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出访归来已是国庆节下午了。汽车一进家院,戴志成就看到妞妞和浩浩带着所有的孩子们在草坪上玩耍。6只羊也放了出来,在大树下悠闲自在地觅食。
看见外婆和爸爸妈妈回家,孩子们便一窝蜂地欢叫着跑过来。8岁的菲菲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黏着爸爸又是抱、又是亲、又是哭、又是打、又是怨的,最后是紧抱着爸爸痛哭道:想死外婆和爸爸妈妈了。还说下次一定不许再这样!
没多久,嫂子、春梅和美华就开车回来。她们是去了超市帮忙,沿途也巡视了部分餐饮和门店。去超市是因为胡蓉不在有点不放心,且国庆节期间超市的人流量较大,所以就在那待了很久,直到刚才胡蓉回到店里。
戴志成很心疼地搂抱着春梅和美华,各亲了一下再细声地说:“你们辛苦了!”随后又拥抱了嫂子。哪知嫂子要求他代替哥哥抱她转圈圈,还要亲她!嫂子是可爱的,也是孤独的。戴志成抱着她很转了几圈,乐得她像菲菲一样开心的大笑!但戴志成却是心痛!
无论是嫂子还是后来回家的方学敏,戴志成是不敢再提让她们俩考虑再婚之事,还特别交待家人也不要提及。早在96年夏的一天晚上,戴志成去嫂子的房间特意委婉的对她讲,今后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可以考虑一下。哪知嫂子听明白后就痛哭起来,质问戴志成是不是嫌弃她娘儿俩了?如果嫌弃了就直说,别这样拐弯抹角的!
还说明天就带彬彬离开去住在外面,今后是死是活也不关别人的事!戴志成是吓得哄了半天才平息,从此也不敢再提这件事了。学敏也是一样,回家一个月后戴志成同样是委婉的提过。哪知她直接就表态——我死心了!也警告哥哥今后绝不许再提此事,否则就离家出走!
她依然是深爱着哥哥,只是认为自己的身体脏了,不配再拥有哥哥的拥抱与亲亲!所以她从不像以前那样向哥哥索抱和索吻。她就那样保持着淡淡的、静静的、也是心灵孤独的生活。她恨自己过去的懦弱!也恨自己因为多虑而放弃!她羡慕春梅、美华和玉琼的现在,更是佩服她们当时的勇气与决心!也遗憾自己与巨大的幸福擦肩而过!
人生啊!请问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有时你认为是对的,合情合理的,合规合法的,其结果却反是极大的错!自己不就是这样吗?可自己又错在哪里呢?春梅、玉琼和美华又对在什么地方呢?她清楚,这是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弄明白的事情!她只是肯定一条:没有对与错,只有结果的好与坏!
晚餐时,戴志成是特意让所有的孩子们坐在一起,开始重复着很久以前对诗雅说过的话。告诉孩子们要学会面对今后亲人们之间的分别!有分有合是生活中常见的也是正常的现象。菲菲听后第一个不认同,哭闹着永远都不和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姚妈明姐还有外婆与姑姑们分开!
菲菲不是胡搅蛮缠,她是害怕!害怕今后离开最爱的爸爸妈妈,外婆和姚妈!因为她已经隐隐感觉到分离是不可避免的,就像这次爸爸妈妈们出国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同样,这也让妞妞听得害怕。她恐慌今后出现的分别,会再次重演自己爸爸妈妈的离奇消失。她紧张地握着妈妈的手,唯恐妈妈会再次离开。
妞妞来这个家也有一年了。不知怎么回事,她和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唯见到哥哥戴志成她心里总是发慌。其实,戴志成对她也是很好的,但她就是有些怕哥哥。江秋月发现这个问题后就抱怨戴志成,说他与妞妞相处时肯定没有注意态度或语气。
戴志成虽然觉得自己很冤,但觉得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所以,妞妞每次从学校回家他都是特别的关心着她。陪她一起打羽毛球,带她一起骑自行车在周边兜圈,听她讲一周来学校的事情,还带着她看姐姐和侄女们弹琴和跳舞。有天晚上诗雅在跳民族舞蹈时,戴志成鼓励妞妞也去和姐姐一起跳。没想到妞妞的舞蹈是跳得非常的好,让诗雅都吃惊不小!
原来,土家族的妞妞从小就在当地跟着大人们跳舞。只要是传统节日,家乡就有跳舞的习惯。诗雅所跳的民族舞蹈与她们家乡的舞蹈很是雷同。
有时,戴志成一人在书房独处时,也难免杂乱无章的想些过去和现在的一些事情。最多的还是自己的情感之事了。
从18岁走向社会开始,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属于有定性和自控能力的人。也从未因为同学肖莉和江源厂几个漂亮女青工的爱慕而产生非分之想。就因为自己爱妈妈!深爱着这个拥有女性所有美的女人——江秋月。喜欢和疼爱诗雅也是一种自然,纯属兄妹之情!只是后来有了一半爱的情感,因为这是江秋月所期望的。
这本就让自己愧疚难当,可美华、春梅和玉琼的强行介入是彻底搅乱了自己的生活与人生。是的,自己若是彻底的拒绝她们,那生活自然是清静,自己也很是清白。可这3人的生命却将不复存在!如其这样,那自己的清白又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呢?都是漂亮、优秀、纯洁的女孩,也是自己喜欢和欣赏的女孩,凭什么让她们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之时由着她们去面对死亡?难道自己生活的宁静与自身的清白要高于她们3个人的生命吗?
