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休息到五一节后就开始上班了,她实在不习惯整天都待在家里。虽然戴志成常回家陪着她,但嫂子又于心不忍。
现在,公司的摊子这么大,什么事都需要戴志成定夺,她又怎么能够为了自己而不顾公司呢?所以也常把戴志成赶回了公司。但戴志成还是抽空给她做爱吃的干锅兔子、砂锅鸭、巴掌牛腩和补品老母鸡炖天麻等。
家大人多,难免其中就有人有事,时间长了,戴志成也习惯了。晃着也到了5月中旬,这天上午在公司走廊上遇到杜玉珍,戴志成顺便问及近期检举箱里有没有检举信,杜玉珍马上就告诉他廉政风暴以来一直都没有检举信了。刚谈完此事戴志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哄冬妮打来的?!
洪冬妮在电话里哭着说,今天曹建军和妹妹春梅被镇长外甥带来的人给打了,曹建军刚被自己的爹扶去了卫生院。有些人就是这样,家里得了一点点势那就不得了,比狗还会仗人势!非要欺负几个人得点好处才觉得实在!
这苍山镇镇长的外甥马二狗就是这样。他本就是一个文盲加流氓的混混,骗吃骗喝、偷鸡摸狗的那都是常有的事。后来他舅舅不知怎么当上了镇长,人也就开始膨胀起来,好像整个苍山镇都是他家里的。
他最先是垂涎春梅的美色,常常是有事没事的来找春梅套近乎和献殷勤,春梅自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根本就不理睬他,把他当空气一般。时间长了,他不仅不觉得无聊反开始记恨春梅和她的家人们。
春梅把商店经营得越来越好后,很多除草剂、杀虫剂和复合肥等都指定她这一家有卖。马二狗他突然就想到要把她的商店给灭了才好,自己再到旁边做一家农资方面的商店。到那时,就是他一家独大了!为达到此目的,他召集一些地痞流氓们经常性的来找麻烦。不是拿一两包假香烟来此胡闹着这里卖假烟,就是拿些假牙膏和洗衣粉的在门口闹事。
春梅以前几次都想告诉戴志成,但又怕负面影响他和公司,所以就忍了。春节后,戴志成送春梅和孩子们回家时还差点碰到过一次,那是戴志成第二天上午刚离开不久时,他们就来捣蛋了。最近是更加猖狂!竟然说他们家是违章建房,需要拆迁!如不主动搬走的话,到时一分钱的补偿都没有,还要强拆!
春梅也觉得该告诉戴志成了,不然,自己辛辛苦苦的努力就会化成泡影。所以,每当他们胡来闹事,都是春梅出面阻拦的。有时,周围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会出面骂这些人。今天,他们是一大早就来到这里,不允许赶集的农民到他们店里买东西。春梅不得已就在镇上派出所报了案,大半天后警察才来。他们的说辞是今天赶集,所里的事情很繁忙。
这时的春梅已被马二狗打了两耳光,姐夫曹建军因为去制止而被群殴致身体多伤。当哄冬妮问警察这些流氓打人怎么办时?警察却说她们这个店屡教不改地卖假货,群众有一点过激行为也属于正常。洪冬妮差点被气昏,马上就想起给戴志成打电话了。
也经历了几次类似的事,戴志成给钟哥打了电话,要他安排4名有功夫的人马上去桃林县苍山镇建军农业服务站,自己则回家换了衣服带上一对短棍就出发了。可能是车速快了一点,没半小时就到了苍山镇。
在院里停车出来,才知道曹建军由他父亲扶去卫生院已有多时,春梅也是一脸红肿的委屈地看着他。他怎么会不心疼呢?他轻轻地抱过她,也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安慰着她,也怪罪她不应该隐瞒这些。
一刻钟左右,钟哥叫来的人也开车到了。戴志成交待他们4人,在自己没有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不必动手,就坐在商店门口的长凳上当观众,也要洪冬妮去卫生院了解曹建军的伤势情况,安排完这一切就只等这些混混垃圾出现了。
很快马二狗和4个混混就一起走过来,还得意忘形地看着前面的建军农业服务站。待春梅指明马二狗时戴志成就冷冷地喊着“马二狗”,一脸得意的马二狗闻声就看向戴志成。“二狗,我说人话你听得懂吗?”戴志成问着他。
也许是他没听清或本就是一条恶狗,他马上就说:“有话就说!我听得懂城里话!”马二狗傲慢着。
“那就好!既然你听得懂人话那你就先给老子跪下吧!”戴志成两眼突然像冷箭似的直刺着他。马二狗虽然心虚,但依然强装着勇猛吼道:“你他妈的是谁呀?到苍山镇还敢和我做对!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哈哈哈!我还真不会写死字,我现在只想你给我的女人跪下赔罪!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我可是很好说话的!”戴志成笑说着。
“说你妈的头!给老子上!”马二狗说着就带头冲向戴志成,这正是戴志成所想的。只听“啪啪啪”的几声响,不仅马二狗跪在了春梅前面,两个冲在前的混混也倒在了地上哭歪着鬼脸,另两个见势不妙立刻就跑了。
“马二狗,你这条疯狗不打预防针就天天在镇上乱串,这引起狂犬病来你负得起责吗?好大的胆子!我的女人你都敢动手,你就不知道就是你的祖宗也不配在她面前出现吗?两个巴掌,现在你该还了!”戴志成说完就是连环掌抽打着他,什么鼻血、口血和掉牙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反正是人渣垃圾而已!春梅也是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虽然集市已散,但滞留在镇上的农民还是很有一部分,看到这常在镇上欺负老实人的马二狗被人教训,个个都拍手叫好!很快,那逃跑的两个混混竟然叫来了4名警察!这还真有点奇怪了!
