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争吵声,很快引起了两船人的注意。
鸢槿走过来看到那紫衣青年,怒哼一声。
紫衣青年身后也走出三人,两男一女。
“三个高手”
苏瞳感应三人气息,心道。
这三人气息都比紫衣青年庞大,特别是为首女子,气息很古怪,飘忽不定,很难把握。
两名男子一青衣,一白衣,两人脸型酷似,眼睛狭长,嘴唇单薄,一人气息沉稳,一人气息活波。
只见那青衣男子,走上前来喝问道:“你就是那个用诡计骗了姜师弟冷月剑之人?”
苏瞳哑然失笑道:“骗?不不不,是抢。”
那青年冷声道:“我不管你是骗,还是抢,请归还冷月剑。”
苏瞳冷笑道:“要剑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过来拿。”
那青年抽出手中宝剑,讥笑道:“狂妄之徒,今日让我手中剑掂量掂量,你有何本事敢出此狂言。”
苏瞳反唇相讥道:“掂量,只怕你没那个本事。”
“你,休要呈口舌之利,看剑”
那青年话音刚落,身形飘出楼船,聚气运剑,一道剑气向苏瞳斩去!
“来的好!”
苏瞳朗声道,运气与足下,身形向那青年激射而去,手中冷月剑清辉闪动,一道剑气破空而去,斩向那道剑气。
嗤嗤有声,两道剑气同时碎裂,剑光闪动,那青年又是一剑斩来,苏瞳剑如飘花,拦下这一剑。
那青年两剑都被苏瞳轻描淡写的挡住,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喝:“开屏”
只见剑光闪闪,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剑尖,苏瞳看后瞳孔一所,心道好剑术。那青年并非驾驭数十口剑,而是一口剑抖出数十个剑花!
苏瞳死死的盯着那青年剑尖,以不变应万变,刷刷刷,手中剑连点。
“嘶”
突然一声裂帛声响起,苏瞳眉头一皱,手臂顿时见血,被利剑所伤。
“开屏”有虚有实,那青年剑术极高,通过剑气控制,细微改变剑尖方向,苏瞳一时不查,吃了个暗亏。
从这点就能看出,这青年剑术比紫衣青年高了不止一节,没有对剑气,剑术细微操控,根本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那青年得理不饶人,手中剑更是快三分,快如风,急如电,举手投足风雷阵阵。
苏瞳剑术没有那么多花俏,不过他六识敏锐,速度又快,手中剑同样雷音滚滚。
两人你来我往,战的难解难分,那青年一口银剑围着苏瞳上下翻飞,两把剑叮叮当当,火花四溅,两把剑都是绝世神兵。
青年剑术已经达到入微的境界,剑术千变万化,举重若轻。
苏瞳剑术就一个字快,快,快,快,快的浮光掠影,刺,撩,抹,劈,反反复复,复复反反,你有万般剑术,我一剑破之,一剑破不了,就两剑三剑。
那青年越打越急躁,苏瞳的剑太快了,拼着两拜具伤,不要命的打法,他手中剑被逼得不得不防守。
刷刷刷,又是连续三剑击在那青年剑的受力点,他虎口巨震,手中剑差点被震脱。
叮叮当当的暴击声不断传来,紫衣青年看的内心一寒,自上次一别那少年更恐怖了。
他心中更是多了一股惊惧。
“练师弟要输了!”
突然一个女子声音在他身边响起,紫衣青年心中一震,又听那声音道:“练师弟没有决死心,胆魄不足,狭路相逢勇者胜,心怯了再好剑术也发挥不出来。”
那女子朝着交战的两人轻声道:“回来吧,你输了。”
那青年急声道:“师姐,三招后我定斩他与剑下。”
那女子又道:“对方早已经熟悉你的剑术,只是一直示弱,拿你磨炼剑术而已,不想死,就回来。”
那青年听后心中一悚,看着对面的少年目光一变,后被汗毛直竖,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
不知不觉落入这少年编织的陷阱中而不自知,如果不是师姐提醒,倘若这少年磨炼完剑术!
