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春国际大酒店楼顶的旋转餐厅正播放着舒缓的萨克斯音乐,华丽的灯光有些昏暗,让人仿佛置身于皓月下或星空里,尽享着温情与浪漫。
临南窗卡座处的餐桌上已点燃一对红色的蜡烛,当服务生为戴志成与许清瑶倒好红酒后,餐厅便回荡起醉人的《回家》。显然,这是戴志成安排好的。
“清瑶,欢迎回家!”戴志成与许清瑶碰杯后是一饮而尽。“见你还属于完好无损的回来,我这悬着的心也该放下了!14年的后悔,14年的担忧,14年的牵挂也到此结束!清瑶,我谢谢你能够平安回来!”
看着戴志成双眼全是真诚的目光,许清瑶留下了热泪。“你哥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错!以前我还说他把你给神化了,没想到他是句句真实啊!你无论是相貌、人品还是才华,还真是千真万确!我只记得他以前常在我身边得意地谈起你,说森氏公司有你经营一定会越来越好!很可能会成为丹洲市一流的公司。
是啊!你果真都做到了!并且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我是今天早上开车回到丹洲的,直接就入住在网上预订好的森氏家美宾馆。洗完澡休息一会后就与宾馆工作人员询问起森氏公司的事,没想到她们个个都兴致高涨,如数家珍地谈起了自己的企业,都是充满着自豪与骄傲感!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她们的介绍而感到震惊!
这也让我更加的好奇!可当自己来到森氏集团办公大楼时,我是被彻底的震撼了!志成,你真是了不起!我敬你!”两人再次的碰杯同饮,也把时间产生的距离逐步拉近。
“这14年在外面你一定很辛苦,这也是我最后悔和担心的事!我当时干嘛要妥协于嫂子而让你孤零零一人外出呢?只是等我想明白时,一切都晚了!”戴志成愧疚着。
戴志成的话让许清瑶想起外出的时候和在广东艰难困苦的岁月。那饱受磨难、欺凌、欺骗与孤独的日子也随着回忆历历在目,要不是因为有菲菲,也许自己还真的不在人世了!她不愿意再去想,更不愿意再去回忆!那恶梦与地狱般的过去就让它永远消失吧!
“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起。只是告诉你,我是在近几年才有了自己一家海鲜楼。因为收益还好,去年初我又开了第二家。感觉经济条件已经成熟,所以就回来想接走女儿!我这一生除了女儿还有什么呢?噢!对了!志成,我听说你们员工买房可以打七折,那我买一套房能不能打折呀?”许清瑶问。
“不能!”戴志成直接拒绝。
“哈!看来我还是属于外人!”许清瑶十分失望起来。
“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我的小嫂子,是我女儿菲菲的妈,是我们家的亲人!所以,在森氏集团范围之内就没有“买”这个说辞!你明不明白?”戴志成回答。
“你!、、、、、、你真的是这么认为?”许清瑶愣愣地看着戴志成。
“废话!这本来就是事实呀!从今天开始,你也别想再一个人单独外出了,我可不希望自己再次后悔!还有,你下午说的另一件事情也要取消。森氏集团餐饮部目前已有18家餐饮店,等一切问题解决,你不仅要住在家里还要在集团餐饮部工作!”戴志成说道。
“那怎么行呢?春霞姐能不闹翻天吗?到时不仅影响你,还要影响你们整个大家庭。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我还是把菲菲接出来单独住吧!”许清瑶顾忌着。
“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我会在短时间内把一切都会处理好!我们是一家人,我是绝不允许再有人分离!你先在酒店住几天,我会安排人天天陪着你参观森氏集团所有的企业与部门,你也需要了解家里的具体情况。明天星期天先与菲菲相认,你们母女俩就在哥的坟前团聚吧!这也好让哥含笑九泉!”戴志成决定下来。
周末的晚上,等到同学付文才和童勇一家人离去和其他人都各自回房间,已是快12点了。
15岁的菲菲很疑问,躺在床上还在想着爸爸的话。就因为爸爸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大伯说很想自己,明早就必须要去给大伯上坟还愿!爸妈也时常说过,大伯生前是最喜欢自己的,所以自己都是跟大伯姓陈。想到这,她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戴志成躺在江秋月怀里向她说着许清瑶回来的事情。“唉!终于回来了!你对你哥也该有个交待了!我只希望你把这件事情处理完后就不要再操心过多的家事,我看着都心疼!我的宝贝啊!我是多么希望能够看到你以前那无忧无虑的快乐呀!”江秋月轻轻地亲吻着他,爱抚着他,搂抱着他。还是像过去那样,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给他、、、、、、
星期天的天空是灰暗的,细细的小雪随着北风零散的飘落,气温也是刺骨的湿冷。刚过上午九点半,戴志成、江秋月和菲菲三人就驱车来到了陈哥的墓地。早在2006年时,戴志成就将所有亡亲的墓都迁到了丹洲市新落成的陵园。
因为不是特别的节假日,陵园停车场仅有一辆广东牌照的白色丰田停在那里。许清瑶提前到来,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和牛仔裤,默默地站在陈哥的墓碑前喃喃自语。周围也摆满了白色的菊。
“清瑶,你终于回来了!”江秋月心疼地说着。
扭头看到亲切和蔼的江秋月,许清瑶立刻就泪流满面,又像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来吧!让我这个妈妈好好的抱抱你!”走近她身前的江秋月向她伸开着双臂。
“妈!”许清瑶扑在江秋月的怀中伤心得大哭起来,尽情地倾泻着自己十多年来的苦与悲!
