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化故事
近期我阅读了一本书,书名叫做《82年生的金智英》。与其说是这是一本书,我认为这更像是由一架高悬于空中的高清摄影机拍摄的纪录片,冷漠而真实地展现出当代女性所生活的巨大迷宫。也是因为这本书,我才第一次了解到有关女性主义的文化,并且产生以下一些思考。
“为什么学校要让男同学先排学号,为什么男同学总是一号”这是主人公的一个疑问,但可怕的是绝大多数人从不会产生这个疑问,如同我一般。因为我们早已经将这些当做是理所当然,认为这是极为正常的社会秩序。其实重要的并不是男生女生学号前后的问题,并不是将女生学号放在前面才是所谓的男女平等。真正重要的是对这类现象的敏感度和敢于提出质疑的勇气。
性别的不平等在中国早已由来已久。从结束母系社会进入到父系社会开始,女性慢慢沦落为男性的附属品,社会地位极其低下。在古代的封建社会中,女性的身体与思想受到各种方式的束缚,所谓的女四书对妇女的社会地位和道德规范作了明确的规定。女子从小被灌输三从四德的观念,被剥夺受教育的权利。“女正乎为内,男正乎为外”也称为社会准则。同时随着男尊女卑性别观念的深化,“美丽”“柔弱”“专贞”也成为女性形象的重要标签。
然而,随着时代进步,自民国起,一大批进步人士开始宣传男女平等的理念。也因如此,许许多多的女性开始走出家门,接受教育,步入社会。直至今日,中国女性地位已得到了极大程度地提高。在社会各个领域都能看见杰出女性的身影。但即使是如此,我们仍然无法意识到开篇所提出的“学号问题”,无法摆脱潜藏的性别歧视的思维习惯。正如书中所写到“这个社会看似改变了很多可是仔细窥探内部细则和约定俗成,便会发现其实还是固守着旧习,所以就结果而论,应该说这个社会根本没有改变。”
联系书中所提的性骚扰事件和现在发生的类似事件,这个社会的“一尘不变”也可见一斑。大众对于遭受性骚扰的女性,普遍的第一反应是:“被侵害的女性穿着不保守,行为不检点,不懂得避开危险的人”。为何本应遭受惩罚的加害者可以被置于一边,像是无辜的旁观者。而被害者却要在受到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后,再次忍受大众对自己满怀恶意的揣测和责备。所有人都习惯站在“高高在上”的“男性视角”去评判女性,甚至于女性自身。
正如在《论自由》中约翰·穆勒所指出这是比政府的暴政和多数人的暴政更需要警惕的社会暴政。“”它虽然不常以严厉的惩罚维支撑,但却由于更深入地渗透到人们生活的细节中,甚至束缚人们心灵本身,从而使人们更无法逃脱。”人们无法逃脱社会自身模式的枷锁,所以社会用自身的标准评判每一个人,抛弃了最宝贵的公平与正义。
无可置疑,女生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人当然要避开隐在的危险。但是否也要让男性学会规范自身行为更加尊重女性呢?对于两者都提出合理的要求,不是能更加高效且公平地减少类似事件的发生吗?
另外,“女士优先”这类由于性别对于女性的优待,是否是女性主义所要求的呢?我认为并不尽然。如书中的一个人物,她加入大学里的登山社。在那个社团里女生是稀有物种。因此女生不用拿重物,不用干累活,男生们会把最好的座位与房间都让给女生。从表面上看是他们对女性是极其尊重与爱护的,但当书中的女孩提出是否可以让女生做社长时,所有男生一直认为是天方夜谭。他们告诉她:“女生不能当社长,这职位对你们来说太辛苦了。你们只要乖乖地待在这个社团,对我们来说就是莫大的力量。”
言下之意,女生的作用只是一个花瓶或吉祥物,她们并不具有出色的能力。实际上,他们从未平等看待女生,他们那些“绅士行为”仅仅是用以提升自己形象而施舍给女生的小恩小惠,当女生站起来“”损害他们的利益时,他们则会毫不犹豫地嘲讽阻止她。
我认为女性主义真正主张的“女士优先”是:男性站在与女性平等的地位上,对于女性本体所携带的特点例如体力不足,表达发自内心的关怀与体谅。这并不是男性提升魅力的手段,而是他们人性中美好品质和良好教养的自然表现。这份人文的尊重与关怀不正是人类文明最大的闪光之处吗?
并不是所有的不公都如正午苍白的阳光般赤裸,人类不过是附在世界巨轮上的一粒微尘,生命随着巨轮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极少数人关心方向,遑论改变。我们只能盼望,盼望着,它向着更自由的未来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