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张爱臣还沉寂在比武的热血中,他很羡慕那些人的武技功法。小楼子正在床上休息,见他回来问道,“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是啊,去看外门的比武了,可精彩了。”
“可惜啊,再精彩那也是人家的事,和咱们没有关系,咱们啊,天生命贱。”小楼子有气无力的说。
张爱臣听后,“别这么说,不努力一把,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说的轻巧,你看我在这里快三年了,现在还在打扫厕所,我怎么努力。”小楼子明显的灰心丧气。张爱臣拍了拍他的肩膀,唉,难兄难弟啊。不过机会要自己去抓的,难道等机会掉在自己眼前吗,以为自己是谁啊,又没有靠山。
晚上张爱臣继续去练功,一套形意仿生术打的风生水起,形神俱在。虎形,前跃带起一阵狂风,蛇形,速度快角度刁钻,鹰形,如高空坠石,直扑而下,龙形,似巨蟒腾空,瞬间而至,熊形,如金刚怒目,力士挥拳,龟形,似铜墙铁壁,坚不可摧。一共十六个形体,侧重点各有不同,但核心都是炼身,把储存在丹田里的气息运用到动作上。
第二天张爱臣在忙完后,又来向吴长老请教了,“长老,这练气什么时候才算大成?”
“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能够以气御物。比如前面那个书架上的书,你隔空把它拿过来,就算是大成了。”
“哦,那什么时候才能筑基呢?”
吴长老没好气的说道,“水到则渠成,你现在问那么多干什么。”
张爱臣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坐在了椅子上看自己的书,尝试着用内气取物。但内气放出去容易,放出去还能控制就难了,张爱臣尝试了很多次,做不到。苦苦思索,如何才能控制外放的内气。
思索不得,就想在书上寻找答案,翻阅了好几种练气书籍,上面只介绍了如何练气,并没有写练气后期的事情。在翻看那些文件手记,看看一些前辈的修炼心得。在一本手记上看到这样一段话。“身体是一座宝库,核心在于心念,心念控制身体和由此滋生的一切。心念要强大,需大脑强大。”
心念,心念如何控制内气呢,大概是境界未到吧,继续用心练气。再次打坐的时候,张爱臣把重点放在了心念上,滋养自己的心念。闭目静坐,顿时万籁俱寂,四周的一切再也听想不到自己的内心。心神全部沉浸在自己的身体里,现在的呼吸吐纳已经做到无意而为的地步,就是不用再和以前一样可以的去控制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按照路线运行。
心神内视,感受自己的身体每一处骨骼肌肉细胞的动静,仿佛能够用眼睛看到一样,眉心处如一团太阳,散发出炽烈的光芒,照耀着身体的每一处。张爱臣不断的让内气聚在眉心,然后夹杂着光点再游走全身,如此反复,心念控制的越来越精到。
几个时辰后,脑袋昏昏欲睡,这是心念消耗过度的变现。张爱臣收工,循序渐进最好,否则欲速则不达。
回到了宿舍,小楼子正在看书,看见张爱臣回来,赶紧把书藏了起来,张爱臣纳闷,“什么书啊还藏起来,让我看看。”“不行,你不能看。”
这么一说更激起了张爱臣的兴趣,直接动手抢,一手按住小楼子,一手去翻,小楼子的力气怎么能和他比,他现在的力气恐怕能达到几百公斤都不止。翻出来拿在手中,“闺房艳事。”这是些什么的书,小楼子来抢,根本抢不过去。翻开看了几页,原来是些男女欢爱之类的,而且是非正常欢爱。
看过前几页,张爱臣就感觉气血涌动,“怎么看这种书啊?”张爱臣把书还给小楼子,小楼子有点害羞的说道,“消磨时间呗,隔壁屋借的。”
“哦,看这书没什么好处,伤身耗神损精,你少看为好,你不是想修炼吗,以后跟着我修炼吧,我现在的水平能够指点指点你了。”
“好。”虽然说好,小楼子还是把书放在了床铺底下。
第二天张爱臣叫小楼子和他出去练功,省得成天把精力都消耗在没用的事情上。小楼子困得迷迷糊糊的,“晚上,我早上起不来。”到了晚上,小楼子来了跟着练了一天,第二天说什么也不来了,就说是太枯燥了,没意思,还是你自己练吧,我一坐下就烦躁的厉害,静不下来。张爱很劝说不动,只好任他去了。
这天张爱臣正在文书房擦拭书上的尘土,听到门外女人声音,“好了,你别跟着我了,我要看书清净下。”
接着是男子声音,“是吗,那正好,我也要看书,我陪你一起看。”
“你不需要修炼吗,这么无聊吗?”
