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丛苦恼的时候,老李掀帘进入,看着有些尴尬的三人,愣了一下才开口问道:“谈完了?”
魏鹤走前一步,小声说道:“师傅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信物,您来就好办了。”
老李听后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指着丁丛笑问道:“怎么,这是要证明你就是你?”
看着外表娇媚内在爷们的老李,丁丛无奈的说道:“看来不管过多久这都是难题。”
少典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大致能猜到进来的是何许人也。
少典皱眉看着眼前的三人,尤其是那个笑声不断的女人,心中有些不爽,毕竟自己也是有熊国的国君,就算对方修为比自己高,也不能无视自己的存在?
似乎是看出了少典的不爽,老李也止了笑声,看着眼前的国君很是肆虐的“嘿”了一声。从根上说少典是老李的曾孙辈,他当然可以不把少典放在眼中。
可丁丛不那么认为,少典是国君,虽然现在的国最多也就是方国,可他毕竟是一国之主,面子还是要留的。况且现在的少典刚刚继位不久,还是少年心性,气血方刚,最是容易动怒,刚刚能平静的对话已经算得上少年老成。
当听到“嘿”的一声时,丁丛就知道事情不好。
果然,少典的脸色瞬间阴了下来,抬手平伸,一个股劲风迎面扑来。
手掌的目标并不是丁丛或是老李,而是站在二人中间的魏鹤。
丁丛微微鼓动一下魂力,将要近身的掌风便消失了踪迹。他也知道这下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也就没有理会。同时也心存他念,想看看魏鹤的应变到底怎么样。
老李更是没有理会,毕竟少典与他之间的差距太过悬殊,就算是对着他打了一下,也是不痛不痒。
魏鹤的感受却是截然不同,做为少典的第一目标,他看到一只硕大无比的手掌迎面拍来,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目标是自己,只得举手画出一个半圆,撑开了一层光膜。
光膜刚刚张开,硕大的手掌便拍了上去,两股力量在接触的瞬间同时湮灭。少典与魏鹤也被反震的各自退开几步。
少典收回手掌背在身后,使劲的攥了攥拳头,才将麻木的感觉驱走。
魏鹤到是没有遮掩,直接的在少典面前搓了搓麻木的手,一脸苦涩的看着丁丛,可怜巴巴的说道:“师傅,你们有事说事,为什么让我来试招啊?”
丁丛笑着对魏鹤说道:“试试你的反应能力,看看最近是不是有所进步。”
说完又看向少典,很是赞赏的问道:“为什么要选他动手?”
少典表情依旧,声音还是那样的淡然:“不知道你到底多厉害,怕遭到的反击承受不住。他与我实力相差不多,而且从他身上大约可以推测你们的程度。”
丁丛很感兴趣的继续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是九黎派来杀你的?”
少典心中微震,表情却依然如故,淡淡的说道:“你们踏入广场时,我便将身边的人都赶了出去,当然有所布置。”说着,少典从腰间取下半块不起眼的玉玦,在手中轻轻晃动了一下。
丁丛几人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颤抖了一下,屋子似乎在瞬间扩大了几十倍,周围的柱子、门口、窗口等等都在快速的变动着位置。而少典站在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地方,依然晃动着手中的半块玉玦。
这时沉默了一阵的老李才缓缓的举起右手,白皙的手背向着少典,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几下,竟然是对着少典招手。然后不可思议的是,少典手中的半块玉玦居然突然飞了起来,落在了老李的手中。
玉玦离开少典后,屋内的空间也恢复了正常。
少典愣愣的看着那只凝脂般的右手,看着她正在轻轻抚摸残玦,心中百感交集,赶紧小步上前拜了下去。
“孩儿不懂事,请姑姑责罚。”少典低着头,像极了犯错的小男孩。
老李到是很识趣的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这个玦是我亲手做的,现在物是人非了,没想到会传到你手中。”
当初老李转世后,闲来无聊便为宝贝徒弟做了一块保命的护符,后来巫雨对老李下手时,被火树硬接下来,护符也就在那时起了作用,因此火树只是重伤而已。护符也因吸收了过多的能量而碎成了几块。后来老李将碎片收了起来,从中挑选较大的残块进行了封印,虽然不能做护符,但做一些阵法的中枢再好不过。
火树迁徙前,老李将残玦留给了火树,让他在危险的时候用戾气引爆其中的能量,也算是另类的护符。
现在这块残玦出现在少典手中,而且真的被当做中枢使用,还是让老李感到意外,毕竟是亲手做的,又是自己封印的,当然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少典感觉到残玦不是被抢,而是很顺从的飞了过去,隐隐的还有一丝喜悦之意,心中也就了然,这才赶紧过来拜见。
既然认了,老李也就顺势而为的又将残玦递了过去,少典双手接过才慢慢起身。
丁丛看到这幕后心下感慨,暗自想着以后是不是要多弄些信物一类的东西,省得被要求证明我是我。
随后的对话便轻松了很多,少典将这些年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丁丛与老李也真真假假的说了些修行时的经历。不过在少典叙述后,丁丛有些意外,前面的一些事情是从狄绣绣那里听来的,到是能衔接上。可意外的是,为什么九黎族这些年如此的安分?