那后果不堪设想。
太可怕了,这少年不止胆魄过人,而且智慧过人,短短片刻便摸清了自己的剑术。
那青年听后,挥剑急速后撤,苏瞳并没有追,收剑于背后,有些意外的看向楼船上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长相柔柔弱弱的,樱桃小口,柳叶眉,瓜子脸,一双妩媚的大眼,一眨一眨的。
这个女子眼光还这不是毒辣,苏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陪练,被她一眼拆穿了。
苏瞳扬了扬眉道:“说战就战,说撤就撤。”
那女子媚眼如丝道:“人家最讨厌打架了,小弟弟,好俊的身手哦,人家好喜欢哦。”
苏瞳听后打了个哆嗦,心中一颤,这声音太酥麻了。
鸢槿在楼船上,怪声怪气道:“年龄这么大了,还嗲声嗲气的,不害臊。”又转头看向江面上的苏瞳说道:“苏瞳,回来”
那女子并没有因为鸢槿的话生气,反而眉眼朦胧道:“小弟弟叫苏瞳啊,这名字我一听就喜欢,而且剑术又俊,姐姐要是年轻几岁一定倒追你。”
鸢槿没好气道:“不知廉耻,你还想老牛吃嫩草,真不要脸。”
那女子眼睛一斜笑吟吟道:“小妹妹,你不知道老牛最喜欢吃嫩草,不止小弟弟这颗嫩草我爱吃,你这颗嫩草我也喜欢。”
那女子说完后,还舔了下嘴唇,冲鸢槿莫名的笑着。
鸢槿被她看的头皮发麻,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到苏瞳还傻呵呵的站在江上,娇喝道:“苏瞳,还不回来。”
苏瞳傻愣愣的回到楼船上,那女子向他抛个媚眼道:“小弟弟,我晚上给你留门,不见不散。”
“不知廉耻,荡妇”
鸢槿指着那女子喝骂道。
那女子不以为意,依然美眼朦胧的盯着苏瞳。
鸢槿骂了半天,也不见那女子反驳,讨了个没趣,高喊道:“柳叔,开船!”
老胡还没有从江面上的战斗回过神了,听到鸢槿高喊,神思不定的回应道:“好得东家”随后傻愣愣道:“东家我们去哪里?”
鸢槿气急:“去哪里都可以,离那个老女人越远越好。”
老胡听后赶紧指挥船工收锚开船,脑海中还是沉浸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上。
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如在梦中,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鸢槿看到苏瞳一直盯着那艘楼船,走过去掐了他一下,没好气的道:“还真想爬人家门?”
苏瞳晒笑道:“哪有?要爬也是爬你的门。”
鸢槿踢了他一脚道:“你要死啊,怎么什么都敢说。”
苏瞳看着远去的楼船幽幽道:“那女子很危险。”
鸢槿听的一愣,刚下只顾嫉妒心发作了,哪里会注意这些。
听苏瞳一说,她心头一跳,谁要是因为那番言语,把她看成烟视媚行的无端女子,掉以轻心,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瞳几经生死,早已不是小镇时的单纯少年,人心险恶,往往一句无意义的话,后面有可能就是个大坑。
紫衣青年见色出手伤人,老翁见财出手杀人,修炼界的险恶可见一斑。
一厢对比之下,鸢槿有些丧气,苏瞳看到小丫头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用手把她眉头捋平,笑道:“你骂人时可真威风。”
鸢槿脸色羞红,不依的轻捶他胸口道:“不听,不听。”
看着苏瞳楼船远去,那女子依然站在船头,脸上笑容不减。
那青年垂头丧气的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的。
那女子转过脸来,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冷声道:“怎么?不服气。”
那青年看了女子一眼,小声道:“他根本不会剑术……”
“剑术?什么是剑术?”不等他说完,女子便粗暴的打断他道。
女子声音更冷:“会了一点皮毛,也敢谈剑术。”
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以为是师门比剑,点到为止,这是生死搏杀,谁管你剑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还沾沾自喜。”
那青年被女子骂的冷汗直冒,却不敢反驳。
另一位青年赶紧打园场道:“师姐,那少年确实诡异,练师弟也是一时不察,既然知道那少年姓名,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找回场子。”
“姜师弟可知那少年是何人,出自何派?”
紫衣青年听后尴尬道:“不知”
那青年诧异道:“你输给他,居然不知他来历。”
紫衣青年道:“这少年是一月前突然出现在吴中城的,只知他现在暂居鸢府,刚才船上的小丫头就是鸢府府主的长女。”
那青年道听后沉思了一会道:“师姐,你说他会不会也是本着那个来的?”
“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耽搁了师傅大事,你知道后果。”
那青年听了心中一凛,正声道:“是,师姐。”
那女子听后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挥了挥手,紫衣青年和另外两人都躬身一礼后转身离开,只留女子一人在船头。
她这次去吴中城有要事,不想节外生枝。
那少年剑术一般,境界也是一般,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这个少年的慧根和胆魄。
不畏生死,在生死之间居然可以领悟剑术,领悟后还会追本溯源,直追剑的本质,这就难能可贵了。
“真是个有趣的少年”
女子手从柔唇拂过,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