“看书也是修炼啊。”
紧接着有人推门而入,是姜玉雪,一脸的不高兴。后面跟着姜梓楠,还有一个男子,打扮得油头面粉,一身白色弟子衣,姜梓楠也是翻白眼的看着他。
张爱臣打招呼道,“师姐来了。”刚说完油头粉面的男子立马指着他鼻子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也敢和我们称师兄弟,”一句话把张爱臣骂楞了,别的宗门弟子张爱臣是不会这么称呼的,这个称呼只限于和姜玉雪之间,但这人谁啊,自己也没打算和他说话啊。
一旁的姜玉雪说道,“和我说话关你什么事,我乐意,你放尊重点,这是我老乡。”男子解释道,“现在宗门的人太杂,你看这种人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我是为你好,别和这些下人太过亲近,这些人没受什么好的教育,心地坏着呢。”
听得张爱臣无名火起,但又不能发作,人家是无量宗的弟子,只要和管事打个招呼自己就得滚蛋。忽然感觉这男子的声音很熟悉,想了一会才和以前在树林里听到的那对野鸳鸯联系起来。是的,就是这个男的,这声音我记得住。
姜玉雪也看的出懒得理他,但他一直在姜玉雪身边转来转去。姜玉雪在看书,这男子就在旁边搭话,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姜梓楠过来和张爱臣小声说道,“别理他,这人特招人烦。”
张爱臣点点头,那人见姜梓楠和张爱臣嘀咕,指着张爱臣说道,“那个谁,去给我拿几本剑法方面的书。”张爱臣只好忍气吞声的给他拿了几本书,那人脸接都不接,说道,“你就这么给我拿书吗,会不会做事,要我教你吗?连点下人的规矩都没有,你们管事怎么教的你,知道礼貌吗?”
这时在一边养神的吴长老说话了,“看书就看书,别说一些没用的,这里没人需要你教。”男子才收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对姜玉雪说道,“这下人啊,不懂规矩就要教,我们家的那几百口下人,每次见了我必须要问好的,我告诉你一般情况下,我都不用说话,下人就得知道我要干什么,这叫有眼力见。”
接着男子开始显摆他家的房子,说他家有多少商铺,多少地契,姜玉雪听得直皱眉头,“我说你能让我清静下吗?”男子赶紧堆笑,“好好,我不打扰你,我也看书。”说是看书,其实一直在偷窥姜玉雪。
“真是个奇葩。”张爱臣暗暗寻思道。把姜梓楠叫道一边,“这人干什么的呀?”
姜梓楠告诉了他,这人叫赵天涯,是一位宗里执法长老的侄子,一直对姜玉雪有好感,但姜玉雪不想搭理他,又不想得罪他,所以尽量的躲着他,没想到今日被缠上了。张爱臣听后,原来是这样啊,我告诉那你啊,不理他就对了,然后把在树林中听到的那些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姜梓楠。姜梓楠听后,“早就看他不像好人,放心吧,我会告诉小姐的。”
赵天涯手里拿着书,心却不在书上,看着姜梓楠和张爱臣嘀嘀咕咕的,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带到姜玉雪走后,赵天涯又转了回来,找到张爱臣,“小子,知道我是谁吗?宗里的执法长老赵正刚是我的叔叔,知道吗。想要在这里干好,就得乖乖的听话。”
张爱臣心里暗笑,这种到处拿叔叔显摆的人,早晚出事。“现在知道了,有什么事吗?”赵天涯一愣,一般宗里的杂役一听到这句话,都会在自己卑躬屈膝,把自己的话当成圣旨一般,张爱臣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他适应不了。他认为可能是张爱臣不知道利害关系,所以进一步讲到,“你们的万执事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我在宗门里,一句话能让你成为正式弟子,也能一句话让你滚蛋,知道吗。”
“知道了,您有事情吗?”张爱臣的态度让赵天涯有些恼火,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赵天涯放缓了语气,“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可以让你在宗门里过的很舒服。我问你,看样子你和姜玉雪走的挺近的,你们是什么关系?”