接着丁丛便对宓羲毕生钻研的八卦起了兴趣,尤其是看到少典开启阵法后。少典也很利索的取来记述八卦内容的皮革,给丁丛观看。没想到,拿到手后才发现,皮子上记录的符号怎么看都似曾相识,可仔细一看又都不认识。
看到他愣神,老李与魏鹤也好奇的凑过来看,结果就看到了皮革上鬼画符一样的东西。说字不像字,说符号又像字,实在是琢磨不明白。
少典看到三人发愣的模样后,很得意的笑了笑,刚好被魏鹤看到。于是满脸不乐意的问道:“这上面到底是什么啊?怎么都看不明白呢?”
少典哈哈一笑后,才恭敬的说道:“父亲曾经说过此生最得意的几件事情,一是引导了新的思维方式从而创立八卦,二是改革了男女嫁娶,三是造字记录事情,四是变革部族管理,五是创造龙形图腾。你们看到的就是父亲造的字,每个字都代表不同的含义,而相同的字代表同一个含义,如果你们想学,我可以教你们。”
看到少典得意的样子,魏鹤咧咧嘴,但心中很意动,他到是很想学学这个都代表什么,于是下意识的去请示丁丛。
没想到丁丛看到十分认真,根本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
这时少典看丁丛认真的模样也很奇怪,这些字是父亲创造的,自己也是背了很久才都弄明白,而且现在除了几个负责记录的主事大人,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那是什么。他居然能明白?
老李看了两眼也就放弃了,他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性情,当然也知道这些东西丁丛很有兴趣,于是也没说出什么扫兴的话。
片刻后丁丛才将整张皮子上的内容看完,心中不免有些唏嘘感,既佩服宓羲的这种开创精神,又佩服申公克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大局。从宓羲创造的这些字上看,很多字都有现代汉字的影子,只是形状稍加变化一些,意义也从单字变成了单词,难怪一开始看着熟悉后来发现又不一样。
当他发现少典眼中的疑惑时,笑着说道:“我这人最喜欢猜东西,宓羲创造的这些字果然有意思,只是不知道他一共造了多少字?”
听到丁丛这么问,少典随即了然,恭敬的回答:“足足二百五十张鹿皮。”
听到这里,老李与魏鹤都没什么感觉,丁丛到是暗自叹息,心说申公克啊,你也太不地道了,这两千五百个常用字你都教给宓羲了吧?
为了掩饰自己的神色,丁丛做出了吃惊的表情,口中还在说:“厉害,居然造了这么多字?那你们以前的那些绳结是不是都烧火了?”
少典也是哈哈一笑,点点头说道:“很多绳结都忘了记录的是什么事情,既然现在有了别的方式,那些绳结也该烧了。”
就这么说说笑笑的,直到晚间。
丁丛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至今都没有一个人进屋?你是国君,应该事情很多才是,就是不来问事情,总该有人来问晚上吃什么吧?”
说道这,老李也认真起来,想想也对,自从进屋后这里就异常的安静,从中午到晚上,居然没见到其他人影。
少典看了看有些疑惑的三人,为难的说道:“你二位是我的长辈,原本我不该说的,既然问起,那就如实相告。”
丁丛三人看着一脸为难的少典,知道其中定有隐情,也不着急催促,静静的等他说话。
少典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慢慢的开了口,声未出口脸已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