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房哥显然是喝了太多的酒,酒后相当霸道。
见黄星仍旧不让步,房哥走过来一下子扯住了黄星的衣服,便要动手。
黄星一个抓腕儿反蝉,成功地扣住了他的胳膊。房哥哎哟了一声,黄星松开了他,警示道:就你这两把刷子,该干嘛干嘛去吧!
房哥似乎是意识到了面前这个人并非等闲之辈,干脆拿出电话,指着黄星骂道:等着。小子,等着。
随后便拨通了一个号码,支支吾吾地说:东子,抓紧给我带几个兄弟过来,越多越好,我这边遇到点事……你他妈给我快点儿,再晚了老子就没命了……在新开路这个宾馆里,就是阿勇开的这家宾馆……快快快……
房哥一连催促着,挂断电话后,冲黄星冷哼了一声,便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黄星心里倒是稍微一咯噔,毕竟自己是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却不成想,竟然碰到这样一位蛮横不讲理的爷。万一他真的喊人过来,自己可是如何脱身?
但黄星也是个倔强的人,让他知难而退趁机溜走,这不是他的作风。
那前台的女服务员见此情景,也紧张的不得了,用手不停地挠着桌面,不失时机地轻声对黄星说道:哥,你就跟房哥道个歉,不就完了嘛。可别……可逞一时之能……
黄星坚定地道:不可能!是我错了吗,我要跟他道歉?
女服务员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陶菲走到了黄星身边,见到局势越来越紧张了起来,说道:黄总,要不咱先出去转转?
黄星明白,陶菲这是想让自己避其锋芒,从长计议。但是黄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混蛋?
黄星摇了摇头,干脆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陶菲站在黄星身边,面色极其紧张。她真的担心,这个喝醉了的房哥会叫人过来,将黄星爆打一顿。
黄星叼了一支烟,面相上仍旧相当镇定。但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乱的开了锅了。毕竟,他面对的,是一个当地的地痞流氓,是一个醉鬼以及他身后那些不按常规出牌的小混混们。跟他们纠缠,有赢的可能吗?
房哥翘起了二郎腿,打了一个酒嗝后,冲黄星道:我很奇怪,你……你不怕?
黄星冷哼了一句:我没做亏心事,凭什么要怕?
房哥道:你还******……挺执着。今天哥就给你上一课,做人,要……要识相。
黄星道:就你?你这号人我见得多了,想仗势欺人的话,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我绝不纵容你这种恶行!
房哥讽刺地冲黄星伸出一根大拇指:有种,有种!用不了几分钟,你会为你说的话,而后悔。我的兄弟们,马上就要赶过来了!
果不其然!
大约只有几分钟的工夫,外面响起了一阵汽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近,紧接着车被熄灭,三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房哥不失时机地站起身,目视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三个人。
这三人看起来算不上是什么凶神恶煞,穿着上还算体面,年龄不一,最大的将近四十,最年轻的或许只有二十来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了一件毛昵风衣,敞着扣子,露出了一件雪白的棉衬衣。
房哥叫了句:东子!
风衣男子也立马回了句:房哥!
房哥指了指一旁坐着的黄星,恶狠狠地道:就他!就他在这里闹事!
这位东子停下了脚步,凝视了一眼黄星,说道:在阿勇家的宾馆里,都有人敢闹事?
黄星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陶菲据理力争道:明明是你的朋友在闹事,怎么成了我们闹事了?让前台服务生评评理,到底是谁在……
房哥打断她的话:闭上你的嘴!男人的事儿,轮不到你女人在这里瞎叫唤!
陶菲道:我偏要说,偏要说!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陶菲往前走了一步,对这刚进来的三个人,说道:本来我和我们黄……我哥,我们是来住店的,订了两个标准间,也交了钱了。结果你们这个朋友突然冒出来了,但是宾馆里没有房间了,他……他竟然让我们把房间让给他,哪里这样的道理啊,这不是明抢吗?而且,而且他还那么野蛮,还要对我哥动手!真是活见鬼了,哪有这样式的人儿啊!
东子瞟了一眼房哥,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醉意。
东子问房哥:是这女人讲的这样吗,房哥?
