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绝剑事了,老僧继续往上走去,没曾一丝停留,就连金羽的伤势也没有多问几句,金羽也没有丝毫的抱怨,疾步独行的跟在身后。
云陵翻了一个白眼,虽然身子完全沉在老僧的怀里,但云陵还是能够探出小脑袋往外看,老僧也没有阻止,不知是忙着赶路,还是根本认为云陵只是在正常的闹腾。
云陵靠在胳膊缝隙往后看去,那两道石像依旧矗立桥头,他虽然还没有真正的几分本事,但云陵对自己的此刻的感觉非常自信,谈不上有根有据,但是惊鸿一面之间,一张突兀笑脸是不可能忘记的。
回想到刚才老僧对着石像感慨,不禁让云陵不由的心中一抖。
本是普通的巨石,一道断链两处顶峰的石桥,石像突兀的活跃起来,偏偏一起的人没有注意到,就唯独对我笑了。
但老僧走的太快,他还没有来得及呼喊,就已经相差百步之远,再加上他还没有脱离孩婴的哑语,想来他们也不懂他的表达。
相对的石像,突兀的笑容,一持一松的对立面被云陵深深记在脑海里,云陵抬头看向后面,已经被云雾遮挡,已经看不见踪迹。
“方丈,我们可是今日登上蜀山峰顶?”
或许走累了,他们来到一处大殿前,大殿作北朝南,迎面两把空荡的剑鞘悬挂在殿延,封口朝上,正殿门恢弘大气,高抬头的正中出,正悬挂着漆黑如墨的牌匾,三个苍劲浑厚有力的亮白大字,深刻三分在牌匾中:问剑阁。
殿前。
青石铺成的三台石阶,殿门空开,只听见一阵阵风吹过悬剑造成的击打声。
老僧登上第一步石阶,云陵突然感到窒息感突然涌上,庞大的压力惊涛拍来,他好似一艘航行在波涛骇浪中小船,随时下一刻的浪就将他拍沉。
云陵涨红着小脸,他空有着圣佛之身,却无施展之法,不然区区一道剑灵汇成的剑势也不会对圣佛之身造成任何伤害。
“还请灵主收回神通,一个孩子罢了。”老僧声如洪钟,响彻空无的殿门,一阵咯咯哒的响铃声打破了平静。
云陵终松一口气,这庞大的剑势可真是可怕,难不成每一个蜀山的人都有这般能耐,云陵猜想着。
老僧带着云陵直接步入殿门,迎面一个空荡的四合空阁,每座阁楼都摆着与进来的殿门相似,但空无的剑鞘都插着剑,正中一个圆桌石台,能坐下四人之和,上面还热着茶水,也摆上了两只空净的白杯。
“来者是客,何不如坐下来喝一杯茶水?”
来人是一位身形苗条,净面如烟,身上着雪白素衣,气息飘尘脱俗,轻步满盈,清脆的收剑入鞘声,挥手之间一阵风舞起随。
“灵主,好久不见。”老僧合手道,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并安然的找着对殿门的石座坐下。
“万佛高原可真是稀客呢,就连孩子都带上了。”灵主也没有在乎老僧的先入座,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坐在老僧对面,一眼盯着老僧怀中的婴儿,不会视线离开,放在手中的茶水上。
灵主收回目光,抬起头,把剑鞘放靠在石桌旁轻轻茗茶道:“这个孩子何处来的,似乎与我有缘呢?”
老僧道:“怎会,他已经是我的师弟了。”
“佛号:浮屠。”
“那你们可真是下的豪赌啊,也不怕在发生当年的事情。”灵主没有理会老僧语间的深意,依旧平淡无波道。
“何况,你们万佛高原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是吗?”灵主看着沉默的老僧再次说出。
云陵有些云雾袅绕,当年万佛高原发生什么了。这个与蜀山又有和关联,这个灵主又是谁,我怎会没有看见她的背影。
老僧合了合云陵的黄衣,眉间弯月白眉并起,笑道:“终究是万佛高原本有的劫数,逃避是没有用的。”
灵主站起身来,抬手向着殿外,一阵破空声响起,殿外一只半截的残剑划过老僧耳稍,一点血迹滴落,落在地板上,云陵只看见剑上一股寒意掠过,然后消失无影。
“还记得这把剑吗?”
“残剑霸天,他可是死在你们万佛高原之上,别说你们当初不知情。”
灵主将残剑插在石板上,三寸石灰拂起,飘落在老僧还未饮下的茶杯中,茶杯杯身突兀的线痕爬上。
“这。”
老僧语气顿停,脸色微尘,看着插在脚边的残剑霸天,剑柄已经丢掉遗缺一角,剑身的灵性已经消失殆尽,凭着往日的剑势,何苦落在如此境地。
老僧端起灰面漂浮的茶水,一饮而下,嘴尖冒出着腾腾的热气,刚落完,茶杯尽碎,掉落在地上一片。
“这杯茶,算是罪过。”
“但当初的霸天一剑之事,与我万佛高原毫不相关,事关真假,老僧我问心无愧。”
“若是万佛高原伸手,我终生不得进圣佛之身,不得善终,伽罗神佛敬词。”老僧一连三句,对着圣佛献誓。
“方丈,不可。”金羽一旁劝阻道,被老僧挥手定在远处,不能动身。
“轰,轰,轰。”
惊天的雷鸣声在头顶炸起,一张娟纸凭白从空无一物的彩云中掉落,上面显现献誓已成,随后化成光影,消失不见。
灵主平静的站在一旁,只见插在地板上的残剑慢慢碎化,化成一道模糊的身影,往殿门外游动,灵主没有阻止,最终消失在来时的云雾之中。
原来持的剑是霸天,云陵想着,刚才的身影与他在石像中看到几乎吻合,那松的那柄剑又是谁呢?
“你当真豁的出去?”灵主声音带着一丝的落寞看着殿外道。
“灵主,当日之事,已经过去许久了,当的放下,勿成执念啊!”老僧合手对着灵主道,云陵自然落在双腿之上。
“执念,这不是一朝就能放下的。”灵主空灵的声音飘荡,离开没有半分动静,就连桌上的茶水都消失不见,仿佛这里层没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