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君看着剑尘轩,有种莫名之感,犹如似曾相识般,眼神透不出一丝生气,冰冷的脸不自觉地红润了起来。
剑尘轩道:“请问你便是北辰君吧?”
因剑尘轩戴着面罩,所以北辰君没有发现他。
“哦,你是?”北辰君道。
剑尘轩此刻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隐瞒自己的身份,更何况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他心里清楚迟早有一天会被认出,将会引来世人的憎恨。
剑尘轩顿了顿,舒缓道:“是这样的,我受朋友所托将东西转交与你。”
剑尘轩从容地取出晶莹剔透的白玉,示以北辰君看。当李凡看到此物时,连忙让剑尘轩收回,急着道:“我们修道之人可不使这般,钱财什么的收起来吧。”边说边推却与剑尘轩。
北辰君道:“李凡,休得无礼,这玉我认识。”
北辰君这么一说让李凡只好闪开到一旁,一副闷闷不乐样子。一旁的林玄见他出糗,也没忍住偷着乐,他第一次被北辰君这么说道,面子丢大了。
北辰君见时辰已晚,道:“时候不早了,可否与我上山,详细道来?”
剑尘轩又一次犹豫不决,倘若上山,自己的身份也就岌岌可危,到底去不去,成为剑尘轩此时最大的困惑。剑尘轩一时拿不定主意,想了想便推却道:“多谢北辰君好意,这山还是不上了吧,我只是个送东西的,况且我一个外人,上逍遥山恐怕不妥吧。”
北辰君又道:“哦?”
李凡刚想插上几嘴,却被林玄制止住。林玄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啊!北辰君可在呢?”
李凡不忙地挤上几句:“这位兄台可厉害了,方才与我拖住陈怜儿呢。”
剑尘轩的虚伪被个多嘴的家伙不攻自破,真有想上去揍他的冲动。
剑尘轩见形势不妙,连忙说上一句:“其实这块玉的主人……”
“死了。”
这两个字很快从北辰君口中脱颖而出,在场的都惊了。剑尘轩疑惑低声道:“你从何得知?我还没说完……”李凡和林玄也瞪大眼睛看着北辰君,期待他发言。
北辰君冷漠道:“此玉乃顾元生前信物,不曾分离,今日在此见到,亦若死矣。也难怪在那环境下生活这么久,死,再为寻常不过了,不过你又从何得此玉?还有,他是怎么死的?”
剑尘轩从容道:“邪祟。”
李凡道:“被邪祟害死的?”
剑尘轩道:“我同他在林子里游玩,遭遇邪祟,他为救我而死,我没有能力同邪祟打斗,只得受其托玉,逃出松林,日夜兼程至此。”
剑尘轩的谎言不知能否消除北辰君对他的怀疑,毕竟,剑尘轩开始有被发现了一点小破绽。
北辰君又一次用独特的眼神看着斗笠下带着面具的剑尘轩,似乎充满了怀疑。
北辰君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把玉给我吧。”
剑尘轩松了口气。
剑尘轩将白玉递给北辰君,在接玉的瞬间,北辰君似乎感受到什么,然后又装作从容的样子,继续保持着那冷漠的表情。
之后,便同李凡等离开鹰岭。唯有剑尘轩依旧站在那,听风儿呼啸过。
剑尘轩心里深刻地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北辰君对他的怀疑并没有因此消除,越是正常,就越令人害怕。想到这,剑尘轩不禁打了个寒暄,望着冷清的月,听着夜莺幽清的叫声,轻轻将忘尘收回剑鞘,伫足许久,便下了岭。
逍遥山门,逍遥门内院――
北辰君平日里最喜好在内院里悠闲自乐,内院也就成了北辰君所关心之处。内院是宗门地位较高的,也是整个逍遥门的命脉。内院分为四院,分别是东西南北四方位门院,每院分有三名道法高强的术士,共有十二名道法术士,分别又代表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名术士,每名术士又收有二十多名修士,因此逍遥门正有如此,才被世人所景仰。
术士同修士之间的区别在于本质上的不同。修士修道,术士也修道,其区别则是修行上的不同,修士修行较浅,不善修高道,修士是降妖镇祟一说,修士的修行也只能同邪祟作战;术士修行高深,悟有道书,修为境界高远,术士同修士相比,可谓两者之差。
北辰君不只是修士,同时也是个威望很高的术士。北辰君不属于内院之内,他的修为远远超过内院的修为,所以它的归属之地在于逍遥仙阁。因逍遥山事务繁多,北辰君一人也是同属与门主相坐的地位,忙得不休。
翌日,内院弟子早早地给北辰君开了门,行过礼。像北辰君这样的宗门天才,到哪都是修士的景仰。
内院西门――
北辰君早在那门殿等待许久,对于西门,最大的客便是北辰君,而且北辰君也很少登西门,西门的弟子们自然感到喜悦。
北辰君在门殿内,听着门外嘈杂的喧嚣,不一会门外晃悠着个人影。
片刻,殿门开了。
“哦?北辰君,你来了。”进来的人道。
北辰君轻言:“嗯,找你有点事。”
那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刚刚门主找我有些事,路上耽搁了。”
北辰君毫不在意这事,开门见山道:“辰,有件事想问问你,那个邪祟之源查得怎么样?”
