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关哲宇别墅的客房里,江秋月在床上搂着戴志成是毫无睡意。她既担忧又无奈,因为她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解除心中忧患!
对面客房的许清瑶再次进来,她坚持要妈妈去休息,由她来照顾戴志成。江秋月这才发现,这个苦命女人原来是深爱着戴志成了!女人心里若有了自己的最爱,那是不可能再去接受其他的人!怪不得许清瑶只字不提自己伴侣的事,也拒绝所有的追求者!
也许是自己累了,也许是对许清瑶无限的同情与怜悯!江秋月离开去了对面房间。许清瑶静静地侧躺在戴志成身旁看着他,为他担心,为他流泪!最后轻轻地抱着他爱抚着。她继续克制自己一个正常女人的欲望!她不希望玷污与破坏一切!这虽然痛苦残忍,但不得不如此!因为,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次日早,思华独自一人从学校跑步过来,他坚持要开车送爸爸回家。戴志成虽然好了一些,但江秋月的思绪却更加混乱!她计划回家后与大家再商量商量,看看国内有没有能够彻底医治好戴志成旧疾的合适医院,实在不行就去国外!
车不到两小时就下了高速,思华在继续聚精会神地驾驶,天空也再次落下蒙蒙细雨。前方公路旁,一位老农挑着两个编织袋在细雨中健步前行,江秋月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地想起了黄民医。黄民医?!天啦!我怎么把他给遗漏了呢?江秋月顿时豁然开朗!
到家后,江秋月与许清瑶很快就整好行装,匆匆吃了一点明姐煮好的馄饨就换上三菱帕杰罗急忙向石峰县出发。
“思华,把我们送到后你就直接从石峰县城上高速回省城。你和自清可不要松懈啊!好好的把毕业论文作好!”江秋月对外孙说。
“外婆,您放心吧!我和自清一定会在前十名内大学毕业!”思华自信地回答。江秋月又给陈美华打电话,要她这几天负责集团餐饮部许清瑶的工作。
石峰县偏僻的山区,黄民医与大孙子刚给两名村民开好草药,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越野车开来。他还有点担心是不是安琪又出现了不适?走出诊所的他并没发现安琪下车,倒是看见气色不怎么正常的戴志成!这也引起了他的关注!
“志成,你今天气色不对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听了黄民医的话,刚下车的江秋月与许清瑶都惊异地相互看了一眼!这黄民医还真是名不虚传!江秋月随后就要黄民医给戴志成把把脉!
“你身上有旧伤?”闭目把脉一阵的黄民医有些吃惊地看着戴志成问。这也让江秋月和许清瑶瞠目结舌地对视!
江秋月马上就把三十多年前戴志成受伤的事情给黄民医说了一遍。“唉!太晚了!若是二十年前能找到我,顶多一年时间就可痊愈!现在彻底治愈少说都要三年,也很复杂麻烦!”黄民医说。
“你们最好是能在这住几天,明天我们一家人都去山上采药,他这一开始会需要很多草药的!我估摸着你们今天是为志成而来,是不是?”黄民医问江秋月。
“哎哟!神医呀!怎么全都让您给说中了呢?那就拜托您老了!”江秋月像是见了救星一般。
“你这大妹子说些什么呢?不觉得见外吗?”黄民医说完就喊着刚回家不久的小儿子和大孙子现在就上山采药,明天再采一整天!
思华已开车离开回了省城,黄民医在准备着给戴志成扎针。见从地里忙完农活的两个媳妇回家,马上就要小媳妇带上药篓去追赶儿孙他俩,争取多采摘一些草药回家。大媳妇随即就去屋内清理房间,好安顿今晚客人住下。
给戴志成扎完针,黄民医就在外面坪里用一个大瓦盆开始为戴志成熬药,这时的大媳妇也杀好一只鸡准备烧水拔毛。一时间,两股白烟升上山间,在幽静的山坳里点缀着无限的生机!好了许多的戴志成伸展着身体,欣赏这四周的翠绿与仙雾般的炊烟!
汽车声传来,只见大儿子开着农用货车回家与屋后的农用车停在了一起。“今天可捡到便宜了,二婆子家的大黄狗不知在哪里被车撞了还是怎么的?回家不久就没气了!我开车路过见他剥完狗皮,马上就开口要了一提前腿肉。这怎么也有三斤多,晚上我们一家就饱吃一餐狗肉吧!哟!来客人了!”比戴志成小近两岁的大儿子,见了客人马上就招呼起来。
“哈!还真是巧,我正为此事发愁呢!大根,你马上开车再去二婆子家,无论如何给我把那张狗皮拿来!快去!”黄民医急道,大儿子马上就放下狗肉再去屋后开车。
“芹儿,那鸡弄干净了就挂在厨房明天再吃,今晚先吃狗肉!记得放几个整鸡蛋进去!”安排完的黄民医边烧着火熬药边问起戴志成身上有几处老伤?具体位置在哪?铭记在心的江秋月马上就指着戴志成头部和身上的老伤处介绍着。
“唉!要是早知道就好咯!这次应该是他的头部最严重!志成,是不是?”黄民医问。
“哎哟!我的黄大叔!我还没说您怎么就知道了呢?”戴志成惊奇问。
“你没见我看你和把脉吗?”烧着火的黄民医说。“晚饭后休息一会,先洗一个药水澡泡一会,然后就光着身子前后熏药,估摸着要两个时辰!明早开始再口服!你们母女俩也要在边上看清楚,学会了好回家给他做!”江秋月和许清瑶不停地点着头。
天空开始返暗,大儿子的农用车再次回家。他提着狗皮摊在水泥坪上,然后进屋很快就拿出一把刮刀开始蹲着刮狗毛。每一刀推去,便是一卷狗毛滚到前面!一看那除毛的功夫就知道是个老把式!
