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越和佳莹都开始正式走向讲台。刚过一周时间,两人就被自己的学生们是狂热的喜欢!
腾越的讲课还招来不属于他班级的学生们!他们俩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脱离讲义随口道来。理论与例证的流畅讲叙,既让学生们易懂易明,更是使学习兴趣大增!就连考评听课的教授们也自愧不如!佳莹还常客串教同学们弹钢琴和舞蹈,这也更让学生们为她发狂!
两人在8月底就办理了结婚证,所以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知道这事,丁玉琼和许清瑶都要给钱与他俩准备婚事,可都被拒收!这也让丁玉琼在戴志成面前又急又忧地吵着要他管管女儿!许清瑶则是在妈妈面前诉苦,说儿子还是固执!
很明显,问题的根结还是在腾越身上,恼火的戴志成立刻就电话通知梁志涛再好好的继续教育腾越!江春燕知道后也不再袒护弟弟,反而还骂他死不开窍!会负面影响佳莹的幸福!还提醒他佳莹可是爸爸的心肝小宝宝!
最后,还是宋洁做通了腾越的工作,要佳莹接受妈妈的一千万,大不了不花嘛!事后,戴志成提醒他俩,今后必须要有一个人接手宋洁妈妈的工作!丁佳颖知道腾越非常热爱自己的理论研究,所以,她就答应了爸爸的要求!
这段时间,家人的怀旧情节是蔓延飙升!都是钟哥最先点燃这团火!前年冬初,钟哥的腿就开始遇冷就痛。戴志成知道后特意带黄民医过去给他扎针,之后又带去了草药。他的腿痛虽然好了许多,但心痛却来了!
嫂子常打电话告诉戴志成,钟哥现在老是一人去前面站在路口,看着过来过往的车流发呆!若不喊他回家,他可以站一天!每天总是念叨:“快呀!真快呀!国华都走25年了!认识志成也有33年!那时的芳芳比现在的外孙都小哇!快,真快!老喽,我们都老喽!”
有时又抱着外孙女不放,抱着抱着又念叨:“你呀,你还真没你妈口福好!你妈那时可以经常吃到叔外公带来许多好吃的,可你呢?一年都难得吃到一回!这兔崽子现在是难得来看哥了!”
嫂子的电话让戴志成听得很难过,他知道钟哥在路口看车流一是追忆当年认识的时候,二是希望能看到自己的车能够到来或是路过!
因此,这段时间戴志成只要有空闲,就会和江秋月一起去钟哥那去看他。果然,几乎每次都是在路口遇见他!戴志成有时坐会儿又因事离开,有时也陪钟哥喝喝酒和听他骂自己!这也常让嫂子帮着戴志成骂钟哥一辈子都这样,志成没来就念叨,来了又爱骂!没个清醒时候!
钟芳兰的女儿已是森氏育英学校小学二年级学生,既聪明好学又活泼可爱!还是班长!不仅钢琴和舞蹈很得诗雅和安琪的喜欢,画画也像是有天赋一般!毫无疑问,她也是这批小字辈女孩中最突出的。她在今年暑假也报名参了“军”当上了“军医”!只是和姐妹们常把老虎当伤员来救治!一起经常把老虎包扎得惨不忍睹!
从这学期开始,每到周五下午四点左右叔外公就会出现。不仅会给她带来一大袋精美的零食,还会抱着她狠亲几口。一个外婆是幼儿园园长,一个外婆是校长,叔叔和婶娘又是体育老师,叔外公又是森氏集团董事长。这无疑是她最大的骄傲与自豪!
每次妈妈开车接她都要吃一块叔外公买的零食,还会边吃边说这世上只有叔外公买的东西才最好吃!
王妈今年在杨天骄他们父亲的忌日回家独自住了一个多月,8月底回来后也常常是一人发呆,杨天虹知道后还特意每天过来陪妈妈几个晚上。王妈最终召集三个儿女在房间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她要回家去陪他们爸。就因为他们爸在梦里骂了她,说每次回家都没人!
兄妹三开始不同意,说先把房子新建了才行!哪知王妈更不乐意了,说那是他爸曾经和别人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最多只允许修整一番!兄长杨天骄也只好表态同意!
房屋翻修也仅仅是换了一些瓦和几根木梁,想铺瓷砖和外墙粉刷王妈都不同意,非要保持原状!最终只是把家里的土地面改成水泥地面和围建了一圈篱笆墙而已!因为建一道篱笆墙是爸爸生前的一个遗愿!
王妈离开了,杨天骄他们终身未嫁的,小时候砍柴不小心戳瞎左眼的,比妈妈小5岁的小姑也和妈妈生活在了一起!这让回家的雨欣和雨舟知道后哭着一起去了王妈家住了几天!雨欣和雨舟还要哥哥牛牛有空就去王妈那看看,若有事情必须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父亲戴家梁这段时间也像是受到触动,时常发呆!有时钓鱼时别说鱼咬钩,就是鱼上钩拉着鱼竿晃他都不知道!这也让老子骂他是不是魂被鲤鱼精给勾走了!
果果也是奇怪!因为爷爷这段时间几次叫他安排人开车送他去陵园。是的,父亲这段时间不下5次去陵园看戴志成的亲妈妈,自己的前妻!在墓前的时间也是一次比一次长!
他追忆着过去,更是忏悔着过去!自责自己的固执与坚持,自责自己的好胜与所谓的原则,自责自己缺乏包容、耐心、怜惜与谦让!是自己,是自己活生生地剥夺了她享受当今一切幸福的机会!自己就是一个愚蠢的莽夫,粗野的白痴!
