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微亮,许明和大富二人洗漱过后便汇合在一起。
今日二人便要前往离山宗校检坊去校检手中的武运盒,以决定去留。
不过即使这武运盒有一半的淘汰概率,这二人脸上倒也没有对此表露出太大的波动,反而都一副浑然不在乎的模样。
“许兄弟,你昨晚在这离山宗察觉到什么异常没有?”大富揉着腰拖着沉重的步伐,神秘兮兮向身旁的许明问道,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之色。
“哦?此话怎讲?”许明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今早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浑身酸肿疼痛,提不上气力,各种不适感袭来。”大富眼珠乱转,思索回忆道,“而且不止如此,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睡梦中被人踹了几脚......对,就像是被人踹了几脚。”
“这个是正常的情况,像大富兄弟平日里养尊处优,昨日一口气行了几十里山路,今日定然会出现不适。”许明闻言解释道。
“也对,毕竟昨日那可真是太难了。”大富似觉得许明言之有理,但随即又补充道,“但我还是觉得昨晚像是有人踹我。”
“这个是正常的,缓几日便可。”许明推脱着回答,随即转移了话题,“这离山宗看起来可真是气势宏伟,波澜壮阔,你看这......”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多时便依照指示来到校检坊。
此时天色尚早,这校检坊外却早已里三层外三层被围的水泄不通,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
看这情况,进,一时半会儿是不好往里面进的。
但这却并不妨碍里面的人出来。
不时有人从人群中走出,或失落,或兴奋,更有甚者掩面哭泣,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万分。
无一例外的是,每逢有人从中走出时,都能引起周围吃瓜群众的关注,若是那人眉头紧锁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那便罢了。若是那来人眉开眼笑,一副欢喜模样,那便立刻会有一两个机敏之人围上去,其他不明所以的人见此也一拥而上,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一群人围在一起,称兄道弟嘘寒问暖,聊东问西。
“两位兄弟是否是前来校检武运盒的?”正当许明二人犹豫着要不要围上去探听一二的时候,由远及近走过来一人,开口询问道。
“正是,兄台有何贵干?”大富抢在许明没开口之前回答道,但在回应的同时却又挪移脚步距离那人远了几分。
许明也是保持着距离,上下打量着来人。
听此人询问语气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其样貌看起来倒不是显得那么想让人接近。
来人身材瘦弱,相貌平平,属于扔进人堆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种,按理来说并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但许明笃信自己能第一时间在人堆中认出此人,无他,最猥琐的那个便是。
似乎也是看出了许明二人的疏远之意,那人也停下了脚步,露出笑脸连连解释道:“二位兄弟不要误会,在下正是离山宗中人,是个好人没有恶意的。”
本来还好,这话一出口,许明二人更是向后退了一大步。
哪有开口便解释自己是好人没有恶意的,再加上这人解释时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由内而外的更加的猥琐了。
“我真没恶意,我......”看着听了解释后离自己更远的二人,那人开始挽自己的衣袖口。
“这里可是离山宗,兄台做事可要掂量掂量。”看那人一副要干架的模样,许明言语之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转身却对着大富又是一番别的说辞,倒也没什么,言简意赅就一个字:跑。
大富闻言,却是在原地捂着腰快要哭了出来,跑,这怎么跑?
看着许明二人,一面出言相劝带有警告意味,一面撒腿便要跑的模样,那人哭笑不得,连忙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往后退了几步,并解释道:“我真的对二位没有恶意,这校检坊外如此多的人,在这里干等着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二位不想走其他的门路?”
许明二人停下准备动作一脸懵逼。
那人前走了几步,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这里有不用排队等候的办法,可以不用让二位在此等候可以直接校检武运盒,而且......”
“而且什么?”大富非常配合的问道。
“而且说不得还能提高武运盒的成功概率?”那人一脸神秘兮兮的开口解释道。
“竟有这种好事?”大富鬼使神差的又配合着说道。
“兄台,还是直接说条件吧。”许明倒是不会被这种言语所欺骗。
那人闻言,倒是一副支支吾吾,一脸难为情的模样:“这门路按理来说倒是不该对旁人提起,而且也与宗门内公平公正的原则背道而驰,只是我与二位兄弟一见如故......”
“兄台还是直接开价吧。”大富还是有经验,一见此人如此模样,立刻便显得云淡风轻游刃有余,先前那一丝紧张之色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白银五十两。”那人立刻变得像个市侩精明小贩,上下打量着许明二人,伸出五指之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我与二位兄弟如此有缘......”
“成交。”也不等这人在那里嘀咕,大富大手一挥当场答应。
“爽快,我这就给二位兄弟带路。”那人也当即不再拖拉,转身便要带路,生怕迟了这二位便要反悔似的。
“慢着,口说无凭,你就这般说辞,我二人怎敢相信?”就在这二人一来一回达成共识的同时,许明提出疑问。
“就是,如何能信你不是在空口说白话。”大富一旁附和道。
“这里面的服饰认识吗?”
那人举起双袖,露出先前挽起的衣袖,里面露出了半截红色的内衫。
“不认识。”许明二人摇头否认。
“那这个呢?”那人又向前走了几步,扒开胸前衣物,展示给二人观看。
土灰色的外衣下面是一身通红的内衫,要不是许明在其胸口看到拳头般大小的‘离’字,对方这架势,还真跟个变态似的。
正如此人所说那般,他竟真是离山宗弟子,其胸口的标记一如昨日宗内接引一般,只是不知为何此人要掩盖其身上的离山宗标记。
“这回该信了吧,我真是这离山宗中人。”那人重新整理衣冠,倒像是怕被什么人发现一般,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信了,信了。敢问师兄尊姓大名?”虽然这人确实是穿着离山宗的服饰,而此人相貌却容不得许明不怀疑,但他还是一脸恭敬的问道。
“叫我陆师兄便可。”
“多谢陆师兄给与我兄弟二人方便。”确定是离山宗人之后,大富倒是一改先前的谨慎之意,反而从袖口中一阵摸索,摸出一锭银子直接递给了陆师兄。
陆师兄见大富如此上道,倒是毫不推辞,一把将银锭接过。
其后,挪动脚步围着大富上下打量,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并在口中喃喃低语:“不简单,了不得,我看这位师弟必定......”
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将大富夸的天上地下独此一人。
“好了,好了。烦劳陆师兄前方带路,在此再耽搁下去,我看也用不着你这门路了。”许明斜着眼瞟了一眼校检处,催促道。
“当然,当然。二位跟我来便是。”说着转身走在前面。
“许兄弟,我们真要跟着去吗?”大富见那人竟真的要领路,这才从刚才陆师兄夸赞中醒悟过来,凑到许明身前问道。
“跟过去看看再说,再说了你银子都给过了。”许明白了一眼大富回复道。
“这倒是,不过此人所穿衣物确是离山宗衣物,应该没什么大碍。”
“你怎么能确定此人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他本人的?”
许明话音落下,大富傻在原地,前方的陆师兄隐约间脚底也是一趔趄,身形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