兰姬一把拉起月凰,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月凰顺势站起身来,她站在兰姬面前,看着兰姬,露出一个微笑,又喊了一声“母亲”。
此时的兰姬已经泪眼婆娑,她看着站在面前的月凰,颤抖着手,忍不住道“你,你,孩子,这些年你好吗?”
月凰点点头道“还好。”
兰姬伸手抚摸着月凰的脸颊,有点尴尬,有点犹豫的问道“孩子,你,你叫什么?”
月凰愣住了,她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她看着兰姬,看着她含着泪看着自己的样子,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我之前叫善福,后来,后来叫月凰”。
“月凰?月凰。”兰姬喃喃的念道,“凰儿。”她含着月凰的名字,伸手想要把月凰揽进怀中。
突如其来的一揽让月凰本能的抗拒,她不由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兰姬的怀抱。
兰姬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她看着月凰往后退的身影,眼泪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来,见月凰一脸愧疚的看着她,她又赶紧把眼泪擦干,道“凰儿,是娘不对,娘,娘已经十年没见到你了,这一高兴,就高兴的忘了,你,你被带走的时候,还是这么小的娃娃。”说着她用手比划这,似乎这个时候比划的就是小时候的月凰一般。
月凰抬头看着兰姬,见兰姬用手揩着眼泪,又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摸了摸兰姬的脸,她的手靠在兰姬的脸上,轻轻的帮兰姬擦拭她脸上的泪痕,道“母亲,我,我还不习惯。但是,今天听说你要来了,我还是很欢喜的。真的。”
“今天我跟着父亲去了大殿,大家都拜我,喊我少主,我不在意我是不是少主。但是山嬷嬷她们说,因为我是少主,所以你才能是望城的夫人,所以我很开心,我是少主。小时候我一直问山嬷嬷,我的母亲在哪里,山嬷嬷从来不告诉我你在哪里,现在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很开心很开心。你不要哭,我,我……”月凰她“我”了半天,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她终究是张开了手,窝进了兰姬的怀中。
兰姬突然愣住了,在月凰窝进她怀中的时候。她还记的当年月凰离开她的时候是一个软软的奶娃娃,而现在,哪怕是刚刚她想抱她的,她也没有做好这已经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的心理准备。此时此刻,她被月凰抱着,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但是她还是本能的生出手,环住了月凰小小的身子。
月凰的身子很软很软,她抱着月凰,紧紧的把她箍在怀里。眼泪瞬间又从两颊滑落下来,沾湿了月凰的衣服。
月凰抬头看着兰姬,又一次伸手帮她擦了擦泪水。道“母亲,从今以后,我们便可日日在一处了,你莫要伤心了。”
兰姬忍不住点点头,却到底没有收住这泪水。
良久,她似是想起什么来,忍不住问道“凰儿,你可曾见过你两个姐姐?”
“姐姐?”月凰她看着兰姬疑惑的问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其他的兄弟姐妹,从下我便和山嬷嬷他们在一处生活,他们只我一个主子,从来没听她们说过我还有姐姐。或许,我可以问问我爹爹。”
“主君?”兰姬道“那,那你,诶,算了,你别问了。”兰姬低头看着怀中的月凰。然后她轻轻松开了箍住月凰的手,道“你爹爹对你好吗?”
月凰想了想,点点头“还好吧,他接我去了宫殿,然后带着我去了大殿,还告诉我很多礼仪。”
说着她似乎是想起什么,抬头问兰姬“母亲,你知道为什么,我是望城的少主吗?而且我小时候从来没有人来和我说过望城的事情,甚至我也从没有见过爹爹,只是突然的,爹爹说他是我爹爹,说我是望城的少主,然后我见到了很多我不曾见过的人,大家对我都很是恭敬,都说我是望城的少主,是月氏的希望,可是望城要什么希望,我为什么是月氏的希望?”
兰姬听着月凰的话,也并不知道月凰说的是什么,只是摇摇头道“娘也不知道,娘这么多年从未离开过石室。”
听到“石室”二字,月凰突然一震,“娘,你也在石室里吗?我从小,每天也都要去石室,爹爹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石室里面?”
兰姬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她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旁边的月嬷嬷听着这母女两的对话,想上前说些什么,想了想,又觉得这些事情他们早晚会知道,特别是月凰,她是他们望城的少主,是望城千百年来第一位女少主,如果她没有记错,那么望城,月氏能否走出望城便都有这位少主决定了,那么她自是不必阻拦她们的讨论,只需要管住其他人的嘴巴就可以。
兰姬和月凰两人就这么在一起待了近一个下午,门口传来呼啦啦的跪拜声音,还不等兰姬和月凰出声询问,便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入屋内,他身穿玄色长袍,头戴乌金发冠,英姿勃发,器宇轩昂,步伐稳健的走进屋内。他便是望城的城主,月氏的主君。
月嬷嬷和柳嬷嬷见了,小声提醒这兰姬“主君来了。”
兰姬拉着月凰,上前两步,对着进来的男人跪拜下去“拜见主君”“拜见爹爹。”
那男人微微低头看了看此时跪拜下去的两人,脸上微微露出笑容“起来吧。”
两人闻言便都站起身来。便听城主看着兰姬道“兰姬,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兰姬点点头道“妾身安好,谢主君挂念。”
城主点点头,又挥手示意月嬷嬷和柳嬷嬷退下,待二人退下后,又对着兰姬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月凰,咱么的女儿,从今往后便是我们望城的少城主,我们月氏的少主。你,是凰儿的母亲,便是我的夫人。”
闻言,兰姬又行了一礼道“是。”然后她望着城主,眼神殷切,问道“主君,妾身的另外两个女儿在哪里?”
城主见兰姬灼灼的眼神望着他,不由长长叹气道“兰姬,这个,以后,我会找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如今,你是我们望城的夫人,使我们月氏的夫人,过几天,我会为你举办正是的册封,月嬷嬷和柳嬷嬷会告诉你册封的各项礼仪,你在这里好好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