“是谁胆大包天的在这里打人闹事啊?没有王法了?”镇上的警察开始咆哮起来,很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哎呀!警察同志,你们来得可真快呀!今天不是赶集你们公务繁多吗?”戴志成好奇起来!
“少啰嗦!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配合调查!”说完就拿出了手铐。围观的人马上就安静了,都知道自己惹不起。
“我凭什么跟你们去?我的家人被流氓打了都还没有一个说法,你们就要带我去派出所?要去也可以,请你们的所长亲自来!”戴志成说完就微笑的面对围观者。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然我们就强行执法了!”一警员怒目道,同时过来配合想铐住戴志成的双手。
戴志成恼怒地甩开这警察的手严厉警告起来:“我看你们是昏头了吧!面对仗势欺人的地痞流氓,你们不管不顾、推三推四!看到他们家人来讨公道你们就以违法而拘捕!这人民警察的光辉形象就是被你们这些靠着一点关系就混进来的垃圾们所严重破坏!我再次警告你们,把你们所长叫来!马二狗,你这条疯狗也是一样,去把你那舅舅朱镇长也给叫来!顺便通知他们,如果胆敢不来,3天后就重新回家去当农民!”戴志成说完就正坐在椅子上,怒视着这帮人。
常言道:山外有山什么的?还有什么庐山真面目什么的?又有有眼不识泰山什么的?反正老祖宗说得太多,不容易全记住!
见戴志成如此强硬的态度要见所长和镇长,还当着这么多的人扬言镇长和所长不来就要怎么滴!这就算是一头猪也知道是遇到硬茬了!围观的农民们都难得看到如此稀奇古怪的事,个个也不回家,非要看个结果来。
一刻钟左右,别说镇长和所长,就是镇书记也来了。待他们走近看清,戴志成的感觉就是四个字:老练圆滑!
“这位城里来的同志受委屈了,这事情我们也是刚刚才弄清楚,也狠狠地批评和教育了马二狗。这打伤了你的家人和损坏了商店也是应该给予赔偿的!”领头50开外的书记是最先发话。
“书记的好意我谢了!我现在是要朱镇长和刘所长给我一个交待!”戴志成淡淡地说道。
“哎哟!你看你这位同志客气得,我俩确实工作没做好,刚才是不好意思和你打招呼!我们是心里有愧呀!既辜负了领导的培养,也辜负了群众的信任!我俩刚才都在书记面前做过检讨!我们这里派出所的编制也很紧张,所以就请了几个临时工,那素质自然就不能与警察相比了,这还请你见谅!
刚才史书记也说了该赔偿的一定要赔偿,这方面我们是绝对不会包庇和纵容!别说是外甥,就是亲儿子犯错了照样也是要按法制法规来办事,在这点上我们的意见和观点是高度一致的。”朱镇长和刘所长一脸模板式笑容看着戴志成。
“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马二狗是这几年是经常性的带人前来滋事,今天是打了人我才出面。是谁给了谁的面子你们自己清楚!我的家人在我心目中都很金贵,我女人挨的两巴掌就赔两万算了,我连襟被打伤进了医院那少说也是三万!
我不想把事做绝,也给你们一个机会。三天后不能兑现,我也一分都不要了,只请你们哪里来再回哪里去!重新去做农民!信不信由你们!还有,请你们看好这帮混蛋!如果再让我看见他们仗势欺人,胡作非为!那我就直接把他们按在镇中心打断他们的狗腿!祸害多了,社会自然就不会安宁!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三天后再来!你们好自为之吧!”戴志成说完就从香烟柜里拿出两包红塔山,一支支发给看热闹的农民们,并善意提醒他们要回家了!书记、镇长和所长他们也在围观者不可思议和仍不敢相信的注视下,相继离开了农业服务站前。
戴志成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也决定着:如果他们不珍惜这次机会,那他一定要把这镇长和所长彻底拉下马来!让他们重新去做农民!这并不是出自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