房哥怔了怔,倒也毫不隐晦:对,差不多是这样。你说这阿勇这小子不仗义,当初是我……是我对他有恩,过来开个房间就这么难?还有这小子,这小子和这个小女人,他们俩,他们俩开了两个房间,你说这不是浪费吗?凭什么,凭什么啊!我只是合理地索要其中一间,我,我我我我错了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傻了眼,瞠目结舌。
就连东子和他带来的两个人,也不得不叹服酒精的作用。房哥在平时并非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今天却语无伦次,生搬硬套,满嘴歪理。
东子上前走出几步,凑到房哥面前,说道:房哥,这是阿勇的宾馆,咱不能在自己人的地盘儿上闹事,是不是?依我看啊,干脆,我带你去最……最豪华的宾馆,咱住下。咱要一个总统套房。你看怎样?
黄星倒是很诧异,这个东子竟然没跟房哥同流合污,反而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劝他。
房哥不悦,冲东子骂道:你什么意思啊你?让我离开?让我给这小子让道,是不是?决不!今天你们必须要为我出口气!
东子道:出气行,我这就去骂他两句,好不好?为你出气!
房哥催促道:光骂不行,揍他个丫的!
东子道:都行都行。不过房哥,咱事先要说好,我替你出了气,你可不能在这里胡闹了,你听我的,跟我走。
房哥反问:跟你干什么去了,跟?我偏要住这儿!
东子一皱眉,苦笑道:房哥,你能不能让兄弟们省点儿心呐。你看你……
谁想这话一出,房哥马上一拍膝盖蹲了下来,眼睛里竟然渗出了泪光,连连哭丧着道:哎呀妈的,兄弟都靠不住了呀,帮着外人说话呀……
东子简直是哭笑不得,心想,这房哥今晚这是喝了多少啊!
迫于无奈之下,东子走到了黄星面前,伸出一只手,说道:这位兄弟,实在对不起,他,他喝多了。
黄星觉得这东子还算明理,于是跟他握了握,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好好让你们这位房哥醒醒酒。
说着黄星便要招呼陶醉上楼。
但东子却突然喊了句:兄弟,等等。
黄星反问:有事?
东子面露难色,啧啧地道:兄弟,你也见到了,我房哥今天的确是喝多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和麻烦,要不……你就让让步?这样,开房的钱,我替你出。你看他今天就叫上真儿了,非要在这儿住。你说……
黄星顿时愣了一下,敢情这家伙绕来绕去的,终究还是要打自己的主意。黄星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还是要牺牲我的利益,来为这个人喝醉酒耍酒疯,买单?
东子笑呵呵地道:行个方便,大家都方便。不是吗?
黄星刚刚平静一些的情绪,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东子反问:真的就不能让一步了?
黄星摇了摇头:原则问题,决不含糊。
‘好,很好……’东子笑容中马上凝结了一些类似于狰狞的元素,他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冷视着黄星:我从一进门就对你以礼相待,但你,却偏偏不吃敬酒吃罚酒。这可就怨不得我了!
什么?黄星猛地一怔,心想原来这东子一直假装和蔼,先礼后兵,刚才还真就被他的深明大义所蒙蔽了,没想到竟也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
东子逼视着黄星,重复地问了句:到底行不行个方便?
黄星狠狠地答道:没可能!
东子一挥手,他那两个跟班马上虎视眈眈地凑了过来。
一时间,原来和谐了的境况,一下子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陶菲见此情景,对东子说道: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我们就是住个宾馆,怎么还……
黄星伸手打断她的话,扭头望了一眼前台女服务员。女服务员用一副无能为力的眼神盯着黄星,倒也走出来,劝说东子道:东哥,东哥,别动怒别动怒。要不这样,我再去找别人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肯让出来给房哥住……
东子一皱眉,吓住了女服务员的后话。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黄星的额头:我就让他让!
他此时的狰狞,与刚一进门时的表现,判若两人。
黄星暗中攥了一下拳头,越发觉得今天之事很诡异。但是既然较上真儿了,那就没有退路了。
黄星一扬头,说道:简直是无理取闹!你们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东子骂道:别废话!是你不识趣在先!如果刚才你懂事退一步,这件事就算了了,但是你没有。你摆了我一道,我决不会让你好过。给我****!
一声令下,那另外两个人,像发疯的野牛一样,顷刻之间澎湃了起来,绕在黄星两侧,摆开了打斗的架式。
看来,这一仗在所难免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黄星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事儿,太******离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