虽然看不起他,但这种小人要不不得罪,要么就让他怕你。张爱臣现在只能选择不得罪他,“我和姜师姐算是老乡吧,以前就认识,”
“哦,那我交代给你个事情,这个事情呢没什么难度。只要你能帮我把姜玉雪约到后山,我把你调进宗门里面当弟子,怎么样?”赵天涯说道。
“这个。”张爱臣迟疑了一下,“我和姜师姐只是认识,见过几面,要说约出来,恐怕做不到。”
“想想办法吗,比如说出了什么意外情况,或者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她,只要把她叫出来,其余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张爱臣暗暗骂这个货无耻,但面上还是不变颜色,“您太看得起我了,这件事我做不到,因为一切事情有姜梓楠呢,姜玉雪用不着亲自处理。”
见张爱臣不肯帮他,赵天涯颜色一变,“好你个狗东西,不识抬举是吧,等着,有你好果子吃。”看着赵天涯远去的背影,张爱臣小声骂出两个字“SB.”
回到了屋里,张爱臣心事重重,这么个人纠缠上姜玉雪,恐怕是够姜玉雪头疼的了。算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提升实力吧。自己的基础打的差不多了,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功法吧。首先得相好自己喜欢什么兵器,根据自己的喜好和特点来选择,选刀吧,威武霸气,但是感觉太笨,剑呢,感觉灵活有余,可是威力不如刀。要是能结合刀和剑的优点就好了,对了,自己可以打造一把。
张爱臣兴冲冲的拿过纸笔,在上面画起图纸了,先画出直直的剑身,然后是加宽剑身,在把剑尖改成向一侧开刃,而不是普通的中间开刃。剑身也要只开一面剑锋,另一面厚厚的不易折断,这样可砍可刺,兼顾了刀和剑的优点。
画完后,告了个假,到宁海城找了个铁匠铺,告诉老板要用好材料打造。老板看完估算了一下,二十两银子,半月后来取。张爱臣交了定金,然后回去了。
半月后,张爱臣来取武器了,老板拿出来打造好的武器,漆黑的一把,只有剑锋是亮的,武器上还留着锻造时的花纹,剑身的最上面呈一个斜口剑尖,偏向剑锋处。老板说道,“够重的啊,得有二十多斤吧。”
张爱臣拿过来掂量了下,“我还嫌轻呢,将就着用吧。”把剩下的钱交给老板,张爱臣回到了宗里,在自己的屋里挥舞着刚取回来的兵器,心里很高兴,这把兵器叫什么的,不刀不剑的。张爱臣绞尽了自己的脑汁,就叫“斩天吧。”不行,要是说出去人家会笑话的,一个小小的杂役拿一把精铁就敢叫斩天,要不叫断魂吧,黑乎乎的,这倒适合,好,就叫断魂了。
张爱臣把断魂收好,放在床底下,毕竟一个杂役带着兵器不太合规矩。在文书房闲暇的时候,开始研究起剑谱和刀法来,书架上的这种书有很多,还有一些俗世的武技和军队的刀法。精挑细选了一本追魂刀法,这本刀法讲究的就是要快,再快,追求极速。
张爱臣一边抱着书一边模仿书上的动作,还是一招一招的学,记熟了再连起来,准备晚上回去自己练。吴长老闭着眼睛说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要以为看个大概就差不多了,要追求精益求精,还要知道怎么用,学会了是为了战斗的。”
张爱臣听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学以致用,学了还要用出来才行。光学不用岂不是成了背书的机器,也无法知道其中的精要。要说实用的刀法还是在战斗中磨炼出来的最为适合自己。因为人在危机的情况下都会使用自己最顺手的招式。
以张爱臣现在的实力,在俗世中绝对属于高手了,只是还从来没有和人比斗过。但很快这样的机会来了,因为吴长老交待给他一件事情,要他去送一件东西给自己家的后辈。吴长老家里的一个侄子结婚了,而吴长老又不想回去,就让张爱臣送件东西过去当贺礼。
送的东西是一把剑,这把剑不是凡品,是吴长老以前的佩剑,只是后来不用了。拿着吴长老的腰牌,张爱臣在宗里领了一匹坐骑,然后按着吴长老给的地址向南跑去。吴长老的老家在无量宗南面的幽州栖霞镇,骑马的话一天就到。不过吴长老修习龟息功,喜静不喜动,所以就让张爱臣代劳了。难得出来游玩一次,张爱臣一路上放马疾驰,感受这种风吹脸颊的感觉。总在宗里带着,有种憋闷感,这一出来就觉得天大地大,任我逍遥。很快就到了幽州,找到栖霞镇后,到了吴长老侄子的家。
到了吴长老侄子家,张爱臣说明了来意和吴长老的情况,吴长老的侄子急忙见礼,张爱臣是代表他家叔,又是从仙宗来,所以很是重视,赶忙请到屋中。张爱臣拿出那把剑,然后把吴长老的话转达给他侄子,就要回去。五长老的侄子死活不同意,非要留他参加完婚礼再回。张爱臣一想也对,自己代表吴长老来的,不见证下婚礼是说不过去,就留了下来。
