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场景,所有人都愣住了。更有未出阁的姑娘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宗政和安眼神微醺,搂着一名女子,两人的姿态极其不堪。
东厢房的火并不大,早在小厮跑来通报,就已经灭的七七八八。而他们这一干人却不知道在谁的带领之下,冲进了东厢房的偏殿,见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许樾此刻也是装作一脸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火是三月放的,为的就是将人引来,随后自己便假意好心地检查,一不小心推开了边门,“偶然”见撞破了这出这惊天戏码。
眼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听到火势扑灭了,也讪讪地干笑两声。宗政和安是廉亲王,是当朝太后的亲生儿子,身份贵重,一时之间,没人知道该怎么收场。在场的有人已经认出那女子是许青山的四房妾室,幸好今日许青山没来赴宴,否则此刻怕是要丢尽老脸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宗政和安也渐渐清醒过来,看见身旁的纤月,又看到站在不远处面色微妙的众人。宗政和安马上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此刻心中已经将纤月骂上了几百遍。这个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自己暗算许樾不成,反被将了一军。好在现在不是自己,情况还不算最糟。
宗政和安马上起身,此刻还来不及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他整了整被压皱的衣襟,转身对纤月喝道:“你这女人,和本王说有冤屈要申,哭哭啼啼。本王才好意跟你到了这僻静之处,不料你竟然投怀送抱,如此不知廉耻!”
许樾几乎要为宗政和安的临场反应和厚脸皮拍案叫绝,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还能镇定自若,迅速地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全部推到了纤月的身上——至于是真是假的,大家心里也有份掂量,这廉亲王再是仁义,总不可能自发自动搂着人家,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吧。但是心里想归心里想,眼下廉亲王是摆明了要牺牲纤月保全自己,他们也只能装聋作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众人望着宗政和安的眼神有同情又有讥笑,让宗政和安一阵恼火。只命人将纤月压下去,连解释也没有多做一步,便大步流星逃也似地走了。
“啧啧,没想到廉亲王表面廉洁,内里是这样的人啊。”一声女子的声音,却也听不出是谁的。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另一个声音响起
“噗嗤——”一声,竟不是从哪儿,传出了一个笑声。随后一传十,竟所有人的都吃吃地笑了起来。许樾也在人群中面带笑意, 不过别人笑的是宗政和安今日的荒唐,许樾笑的是他自作自受。打压下去几个宗政和安的人并没有什么,只有稍微有喘息的机会,宗政和安很快又能培养新的人选,可是今天,宗政和安在人前那张完美的面具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这是宗政和安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无法弥补的,她今天在所有人心中埋下这颗种子,假以时日,必定会将宗政和安在人前那张虚伪的面具彻彻底底地被揭开。
“王爷,纤月那边……”宗政和安听到现在听到这两个就心烦。
一旁的幕僚也沉默不语,的确,现在的形势对他们实在太不利了。要当上君王,暗地里做多少腌臜的手段都没什么,只是今天这样一出,将会是永远抹不平的一笔,将来纵使是宗政和安当上的君王,也永远都不能抹掉他曾今和大臣的妾室抱在一起的事实——那个妾室还是花楼出生!
宗政和安叹了口气,对小厮道:“带我去看看她。”
纤月被双手反绑,像捆牲畜一样地捆在地上,此刻正痛苦的扭曲着,想要挣脱开捆缚她的绳索。
你也别怪我狠心,这个游戏是你自己愿意加入的,这本就是一场豪赌,你赢了,便是一步天堂,输了,便是一脚地狱。如今输的,不单单是你,连同我,也被你一并拖累了。
输吗,纤月的眼神似乎有些迷离。她轻轻闭上眼,回忆起了自己的前半生,因为生的貌美,自从出生,她便一直被男人垂涎,那个生养自己的男人,在8岁的时候就要对自己图谋不轨。个头还不及灶台高的她就一把抓住剪刀绞了那畜生。又在外漂泊几年,好不容易到了花楼,又辗转入了许府,本以为有了一片栖身之所,哪知道什么掌上明珠,都只是转瞬即逝。她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过上更好的生活,绝不是为了如今这样任人践踏。
纤月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淡淡开口道:“是许樾暗算的我,连同苏成碧在内,或许许樾早就和宗政彦熙联手对付你了。”
“哦?”宗政和安挑起了眉毛,示意下人松开纤月。
“你我被暗算,是许樾做的,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无足轻重,她的目的是毁了你。你是朝中大臣,她是深闺小姐,你们二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她要对付你,只可能是为了宗政彦熙。”
宗政和安一脸颇有兴趣的样子,示意纤月继续说下去。
“留下我,一定会派上用处的。”纤月抬头:“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一切。自从那日湖上,我便对你一见倾心。他们这样对你,我是决不能容忍的。”
宗政和安看着茶盏中的茶叶上下漂浮,一眼不发。半晌,只淡淡道:“你好好休养,别想太多。”出门,扭头对身边的随从道:“去安排个宫女砍了,本王不想再听到此事的消息了。”
身边的人轻微一颤,主子这是要李代桃僵,却还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退下了。
深夜,初夏的已有蝉鸣入耳。
宗政彦熙从身后搂着许樾,声音似有宠溺:“宗政和安这样对你,朕不想再留他了。”
许樾笑道:“他未曾得逞,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机。”
宗政彦熙叹气:“你不知道,听到发生了什么事,我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
“你也太残忍了,”许樾一笑,心中却满是甜蜜:“你身在朝中,有些事不方便动手。宗政和安这样对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宗政彦熙低头看怀中的人儿,自己就是喜欢她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真是怎么样都看不够啊,看着看着,便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