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停下,斜眼看着小伙计,“小竹子!”
小竹子挡在公子身前,“让开。”
“我说了不能上去。”小伙计拦在楼梯口,就是不让他们上去。
推搡间,月陌从楼上走下来。
“阿福。”他轻声一喝。
发现月陌下来,阿贵才侧身一站,“公子。”
月陌看了看来人,让阿福先下去备茶。“不知公子今日来找月陌,所为何事?”
“你就是月公子?”那贵公子的眼睛一亮,脸上竟微微有了红晕。
“请坐吧。”月陌在桌前坐下。
“咳。”那公子坐到月陌对面,“我想请公子帮我个忙。”
月陌看着对面的来人,笑了笑,“公子来错了地方。”
“为何?你不是这京城中最会想办法的人?”绿衣公子皱了皱眉。
“你要我为你这篮子里的东西装上翅膀,在下没有那个本事。”月陌将阿福奉上的茶倒在杯子里。
“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这个,真的太神了!”那绿衣公子眉目间皆是惊叹!“那你可知我是谁,这篮子里的东西是为了谁准备的?”
月陌轻声笑,“世人皆知长宁王不问政事,只好游山玩水。其爱女安朵郡主性格直爽,个性豪迈,喜欢打抱不平。郡主身份尊贵,月陌怎敢妄自猜测。“
“哇!月陌,你真的是神人啊!”安朵真想上前捏捏他的脸,他是人吗?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郡主谬赞了。”月陌笑了笑。
“你别笑,你一笑我就有可能会爱上你。”安朵笑着,“你说,我去找谁给我这小东西装翅膀?”
月陌抿唇,眉眼间带着笑,“对面紫衣阁,你去找子陌先生,他有办法。”
“谢啦。”安朵起身,拎着篮子便走。
小竹子紧跟着安朵出了门,回头看了一眼安静喝茶的月陌,这人怕不是个神仙吧。
紫衣阁
子陌正在裁衣,店子里进来一个着绿衣的翩翩公子,云锦镶金边锦袍,暗藏的银线缝绣的龙纹,贵客!
“公子有事?”子陌抬眸,谦逊有礼。
“你就是子陌先生?”安朵看着眼前这个和月陌差不多大小的人,修长的身形,一双纤细的手干净无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与月陌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在下正是。”子陌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站在安朵的面前。
“月公子让我来找你,说你有办法给它装个翅膀?”安朵将篮子上的白纱揭开,一只彩色的蜥蜴待在篮子里,睁着眼睛四处望着。
“公子什么时候要?”子陌回着话,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人,眼带笑意。
林暖见紫衣阁内有客人,跟子陌点点头,便走到一旁等着,她今日来找他想请他帮忙。
可是很快,林暖就被这篮子里的小动物吸引了,如果她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一只蜥蜴吧。而且是一只彩虹飞蜥。全身呈现一种混合体色,红色头部,紫红色的四肢,颜色鲜艳,非常漂亮。
“半个月之后,这是寿礼,一切用料都要是最好的。”安朵看着子陌,注意到旁边林暖的眼神,她将篮子上的白纱盖好。“先生需要丈量尺寸吗?”
“不必。子陌方才已经看好了。”微微俯身,子陌将安朵送了出去。
“小姐,刚刚那篮子里的是什么啊?好可怕的样子,但是好像很宝贝。”翠儿看着那公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问。
“蜥蜴。”林暖看着离去的人,思索着。彩虹蜥蜴数量极少,看来这位公子要送的人极其尊贵。只是,蜥蜴这种东西,倒不是人人都会喜欢。
比如翠儿,她就害怕这种小动物。
”暖暖今日怎么有空来?“子陌回来,邀林暖坐下说话。
”半个月后皇后寿宴,父亲让我随他一同进宫,我想应该给皇后娘娘备一份贺礼。所以,来找你帮忙。“林至贤很早就提过,要林暖跟他一同进宫,多在皇上皇后跟前走动走动,也多点机会跟太子接触。
“看来暖暖已经想好了要送的礼物了。”子陌起身,去桌子后面拿东西。
“皇后娘娘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贺礼还是在乎一份心意。我想给她绣一件凤凰齐飞的凤袍,但是所用的金线,要有夜明光的功效。能做到吗?“林暖站起来,看着子陌拿着纸墨笔砚走过来。
”把线处理一下应该可以,你先把图案画给我,但是时间有点赶,我一个人可能来不及,暖暖能找到优秀的绣娘吗?“子陌倒是有办法帮她处理金线,但是他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帮她完成一件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和时间的长袍。
“我自己可以完成。子陌能够帮我处理金线,暖暖已经十分感激了。”知道金线有办法处理,林暖已经十分开心。
至于绣娘,除了她自己,她已经在织锦坊找到了几位出色的绣娘帮忙。
×
月满楼
“月陌觉得这首凤凰于飞,改编得如何?”魏长秋这几日都会来月满楼与月陌沟通曲谱。
眼看皇后娘娘寿宴在即,她作为这一届文武百官之女的代表为皇后娘娘贺寿。
所有的曲目她都精心挑选,经过改良,这是一次绝佳的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她不会错过。
她要让所有人看到她的出色。
“曲子不错。”月陌颔首,这首曲子在原曲的基础上做了很大程度的更改,节奏更强,更欢快。更适合寿宴这样的场合。
“月陌总是这样,惜字如金。”魏长秋起身,淡淡的看着窗外。
“今日没有约太子?”月陌将一旁的小狐狸抱起来,看了看它身上的伤,结的痂已经脱落了。
“太子?”魏长秋转身,看着细细为小狐狸查看的月陌,他如此温柔体贴,却从来不是对她。“你不是让我断、舍、离吗?”魏长秋笑着,有些自嘲。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月陌手里顿了顿,没有看她。
“你指的是什么?”魏长秋走近他。
“长秋!”月陌抬头看她,她知道他不能说,也说不出。
“很痛苦吧,月陌?看着她如此的爱慕离尘,你的心里痛吗?
”魏长秋眼里闪闪发光,下颌紧绷。
“长秋,何苦?”月陌将小狐狸放在凳子上,站在它身前,面对着魏长秋。
“月陌又是何苦?她甚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魏长秋注视着月陌的眼睛,她想要问这个问题太多年。他守着她数百年,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