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大早,戴志成和彬彬还在游泳,大力就缠着大柱陪着他开着双排座微型车来了。名义上是替外婆送小鸡来,实际上是对杜玉珍穷追不舍。虽然杜玉珍已经答应了他,但大力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夯实这份感情基础。
这次他俩不仅带来杀好了的2只仔公鸡和一只老母鸡,还带来50只3个月大的小鸡苗。外婆和大妈妈的意思是要这边的家也喂一些。卸下鸡苗后,大柱就去果树林找鸡舍的位置了,也仔细观察着果树的长势和挂果情况。
一起早餐时,江秋月说了今天都要回老家,大柱是高兴得喊了起来,说和大力把鸡笼拼装好后就回家。
自从搬家以来,每回一次老家也变得很麻烦和困难。必定是相距远了一些,加上事务繁多,现在是一个月回去一趟都显得困难。外婆有时想他们了,就一个人去江源机械厂,在以前的家门口一坐就是一到两个小时,只是这些大家都不知道!一晃之间,外婆也有72了!
得知今天女儿和外孙都要回家,外婆就开始坐在院门的大树下等着了。江秋月早早就看见自己的妈坐在院大门前等着一家人回来,眼泪刷地一下就流出了。妈老了,头发也花白了,背也开始弯了。她决定今晚就带她回家住一段时间,好好的陪陪她!
中午的老家是热闹的,圆圆是不停地挨着戴志成撒娇,诗雅是全家重点保护对象。大柱也和他的相好,大妈妈的徒弟左香灵亲热的坐在一起,他俩也订好了今年国庆节结婚。舅舅也乘兴说大力是明年春节时和杜玉珍结婚,说完也不解地看了看大儿子大勇,舅妈也是一样满是迷惑!
业余农技师江大柱告诉戴志成,家里的20只鸭和10只鹅今年必须要处理掉。不然,明年开始就会逐步的死去。因为家禽的生命期一般是在5年左右,明年再补上一批小鸭小鹅,这样安琪也是能接受的。还有就是兔子太多,他已经抓了100多只批发卖了,400多元也是坚持给了妈妈江秋月。他还说家里的鱼长势很好也很健康,捞上的甲鱼都快有一斤了。河塘的周围有许多洞眼,估计是黄鳝窝,他建议戴志成有空时好玩钓钓黄鳝。
午间休息后,江秋月要戴志如、诗雅和杜鹃就待在老家,也交待圆圆帮外婆把行装整理好,她和戴志成下午去何厂长家,晚上再一起回去。
中午睡了一会的梁静舒服地洗完一个冷水脸,刚把水倒掉,就发现儿子戴志成的车停在了屋前。看见下车的戴志成,她立即就过去抱住了他“儿啊!你终于来了,娘可想死你了!”她像江秋月一样,也在戴志成的额上狠亲了一下。
“哎呀呀!不就是个臭龟儿的来了吗?搞得那么隆重干嘛?臭美得他!”老子见到后马上就一手拿着扇吼了起来。
“个臭龟儿的!你别给老子讲是空手来的啊!老子要是今晚没酒喝,你看我和你有完没完!”何厂长一手摇扇一手叉腰地吼着。
“老何你这是怎么滴呢?戴志成没来你是天天念这龟儿子,来了你不是骂就是吼的,你可别把他气到我家来了啊!到时有得你悔!”退休的杨书记开起了玩笑来。
这时的戴志成也把2箱丹洲大曲和2箱水果搬了下来。“去,把1箱酒和1箱水果放到杨书记那边,也让他和周主任和夏主席他们好好乐乐。再去伍主任家,要他晚上也来喝喝酒。”老子马上就安排着儿子来。
戴志成走着去伍主任家,却遇到带着3岁多女儿玩的童勇!“童勇,今天不是星期天吗?你怎么会在厂里?”戴志成好奇的问着他。
童勇看着戴志成有点尴尬地说:“戴志成,我去年11月份离婚了!我哥和嫂子现在也在家闹离婚!我爸妈都急病了,没办法帮我带女儿。我现在是把女儿安排在前面不远的幼儿园,天天也就住在厂里了。茜茜,快叫戴叔叔!”
“戴叔叔!”小女孩甜甜的叫着,可戴志成听着却是酸酸的。“现在你们父女俩住在哪里?”戴志成问着童勇。
“我们俩现在算是邻居了,我就住在丽丽家隔壁。原来是赵师傅家,他的儿子和女儿在广东那边做得很好,就把两老都接走了。”童勇说。
“好吧!我找时间过来一趟!茜茜,和叔叔再见!”戴志成逗着他女儿,也拿出1000元钱交给了她。老朋友、老同学有难,戴志成又怎么会不管呢?
