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志成下午就把钱交给了关博文。
关博文很是惊奇,他怎么都想不到戴志成这么快就把款收回来,他其实是给戴志成一周的时间。至于说3天,那是想在3天之内能够听到确切的消息。他很坦诚地告知戴志成,他并没对收回这些欠款报有多大的希望,他只是不甘心自己的钱落入到这些人手中。
这次来丹洲催款,他首先就想起了戴志成。他总感觉这个小伙子可能会有办法或关系收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办妥了!关老板爽快地拿出2万元自己留着,就当是这几次来丹洲市的费用,剩下的他都要给戴志成,希望也能帮他一把,他太看好这位小伙子了!
戴志成坚决不同意!坚持只拿1万元即可。两人当即就你推我推起来,都要坚持各自的意见。婶子见他俩各不相让,只得出面调停。
她说这次就当是干儿子帮了干爹一个大忙,他们拿5万,余下的4万3千元戴志成无论如何都要收下。见婶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戴志成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只是不停地感谢干爹干妈对他的支持与帮助,直乐得这夫妇俩掉喜泪。关博文当即就摘下自己带日历的机械手表,送给戴志成当见面礼,也给戴志成一张自己的名片,希望他今后若想出来做事,或需要什么帮助,一定要去省城找他。
戴志成爽快地答应了,见时间已过许久,马上就告辞回到摆摊处。从此以后,关博文再也没来过香烟摊。后来他也来过丹洲市找过戴志成,见没了香烟摊就放弃了。如果他随便问一下刘叔或方叔他们,应该就会继续延续着这段情缘。只是,他们任何人都没想到,20多年后,戴志成竟然和他儿子关哲宇离奇地成了亲家。而让人痛心和遗憾的是,他这干爹与干妈却双双离开了人世。这真是沉重的后话!
次日午饭时,戴志成故作严肃地告知江秋月说要取1万元钱进货,江秋月立刻就答应着。收拾完毕后,两人就骑摩托车一起去银行,诗雅想在家休息一会再去学校。
银行中午就2个顾客在办理存取款,江秋月正要去填单,戴志成一把就拉住了她,让她莫名其妙地对他看着。只见戴志成一脸诡笑地从军包里拿出一大包整齐的钱,并告诉她是存4万。虽然家里已有了5万多存款,但江秋月却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现金。加上这一说取又是一说存的,江秋月都被戴志成一下给搞懵了,竟傻呆呆地看着他。
直到戴志成再次拿着钱碰着她的手臂叫她去存上,她才半反应过来机械地去柜台办理存款。一次存4万,这在当时工业区的银行办事处还是极其少见的现象。银行的工作人员看到本已有5万多的户主又要存上4万元,难免用羡慕的眼光看了江秋月几眼。然而,这时的江秋月根本就感觉不到别人的羡慕,因为她还处在半麻木状态。
存完款后的两人很快就回到家中,这时的诗雅已去了学校。突然明白自己被作弄的江秋月立刻就把戴志成推到墙壁处,两手就开始不断地捶打着他坚实的胸膛:“你这坏东西!你作弄我!我叫你作弄我!”打着说着,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起来。
她看了一下矮柜上的时钟已快到了上班时间,只得恨恨地捏了一下他的脸蛋说:“我要去上班了,晚上再和你算账!你路上注意一点啊!再瞎胡闹摔跤了,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说完,就骄傲地白了戴志成一眼准备离开。
戴志成却一把拉过她,在她的脸上狠亲了一下。他爱她,无法言喻的爱她!这个发自内在无限柔美的女人已彻底占住自己的整个灵魂!她的美丽、她的淡雅、她的温柔、她的智慧、她的细致、她的坚定无不激发着自己无限的斗志与无穷的灵感!她是纯洁无瑕的!她是至高无上的!她是无人可替代的!
“好了!我真的要去上班了,不然会迟到的。”江秋月抚摸了一下他的头甜柔地说完,转身就离开出了家门。挎好军包的戴志成,立即就出门追赶上去,他非要今天送妈妈去生产区。
路上,他紧拉着江秋月的手,一路笑闹着,仿佛又变成了一个快乐淘气的孩子。这难免又逗起了上班路上工人们的笑议:“哎哟喂!我们的小英雄呀!今天又跟妈妈赶脚了?哈哈哈!”“江秋月,你儿子和女婿这么黏你,明天你可是儿子和外孙要一起带啊!哈哈哈!”这生产区的大门口很快就成了笑声的发源地。
望着江秋月逐渐远离的身影,隔着铁栏门的戴志成马上就稚嫩着声音大喊起来:“妈妈!我爱您!”这清甜稚嫩的喊声,把上班路上的工人们都引得再次大笑起来。闻声的江秋月也一手捂着嘴大笑着,笑得全身发抖,笑得自我陶醉!
“你在这吵什么呀?啊!”他老子何厂长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吼着,旁边还有生产科长和厂办主任也笑看着他。随后何厂长一大步地跨过来,一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就大骂起来:“老子的话你是听不进去还是记不住呀?还他娘的跟你妈赶脚赶到大门口!你还真怕老子不丢脸啊!个龟儿子的!”厂长的大骂声自然就让上班的人流围过来看热闹了。都清楚,只要是他两人在一起,那一定是一场好戏。
“哎哟!老子哎!您轻点好不?我今天是送妈妈上班,不是赶脚。”戴志成假装很痛的样子说道。
“你还狡辩是不?你那点花花肠子老子还不清楚吗?他娘的,真是丢人现眼!怎么没听你说一声爱老子呀?嗯!”何厂长仍然不放手地说着。
“噢!噢!老子吃醋了噢!”围观的工人们马上就起哄开来。
这时的何厂长松开了揪耳朵的手,马上又双手插腰正儿八经地说:“你给老子听好咯!老子现在想通了,也想要冰箱。春节前,你必须按你家的冰箱样子给老子买一台,老子就1千块钱,多的没有!”
“就1千块钱?老子,您这是抢啊!”戴志成委屈地喊叫起来。
“你喊个屁呀?这世上哪有儿子什么都有,老子却什么都没有的道理?能给你1千块都算我这老子够不错的了!你别他娘的不知足!”老子又开始无赖起来。
这时,上班号声已经响起。何厂长听到后马上就对围观的工人们大喊着:“号声都响了还不快走?没见过老子教育儿子吗?”围观的人都开始走向生产区。也不断地有人起哄道:“这哪是老子教育儿子呀?明明是老子欺负儿子!哈哈哈!”
整个下午,全厂无论是办公楼还是生产车间,人人都知道何厂长要找戴志成逼冰箱了。这老子欺负儿子的事自然也有人告诉了江秋月。哪知梁静和江秋月的意见竟然高度的一致:这两个一老一少的,不是他吵过去,就是他闹过来。管不了,由他俩去闹吧!
只是晚饭后,厂办周主任和杨书记找来家中,希望搭上顺风车各自买一台冰箱。还特别强调绝不会像他老子那样不讲理!只要比商场便宜个百块钱就行了。他们都知道,戴志成家的广东新牌子冰箱最近都在上电视广告,还是香港著名女演员做的代言。规格大的这种,商场都是标价1865元一台。戴志成只是回答,先问一下自己的哥哥再讲。最终,还是在陈哥的帮助下,满足了所有人的要求。只是全厂的人都说:这回他厂长老子又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