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的人,其实都不怎么起早床的。
毕竟,冬天里头的被窝,实在是太暖和了。
再说了,家里头的几两个小孩子,现在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都需要好好的睡眠,这样身体才能变得健壮。
所以,曾阿家作为一家之主,是经常性的叮嘱全家人。
“小孩子就应该吃好,喝好,睡好。只要把每天的任务完成了,咱们也别拘着他们。”
曾阿家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今天早上的时候,……曾灵儿保守的估计了一下,感觉他这位老人家平常冬天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七八点钟才起床。
起完床之后,就吃她亲手做的一顿早饭。
接着,他就会亲自带着孙子,去那个学堂读书。
到了中午差不多十一二点钟的时候,他一个人又会悄悄的回来一趟。
然后,拿过她递过去的那些中饭,就又返回到那个学堂里。
接着,到了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天色彻彻底底的黑了,他才会把孙子接回来。
只要不是节假日,曾阿家每一天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
至于曾阿福,他就被这位一家子,天天派到那个码头,让他管家里头生意的事。
一家人分工协作,曾灵儿感觉这日子过得还不错。
……
如今,天色还没有大亮,曾灵儿一大家子的人,都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头睡着的。
这猛的听到了外头敲门的声音了,曾灵儿就装作是没听见。
她爹娘也装作是没听见。
至于曾灵儿的奶奶,她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呢。她就是那种典型的外头打雷了,还叫不醒她的人。
所以,被那个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惊醒的曾阿家,他犹豫了一下,就拿过挂在衣架的一件棉衣还有披风,给自己匆匆忙忙穿上了之后就开了屋子的门,然后站在院子里头大声的叫道。
“外头是谁呀?”
他说完还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现在天还没亮呢,一大清早的就敲门,也不担心讨人嫌。
此时此刻站在门外头的那个张氏,她现在真的是急不可耐了。
她对着这已经冻僵的手,呼呼的吹了几口热气了之后,她就扯着喉咙大叫了几声。
“大哥呀,是我,……是张妹子。都这么早了,你们家怎么还没起床啊?”
“你们家的女人也是,早就应该早点起床了,别人家都到了要吃早饭的时候了。”
“早上起得早,身体才叫好。起这么迟,你也不担心,这街坊邻居们会说,你们家的女人都是好吃懒做的……”
曾阿家一听到这女人开了口了,他眉头就紧紧的皱起来了。
“大妹子,那是我们家的家事,,用不着你管。”
“外头天还早呢,我们一家人昨天都已经劳动的累了,天天都有事干。都还得补个觉。”
“现在这么一大清早的到我们家来,你打算要干什么呢?”
张氏猛然被问出这样的话,他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道心虚,但是她想了想,突然又摆出一个理直气壮的态度道。
“我,我就是找刘姐姐有点事儿。”
曾阿家觉得这女人,实在是太烦了。所以,他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天大的事儿,那也不关咱们家的事儿。”
“你就别敲了,都影响咱们一家人睡觉了。另外,这段时间我们家都不见客。你早点走吧。”
曾阿家今天都有61岁了。
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他哪里看不出来,这个姓张的的心里盘算着什么主意啊?
她无非是觉得他们家里头的人面子薄,然后想多占点他们家的便宜。
对此,他极其的讨厌,他也不想跟这样的人有来往。
所以,他转身回去了之后,就跟自己的媳妇儿,以及隔壁房间睡的儿子儿媳妇说道。
“这以后这个姓张的来了,咱们都别开门。”
“跟咱们家没关系,天天想着占咱们家的便宜,有这样的好事吗?”
“这种厚脸皮的人家,咱们别跟他们来往。话都不要跟他们说。她敲门,咱们就当做没听见,不理她。坚决不给她开门。”
曾阿福听到这话了,便赶紧的哎了一声。
然后,他对自己躺在旁边的媳妇儿,对了一个眼神。
“媳妇儿,听到了没有?我爹都烦那个女的了。这以后,咱们都……”
陈阿英听了,头脑混沌了一下。然后,她就轻轻的点了一个头,话语含糊的招呼他道。
“现在还早呢。”
“你还是抓紧时间睡吧。”
……
曾灵儿听到外头的动静了,她轻轻的抿了一下嘴,然后盖上了被子。
而此时此刻站在门外头,忍着天寒地冻的张氏,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样的冷待。
她觉得曾家的人,真的是太懒了。这是一屋子的懒汉。
现在到了什么时辰了?
做小买卖的,基本上都起床了。
也就他们家,这个时候还要睡觉。
张氏她一个人拍门拍了半天,最后,她终于知道了,对方是不会给她开门的。
于是,她骂骂咧咧了几句之后,又跺了跺被冻得冰冰凉凉的脚。
最后,她强忍着内心的不甘,就那样三步一回头的回家了。
她这一回去,她那几个躺在床上睡大觉的儿子,就开始扯着喉咙,着急的催问了。
“娘,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早饭呢?娘,您不是说有那个什么煎饼吗?上回你都从别人家里头,拿过来的三碗菜的呢!”
张氏听到自己的儿子们说这话了,她想都没想就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气咻咻的说道。
“哎,别提了。”
“我真没想到,他们这一大清早的,竟然还没起床。真的是一屋子的懒汉。”
“也不晓得他们到底是怎么发财的。”
张氏说到这里,突然猛地回头盯着自己的大儿子道,“对了,宝儿,你知不知道他们家,家里头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别人说他们家做的是买卖,但是,就他们家里头卖的那个什么,酸豆角辣白菜之类的,那又能够挣几个钱?”
“我觉得他们家在暗地里,应该还干了其他的什么……”
张氏话音刚落,她那个三十几岁的大儿子,猛得从床上一屁股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