这世上,只有愚蠢的男人才会与爱妻去据理力争!只有愚蠢的男人才会对爱妻毫不退让!也只有愚蠢的男人才会等待爱妻前来认错!只要她是因为你的爱、你的恋、你的情而成为了你的妻子,那她一生一世的一切都是对的!她永远都是你心中至高无上的神!如果选择或心甘情愿的做她终身奴隶,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晚了!这一切明白得太晚了!有时,人的醒悟太迟与终身不醒是同一回事!
墓前的黄菊与白菊是整齐摆放得满满的,像一轮反置的,淡雅的虹!链接着阴阳两处酸楚的情感与悲伤!
菊,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雅致,那么的纯净,就像是当年刚走出校门的许桂英美丽的脸庞与身姿!戴家梁痛苦地闭上眼回忆这一切,浑浊的眼泪也划过他皱折的脸。他看到天空像是充满着鄙视与厌恶,风声也像是阵阵冷笑与嘲讽!这更让他是愧疚得无地自容、、、、、、
老顽童们从今年开始像是收敛了许多,章虹妈妈、娘、婶娘、丽丽妈和伍阿姨她们也常被老孩子们一起拉着去玩碰碰车、卡丁车、哈雷电动车、摩托艇和打门球。他们现在基本上不再去农场帮忙,只是每天捡捡鸡蛋而已!
伍主任和伍阿姨一直都没儿女。只是近期戴志成才通过娘知道,原来伍阿姨年轻时因为生产大出血,不仅丢了儿子还落下终身不育的病根!他们曾经也抱养了一女儿,只是长大后她坚决要回到亲生父母身旁!
开始时,每年还回家看他们几次,结婚成家后便渐渐断了来往!伍主任从不认为自己没有儿女,他早就把戴志成和诗雅当成了自己的亲生。也为此事常和老子争论不休!说是他最先喜欢戴志成!比江秋月还早!
现在的他们常常是夫妻俩一起手牵手像排队去散步,看上去也算多了道风景。只是娘很讨厌老子搂搭着她的肩,还不时地骂他老不正经!
师傅刘三毛今年6月就退休了,就想趁身体还行好好的玩玩!一个多月来,几乎是天天没日没夜的泡在小区茶馆里打牌和搓麻将!不仅因烟瘾大增闹出了肺气肿,还落得个“随喊随到”和“***”美名!一月退休工资输得一分不剩还在师娘手里拿了一千伍!
师娘很担心他长此下去会闹出大问题,不仅扯着大嗓门把茶馆老板骂了个遍,还将他拖到农场儿子家养身体。无所事事在农场闲逛的师傅这天来到陈列馆,当见到那台车床时,他的心律即刻就被彻底打乱!这台沈阳机床厂出产的车床最先是由他开的,后来才交给了戴志成。
睹物思人思往,过去的一切也开始历历在目。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戴志成的样子,想起了戴志成第一次来家吃饭的时候,想起儿子果果从小就喜欢戴志成,想起因有了戴志成相助,妻儿免遭困境的淹没和自己绝地逢生!他蹲在车床前哭了,抚摸着车床伤感地流着不知名的眼泪。
他开始常嚷着师娘包饺子,常给戴志成打电话要他陪自己喝酒。有次也把到来的钟哥一起叫到家中,一起喝酒感叹着岁月的流逝!他和钟哥一样,总觉得去戴志成家不合适。师娘也是如此,每次将包好的饺子送到后就即刻离开。有时,干脆就让回娘家的妞妞带去!
师娘总说还是在江源机械厂好,想怎样就怎样!只是江源机械厂没了,是真的没了!也是彻底的没了!
总工程师杜建国也像是心血来潮般。吃着师娘包的饺子,听着戴志如讲着过去被师娘的大嗓门吓到的趣事,这也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开始为当今的处境和未来的前途担心!一次次的失落,一次次的期望,又一次次的承受。最终还是离开纺织机械厂技术科,离开娇妻爱女!这一切仿佛是昨天,又仿佛是今晚。
“志成,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是啊!暴风雨要来了!可暴风雨又走了,走得远远的,远得连潮湿的空气都嗅不到了!一切都远了,倒是人生的终点越来越近了!”杜建国咕哝道。
“你们一个个最近都怎么了?一个比一个怪!上星期农场保安还向我反映情况,说大妈妈有天晚上骑着我以前送给她的永久牌自行车在农场里兜圈。还说都是过70的人了,万一晚上骑车有个闪失谁来负责?我真是服了你们!”戴志成怨着。
“唉!这有什么奇怪的?你舅和姨父现在只要是出门,不照样骑着以前买的载重凤凰自行车吗?你去瞧瞧他们的自行车,除了旧点,一切都是完好无损!都是在念想着过去啊!有时,我也想把自行车推出来,骑着它再去买一次菜!”江秋月也开始了伤感!
9月末,一场秋雨来临,一行下班回家停好车在车库门前撑起了雨伞,便一起说笑开始步行回家。戴志成为妈妈撑着雨伞也提醒前面的积水,可江秋月却站立不动的凝视着左远处前方。只见远处的湖边,谭志华和邱雨菲夫妇俩在雨中紧紧相依看着湖面上烟雨朦胧和水鸟翔飞。那红色的雨伞像是一片往日遗落的霞,温馨而妩媚!
秋雨,继续在漫天飞舞,微风使湖面泛起朵朵涟漪。一波接一波地传递或翻阅着过去与今天的刻骨铭心和相濡以沫!仿佛那首动听的歌在天际优雅的飘荡:在雨中,我见过你!在夜里,我想过你!在春天,我拥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