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清、方昭乐,未尝不可。”男人说道。“暗探呢?”
陈贵妃倒茶的手,稍稍停顿,“太子殿下会酌情处理。”
城门口,一阵秋风袭过,本无多少枝叶的枝丫,瞬间变得空无一物,不禁令人寒噤。江舒清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寒意,看了一眼身边身型单薄的玉梨。“西金国虽属炎热之地,但从国都出发,尚需好些时日,眼瞅着南安国的寒冬近了,玉梨姑娘还是多添置些衣物为好。”
玉梨对于江舒清着突如其来的安慰,不禁笑出声来。
江舒清疑惑,自己说的话并无可笑之处。
玉梨感受到了江舒清的疑惑的眼神,收笑解释道:“这次能为公子翻案,都亏了江姑娘鼎力相助,现在想想还真被方姑娘说中了,江姑娘是个面冷心善的人。”
“并非如此。”江舒清否认道,“我自认是个生性多疑的人,这次帮你纯属为了我自己。直至今日我还在怀疑是你将计就计,利用上门的赵远飞为你复仇。”
“那姑娘为何不在公堂之上说出来呢?”玉梨对于江舒清的疑问并不作答,竟反问江舒清。
“理由有三,一则为了我自己,二则我手上并无证据,三则……”
“姐姐,梨娘!”
江舒清看着远处朝她们二人奔来的欢快身影,“三则,我不愿辜负她对你的信任。”
玉梨轻笑一声,“即便如此,我还是认为方姑娘没说错。”因为江姑娘不知道,你看向方姑娘时,眼中多得是一份柔情。
“抱歉,与我二哥多聊了一会,耽搁一会,没误了时辰吧!”方昭乐讪讪说道。
“方姑娘能来,玉梨很是欣然。”玉梨说道。
方昭乐看着玉梨小小的包裹,“梨娘,这一路少则五六个月,多则得一年,若无银钱尽管跟我开口,我再与你添置了。”
“无妨。”玉梨婉言拒绝,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包裹,“于我而言,足矣。”
江舒清听着玉梨的口吻有些不对劲,“你可还有事?”
“确实有一事,要劳烦二位姑娘。”玉梨从袖中掏出那条白色锦带,“我已无能为力继续滞留在南安国,但这锦带乃是公子遗物,我无权带走,烦请二位姑娘代劳系在状元树上。”
方昭乐再次接过那白色锦带,与上次不同的是,多了一朵小巧的白梨花。“你放心,我会替你办妥。”
“今日一别恐难再见,愿二位福寿绵长,万事顺意。”玉梨拜别道。
“客气了。”方昭乐说道。
江舒清向着两个门卫点头,示意他们打开城门放行。
沉重的城门轰然在她们三人面前缓缓地打开,漫天的尘土飞扬,迷乱了玉梨的双眼,城门外的荒凉尽显眼前,心中悲凉不由得让她回到她初入南安时的模样,只是这次便是一脚踏出便不能回头。
玉梨踏出的第一脚,在城门外转身跪拜情急地说道:“姑娘,二位姑娘!”
“玉梨有幸得公子赐名,又相识二位姑娘,已是无悔在国都的十几载,所以请二位姑娘活得好好的,愿有一日再见。”
方昭乐挥手诀别,城门便缓缓闭上,便转身与江舒清一同离去。
谁知一阵强风吹来,方昭乐一时手上没抓稳,白色锦带随风飘去,方昭乐自然是要转身,瞪大双目,惊道:“玉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