婚礼要两天后举行,张爱臣被安排在客房居住,吃饭时聊天中,得知吴长老的侄子叫吴光仲,现在家中二老已去,就吴长老一个长辈了,不过吴长老一直在外修行,他们没见过几面。张爱臣告诉他那把剑要放好,最好挂在卧室,有镇宅驱邪的用处,吴光仲连忙说记住。
夜晚,张爱臣需要个僻静的地方练功,就来到了吴家村的外面,打坐静心后,觉得心神不宁,这是怎么回事。用心感受了下,有问题,这里的空气让人极端的不舒服,似乎有一种邪气。张爱臣见没法修炼,就回去了,心里想着等明天看看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张爱臣还没醒来,门外就传来哭喊声,吵醒了张爱臣。他穿上衣服,走出门外,只见村里的人都想背面跑去,忙拦住一个人问道,“这是怎么了?”那人边跑便回答,“听说出人命了,快去看看吧。”
张爱臣也跟着人向北边走,一直走到村子的后面,只见一大堆人正在围观什么,有昨天见过张爱臣的急忙喊道“快让开,仙宗的人来了。”人群闪开一条路,张爱臣近前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地上躺着一具赤身裸体的尸体,血肉具无,只剩下皮包骨。“这是村子里的人吗?”旁边跪着哭喊的一个妇人答话,“是的,上仙,这是我们家里的,昨天在吴光仲家喝酒,一夜未归,我还以为是在光仲家过夜了。我这不早上出来找他,吴光仲说不在他家。我就转着找找,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
张爱臣听后,“大嫂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放心,我们会知道什么原因的。”然后走出了人群,很明显这不是人为的,血肉具枯,好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害了。张爱臣虽然才十七岁,但是经常在文书房里看书,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吴光仲追了上来,“上仙,这是怎么回事,您知道吗?”张爱臣说道,“别叫我上仙,我可不敢担,你叔叔算是我的老师,咱们兄弟相称吧。”这人是给吴光仲婚礼帮忙,然后喝酒未归的,所以吴光仲也感觉自己对不起人家,得找出凶手。
张爱臣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他,把吴光仲吓坏了,这可怎么好,我们村以前没出过这种事啊。“那村里最近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张爱臣问道。吴光仲摇了摇头,张爱臣琢磨了一会,理不清头绪,“走,回去再说。”
吴光仲跟在身后,“兄弟,这事可全靠你了,我们可没接触过这种事情。”张爱臣走在前面,想着昨晚自己修炼时的感觉,这附近肯定不太平,可以前又没有过这种事,那么肯定是最近来的。回头问道,“大哥要娶的是哪家姑娘?”
吴光仲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一姑娘流落至此,我见她孤苦伶仃的,就找媒人问了问,她答应了,叫秋凤,现在住在村子外面一处废弃的院子里,就等我明天去接了。”张爱臣听后,“那她是哪里人啊,家里还有谁啊,为何流落至此啊?”吴光仲不好意思的说,“这倒是没问清楚,就是看长的挺好看的,我想反正到了我家就成我的人了,别的不重要,以后慢慢问呗。”
哦,可以,这心也够大的,就看长得漂亮,别的就不管了,先得手再说。张爱臣说道,“那我能见见她吗?”吴光仲摇了摇头,“不太好吧,你想这还没进门呢,何必急在这一两天,反正婚礼那天你就能见着。”
张爱臣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想错了,我感觉这女人来的蹊跷,所以想看看,否则的话,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对你没好处。”吴光仲听出来了,“你是说这个女人有问题,不可能,那长的又有气质又好看,温柔又贤淑,你这是瞎怀疑。”
“是,所以我要看看,没有问题最好,我也希望你能找个如意老婆。”张爱臣说道,吴光仲想了想,“那行,反正也不是外人,你也当替我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