采药的三人也回了家。小媳妇马上就去厨房帮忙,儿子与孙子则开始在地上分拣采来的各种草药。
“嗯,这今晚和明天用的够了,明天就都带大篓上山,把这几天的采足!荣耀,你过两天就和他们一起去市里吧!这开始的我不放心!你要好好把他们都教会才行!那熏药床也要带走!我们家再重新砍藤编一张!”黄民医交待着。
晚饭时,不知是狗肉做得特别好吃还是戴志成饿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块狗肉、腊肉,还吃了里面熬的3个整鸡蛋。要不是黄民医制止他晚上不宜多吃鸡蛋,他可能会吃下5个!最后,连吃饭和吃肉也被黄民医制止了!只一句话:今晚就吃这么多!明天再吃!
见戴志成恢复了食欲,江秋月和许清瑶同时露出放心的笑容!
晚上,几乎是全员都为戴志成一人忙碌!首先是用黄民医熬好的几盆药汁在木桶里泡澡,江秋月与许清瑶在黄民医的指导下轮番给戴志成全身搓揉,让药性发挥到极致!只是许清瑶看着戴志成总是要笑!因为他被黄民医理了一个怪怪的和尚头!最后是逗得所有人都跟着笑!
泡完药澡约一小时后便开始了熏药。在诊所一间小屋内,戴志成仅穿着平角内裤躺在一大空网格藤编床上,床下三周半都是用厚白布遮掩着。将一块白布盖满了戴志成,熏药便开始了。床下4个木盆装着多半盆热气腾腾的药汁一字排开,浓浓的药蒸气瞬间就涌向戴志成的身体。药汁凉了就换一盘滚烫的来继续熏蒸。每间隔一刻钟戴志成就要换一个面熏蒸,一小时后才结束!
时间已远过了晚上9点,黄民医带着大孙子又去忙碌。两媳妇已把一间有两个大床的客房准备好,还在四处喷洒了一些花露水。一张床中间特意铺上了一大块厚白布,枕头上亦是一块白布!
又过了一小时,黄民医与孙子进来打断了他们的笑谈,开始给戴志成敷药。几乎捣成糊状的草药被分摊在几张两掌大的狗皮上,再一一敷在戴志成的头部、肋部、关节部和腿部,并都缠好纱布。
完事后,黄民医开始交待来。“秋月妹子,这次可一定要彻底根治好志成的旧伤啊!不然,今后岁数大了再出现复发就麻烦了!他以前只是外表好了,但里面还没彻底好!这就是表里不一!
虽然我认为他只是头部没根治好,但这次就所有老伤一起来治吧!只是头部是重点!今天这种全方位的医治要坚持半年!半年后,熏蒸就可以停止!但药泡澡、头部敷药、口服药必须要继续坚持!除头部外,其它部位的敷药三个月后就可以停止!这多余的狗皮你们都带走存放在冰箱里,敷药所用的狗皮最好是两个月一换!继续用也可以!
志成,你一定要记住哦!这三年内就不要再做剧烈运动了,心情也要尽可能的保持常态,不可有大波动!体育锻炼就散散步和做做简单的操!记住没?”
黄民医的话让江秋月后悔得抓狂!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过陪他继续在家养养伤呢?干嘛要急着上班呀?最后还使得戴志成也提前上班!还让他去摆香烟摊!想到这,江秋月愧疚又自责地抽泣起来!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整晚,江秋月都是搂着戴志成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就像回到三十年前那样细心地呵护着他!她决定以后三年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让他时刻都能得到自己的关爱!
次日早上,起床后的戴志成恢复到以往,精神与气色都很不错!这黄民医还真不一般,再次大显神通!
江秋月让许清瑶陪他去四周走走,呼吸一下山里新鲜空气。自己就去了厨房给戴志成熬鸡汤、稀饭、煎鸡蛋和做葱油饼,大媳妇就帮着烧两个灶火。听了黄民医说戴志成吃些狗肉羊肉有利于身体,她马上就要他大儿子再去什么二婆子家,将剩下的狗肉都买来!
考虑到黄民医家就20多只鸡,忙完的江秋月给张校长打了电话,请她杀好一只羊再带上四只老母鸡和一些鸡蛋送来。
张校长知道了戴志成因旧疾复发正在黄民医家治疗后也是心急火燎!她马上就请学校外的村民帮忙杀羊,自己和女儿驱车就去了镇上为他们买来两件水果。刚过上午11点,张校长一家三口就开车过来!张校长下车就冲到戴志成面前,拉着他的手就急火火地问着病情!直到黄民医在一旁给她解说完,她才放心的抹了一把泪!
张校长不仅带来了整只羊肉、四只老母鸡、一篮鸡蛋、两件水果,还带来几样师生们种的蔬菜。黄民医家不怎么使用的冰箱马上就满满的放不下了!
戴志成在黄民医家治疗6天后,才由思华与春燕开着集团的依维柯接回丹洲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