“暂时没有结果,不过我们在逍遥镇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部分人家都发生了邪祟之变。下山的修士皆反映比之前更加凶煞,不少赔了命,北辰君对此你怎么看?”
这位名叫辰的男子正是西门三大术士之一,掌控龙之力,修龙气为主,实力也是西门最强的存在,另外两名则是卯和巳,同属西门。
北辰君想了想,问道:“卯和巳,他们俩去哪了?”
辰道:“他们俩啊,似乎在闭关,这几天也不见踪影,我管的事可多了,哈!”
辰这番话引起了北辰君的注意,北辰君不自觉的站起来,做了一番活动,道:“这样啊,你刚刚说的确实有点蹊跷,逍遥山一向有着万道神尊守护着,这邪祟作乱不应猖狂甚是,你又怎么看?”北辰君期待辰的回答。
辰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邪祟猖狂似乎从三天前开始频繁,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促使邪祟的猖狂,至于是什么我们也查不出来,只好再观察几天。”辰边说边苦想,绞尽脑汁也未得到结果。
辰这么一说,北辰君好像想到了什么,从衣中取出白玉,道:“这是我三天前有人托付给我的,顾元的白玉向来色泽光鲜,可托玉给我的人交给我的时候,白玉似乎发生了变化,我感觉到玉的颜色黯淡了许多,并在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是似邪祟而又不寻常的气息,我当时有种莫名的感觉。”
“难不成……”辰紧张道。
北辰君想了想,道:“此事不可急,心急则事不成!”这是在暗示辰不可轻易下决定,凡事不可大意。
辰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议完后,北辰君便离开了西门,心事重重。对于这几天发生的怪事,无不使北辰君冥想,他认为这一切也许和那个人有关,却又不敢定夺。
逍遥山下,逍遥镇――
李凡正带领几个修士在镇上晃悠着,这几日自从陈怜儿事后,邪祟的活动更加频繁。再者就是剑尘轩五年前的坠崖,邪祟活动不定,时而平定,时而频繁。不只是长空山和逍遥山,七大国除天方国外,六大国从未听闻邪祟之说,似乎天方国的邪祟不曾扩散到六大国,所以天方国又被称为“邪祟国”。
李凡同五名年轻修士一天之内遇到了不少邪之事,搞得镇上人心惶惶,李凡也快累了一天,都是些烦杂的事,不仅有走尸、怨灵,还有些百姓家里的琐事。
李凡边走边抱怨:“真是奇了怪,这邪祟最近作乱越加频繁,以往都是长空山受邪祟影响最为严重,咱这逍遥山啥时候变成‘第二个长空山’。这事不简单,咱一定得查出个水落石出!”
其中一名修士道:“对,不然百姓们都难以安定了,这事没完!”
五名修士皆赞同此观点。
他们也曾未发现,这其中的缘由也许就来源于那个人,那个“死人”。
剑尘轩一人仍在逍遥镇悠闲自得,他不知道这一切都在与自己有关。
剑尘轩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