今晚没有与老子和伍主任谈工作,只是和娘亲热一番再与老子和伍主任畅快地喝了酒之后,就由妈妈江秋月开车离开。晚上圆圆也跟着一起回到家,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聊着天,戴志成则是拿出工具调整着家里的3辆山地车。彬彬也在边上好奇地看着。
戴志成突然像想起什么的问道:“咦!诗雅、圆圆,我给你们俩买的小轮自行车呢?”哈哈哈!诗雅和圆圆听后就大笑起来!“还有什么大轮小轮的呀!早在高三时我们俩去书店一会,出来就都没了!就是怕你骂,所以我俩都不敢说!”听完圆圆调皮的解释,全家人都笑了!外婆还一个劲地笑骂道:“就你们这些妹妹们爱糟蹋志成的钱!”
听见外婆的指责,诗雅、圆圆和美华都靠着外婆娇闹起来“外婆,我没有!”嫂子见美华也起哄,马上就揭她的短:“美华你就别说了啊!糟哥哥的钱就属你最厉害!你自己想想,你那辆车才开了几天啊?就撞上了大树,还把志成吓得个半死!”
“坏嫂子!你的记性干嘛要这么好呢?啊哈!呜、呜!”美华扑在嫂子的怀里哭闹起来,这无不让家里的笑声更加猛烈!
转眼就是7月中旬,学敏婚后是真的难得回家一次了。出嫁后仅仅就回一趟娘家,真的有点让江秋月感觉到是泼出去的水,心里凉凉的!还好,小女儿安琪即将到来!
这晚,诗雅的肚子有些难受,戴志成帮她抚摸了很久她才入睡。闻讯过来的江秋月又是心疼女儿,又是担心戴志成休息不好影响明天的工作,就要求明天开始,诗雅天天晚上和她在一起。
疲惫不堪的戴志成刚睡着不到一小时,姐姐戴志如就惊慌地哭着叫门:“志成,志成!”被吵醒的戴志成大感不好地一骨碌起床穿衣出来。“姐,怎么了?你先别哭!”
“志成,不好了!杜鹃全身像着了火似的发烫,都开始说胡话了!”姐姐哭得快说不出话来。
“姐,别哭了,我们快去医院!”戴志成拉着姐姐就走。被惊醒的江秋月也穿好外出的衣服出来,喊出了杜玉珍去陪着诗雅。等戴志成抱着杜鹃和姐姐出来,江秋月已经把车开到面前。
很快就到了最近的第三人民医院。体温39.5度,诊断结果:重感冒和急性肺炎!需住院治疗观察!看着观察室打着吊针的女儿,戴志如心痛得大哭不止。提出受不了,想和杜建国离婚。
本就焦急的江秋月听到女儿的胡言乱语,气得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屁屁上:“够了!我看你是这几年好日子过蠢了!离婚是随便能说的话吗?遇到一点事就大喊大叫、惊慌失措、胡说八道的,以前冷静、智慧、淡定的戴志如去哪儿了?!”
见妈妈骂着姐姐,戴志成就抱着了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痛哭和发泄内心的不安!江秋月的的骂,也让戴志成发现,无忧无虑的优越生活确实让姐姐变得十分的娇弱!但这又有多大的错呢?女人不本就是被男人呵护和疼爱的吗?
天大亮时,杜鹃的体温降到37.5度,3人得知结果才放心地靠在了椅子上。戴志如用手机给幼儿园请了假,江秋月也安排着嫂子和丁玉琼负责上午的公司事宜。特别交待,不是重要的事就不要打电话给戴志成。再打电话叫杜玉珍过来替代他们,她必须要安排戴志如姐弟俩休息了。
2天后,杜鹃就出了院。本以为一切就这样恢复如常,哪知戴志如在8月底时宣布她已经办好了停薪留职,计划带杜鹃去杜建国那里上小学,她也就在那县城随便找一个工作。她不希望自己的家再这样妻离子散和支离破碎的,她需要一个正常的家与生活!
回来度假的杜建国得知妻子的决定和原因后,虽惊诧!但也是默不作声。只要她认为好,那自己就无话可说了!只是开始托人帮忙联系女儿的学校。至于妻子的工作,还是到地方了再由她自己做主。
8月31日,他们一家3口驱车离开。待到车影消失,江秋月就悲痛得靠在戴志成的怀里痛哭不止。“我的女儿是怎么了?我的戴志如究竟是怎么了?她怎么变得如此的鲁莽轻率呢?她怎么就不担心会不会负面影响杜鹃和杜建国呀?志成,我想回以前的家,我承受不了了!我要崩溃了!”
戴志成紧紧地抱着她,拍打着她的背,也亲吻着她的脸,希望她的苦与痛能够化出。这世界,还有谁能比她的存在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