戴志成放好菊花,又点燃两支三五香烟放在墓前。“哥,许清瑶回来了!菲菲也来了。您们今天就在一起相聚吧!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她当亲人好好照顾的!菲菲你过来,给你的亲爸爸磕头!”
一头雾水,两眼茫然的菲菲似乎开始明白一点什么了,她机械地在自己爸爸的墓前跪下磕了三个头。戴志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绒布包递给了菲菲说:“这是你妈妈14年前留给你的玉镯,现在该物归原主了!”接着又把许清瑶拉了过来。
“菲菲,她是你的亲生妈妈许清瑶!她虽然与你爸不是合法夫妻,但对你的爱是不折不扣的。你爸车祸出世以后,妈妈为了不影响你的幸福才把你托福给我和诗雅妈妈,自己则一人外出独自闯荡。14年啊!她才千辛万苦的在广东拥有两家海鲜楼。她这次回家原本是打算带你离开,看到我们这边发展得很好,才被我说服结束那边的生意回来与家人们团聚。
菲菲,你也开始长大了,你要明白“人无完人”这一道理。要学会思考,懂得理解与包容!你要坚信,妈妈是爱你的!正是因为爱你,她才坚强地拼搏到今天!去吧!去拥抱和接受这位为了你,为了生活而吃尽千辛万苦和饱受思念之痛的妈妈吧!别让她再苦、再累、再去受罪了!”说完就牵着菲菲的手走到许清瑶面前。
“宝贝,快叫妈妈呀!”江秋月在一旁催促起来。
“妈妈!”菲菲艰难的叫了一声,手中也开始摸着爸爸给她的红绒布包。
许清瑶紧紧地抱着女儿悲戚地大哭!母女间的灵犀也开始产生,让菲菲很自然的抱着了妈妈。哭声更大了,也彻底地碾碎整个陵园的寂静,许多黑鸟也受到惊吓“哇哇”的结伴飞离。灰色的天空,也开始让零星的飘雪夹带着滴滴冰冷的雨。
“菲菲,快扶妈妈上车,我们一起回去!”江秋月两眼含泪欣慰地说道。
回城的路上,戴志成开着许清瑶的车让她们母女俩在后座去亲近,江秋月开着奔驰紧随其后一同驶向酒店。母女俩当天下午就亲热的在了一起。虽然菲菲什么都不缺,但许清瑶给女儿买足了各种衣物鞋袜和零食。她恨不得当天就把女儿缺失的亲母爱补齐、补满、补爆!
随后两天,菲菲都是和妈妈在一起,每天都是许清瑶开车接送。也让紫薇、思华、自清和佳莹他们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久归的姑姑。
许清瑶的归来全家人在晚饭时就都知道了。姐妹们既为菲菲高兴也开始为这个家担心,因为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果然,反应最大的就是姚妈和嫂子!嫂子听闻后是默默的独自上楼回房间;姚妈听闻后是又开心、又激动、又担忧的流泪哽咽!
窗外的北风是急促的叫嚣,似乎在提醒这个家一场新的风波即将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