每想到这,戴志成的内心也释然了。就这样吧!只要一切都好就行!诗雅和春梅是继续保持着端庄与稳重,玉琼是继续的幼稚和娇闹,美华还是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因为得到了满足,她们才保持着自己的本质;因为感受到幸福,所以才任由着自己。
已是44岁的嫂子是继续保持着家里第二娇的名次,她已不知不觉地把戴志成当成了自己一生的依靠。有什么想法,什么事情都毫不保留地告诉戴志成,哪怕是女人的一些事情。现在常常是晚上想睡觉时都要喊着戴志成抱她回房间,还要什么公主抱抱的。
她放纵着自己的情感,丝毫不考虑孩子们和家人们的看法。只是孩子们和家人们都已理解和习惯了她的特别,有时也会笑话她几句,但她一点都不在乎。每次回到房间都要戴志成亲亲和哄她一会才允许他离开,还常说你哥哥也会高兴的,因为你替他呵护了我!
从今年春节开始,学敏就决定性的要儿子自清叫戴志成为爸爸了。说孩子不能够缺乏父爱,也只有你才是最好的爸爸。自清一直都喜欢舅舅,巴不得舅舅就是自己的爸爸。所以称呼起来很是亲切自然,就像是真正的父子。
方自清偷偷地告诉爸爸,自己的亲爸爸国庆节来看过他,买了很多的衣服、学习用品和零食什么的。只是等爸爸离开后,妈妈马上就把这一切都扔进了垃圾堆,并且是当着自己的面将它们化为灰烬。“自清,你要明白,妈妈不是要破坏你们父子之情,只是你爸爸的钱很不干净,妈妈不希望你的心灵和身体被弄脏!你想要什么,就给妈妈讲,给现在的爸爸说也行!”
自清现在身心都很健康,和哥哥姐姐妹妹们也都像是亲兄妹和亲姐弟一般。现在和哥哥雨舟与思华是常在一起切磋武艺,还都学会了吹口琴。只是叔叔杨天雄听后给出的评价是刚入门。
江秋月这些天又有了新的伤感,原因是她更年了!她不是痛苦自己迈入了老年,而是不再有生育功能!虽然她不可能也不敢与戴志成有一个爱的结晶,但总觉得有一个希望在那里。可现在这个希望已是彻底的永别!她虽然理性,但不代表她心里没有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想法!
时间是多快啊!一晃就和戴志成在一起相处了19年,也爱了19年。尽管这一切在所谓的道德、伦理、世俗上是一种错误,但这过程与结果是美的让人沉醉。她深知也肯定这个小家伙,这个男人依然是深爱着自己。所以,现在的自己是继续在泛滥成灾的幸福潮流中努力地寻找一块安宁歇息之处。
“志成,如果真有来世,如果我们俩真的能够按照愿望重新走在一起,是不是一切就万事大吉了呢?”江秋月靠在戴志成的怀里问。
“应该不会有这么完美!从宗教上来讲,人是因为有罪才罚落到人间赎罪的。您看,我们俩这一生又触犯了道德与伦理,来世也一定会有很多的坎坷与挫折,甚至是灾难!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只要有你就够了!”戴志成淡淡地说道,似乎就已经开始藐视来世的一切不如意了。
“我也是,只要来世有你,我受什么罪都愿意!哪怕你是一个大混蛋!”江秋月怪笑地看着戴志成。反正无论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在戴志成眼里那都是最美的。
江秋月在戴志成的耐心开导和精心呵护下,整个更年期的过渡中没出现过什么不正常的表现与情绪。就连女儿们都遗忘了妈妈还存在更年期这一说。只是后来诗雅知道后给日本朋友发函,请求代买了一些有关的保健品和药品邮寄过来。
大家庭依旧是充满着温馨、快乐、和睦与幸福,也让戴志成静下心来考虑着胡蓉的事情。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纠正她错误的情感,不希望这个才华横溢、青春美丽、潜力无限的姑娘去延续飞蛾扑火的童话。他希望自己喜欢的、欣赏的、深爱的人都能够幸福美满。
但愿望都是好的,只是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令人无奈!戴志成必定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不是神,也不是可将一切困惑与难题都能迎刃而解的奇才!
几次的交流,胡蓉依然是坚持着自己,一点也不逊色当年春梅、美华和玉琼的执着。戴志成只得尽量先稳住她的情绪,祈望时间能够化解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