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觉罗氏方止了泪,命人速速去备了热水,这才发现和旺和琉璃不见了踪影,“和旺那厮呢,枉我信赖他一场,却掇唆主子往外跑,锦瑟,琉璃那丫头呢,怎么也不见一齐跟了来。” 锦瑟不语,只是别过脸去,紧紧地咬着唇。 “额娘,他们,他们都不在了,”容若回复道,就见达海众人脸上闪过微微惊愕和凄然的神色。 觉罗氏半晌不语,然后拉过锦瑟的手握在手心里,“孩子,你大哥那里一时半会也顾及不上你,就把这当家吧,南院一直收拾着,且安心住下再说。” 府里山茶已绚烂一片,锦瑟一踏进院门,一道白影就飞快地扑了过来,白狐低鸣着,将头掩埋进了锦瑟的臂弯里,觉罗氏身边的婢女喜梅上前掀起了帘子,“夫人让奴婢随了姑娘,姑娘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了便是。
” 已有婢女备了薄荷叶热汤在沐浴桶中,清凉的热气在屏风后袅袅升起,“夫人说银丹草能去晦气,能避去一路的风尘,”喜梅上前替锦瑟更了衣,扶了进去。 容若刚更完衣出来,就见觉罗氏已在外厅软塌上小坐,手上执了玉梳和一串珠玉,“转眼都二十了,容若,额娘也不知道还有几次机会能替你缠发辫,记得小时候你每次都不要丫鬟们动手,非要额娘梳头不可,说头上顶着一片天,不可妄动,那时候,你才三岁啊。” 觉罗氏一边絮絮叨叨着,一边缠着容若的发辫,“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额娘应该给你带一块平安玉的,现在好了,额娘把平安玉给磨成了珠子,你得给额娘天天带在身上,”觉罗氏说着,几度哽咽。 “都是儿不好,以后不会了,”容若安慰着,心下却愧疚万分。 明珠得到消息匆匆从宫里赶了回来,就在前厅见到了容若,虽一路颠沛清减不少,可依旧神清气爽,心下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觉罗多在前厅大摆了筵席,晚些的时候留下了锦瑟,拉了手,“这一番变故,你也该知道容若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