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樾正在用早饭,苏成碧在一旁为女儿添菜。两盏茶的功夫,许樾就用好了饭食,丫鬟已把碗筷收了下去。突然听到婉心夫人的院子传来一片吵杂声,间或还夹杂着好似婉心夫人的哭嚎声。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远远地,不要凑上去,免得她们说我们居心不良。”
许樾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其实她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到府里也大半天了,算算时辰,应该是许青山带着儿子许墨鹏的棺材回来了。
“夫人、小姐,不好了,老爷抬着墨鹏少爷的棺材回来了。”
丫鬟从外面急急跑来,在院门口就大喊,连礼仪也顾不上,竟是撩着裙子跑的。
许樾与苏成碧在远远就听见了,在丫鬟还未到房门前,相互望了一眼,许樾说:“娘,咱就装作不知道,一会儿咱肯定要去安慰婉心夫人,不要露馅了。现在还不能暴露我们知道许青山面目的事,咱在暗处才好防备。”
“嗯,娘知道,你放心,娘知道该怎么做。”苏成碧在刚才知道许青山原是想杀许墨琛时,心里便不自觉的把这许府的人都当作的敌人。现在听到丫鬟确认了许墨鹏的死,心里不禁想“如果不是樾儿机灵,也许现在丫鬟带来的就是琛儿躺在棺材里的消息了。”想到此,不禁对这许府又多了一分怨恨。
“你说什么,谁?谁的棺材?”等丫鬟跑到房里来时,苏成碧和许樾都做出很惊讶的表情,一齐向丫鬟询问。丫鬟自己也惊讶的不得了,只一个劲的说:“墨鹏少爷,是,是墨鹏少爷,墨鹏少爷的棺材。”
“娘,咱去看看吧,墨鹏哥好好的出门陪御驾狩猎,怎么会躺着棺材回来呢?”许樾表现出伤心,不敢相信的表情,让人一看,就觉得许樾这个妹妹对许墨鹏的兄妹情真实极深的。
“嗯,咱去看看吧,今儿早,婉心夫人还和你妹妹来看望你呢,如今墨鹏出事了,咱可得去安慰安慰她们母女俩。”苏成碧脸上一片哀色,眼眶都已经红了,看起来伤心极了。许樾扶着母亲一起向婉心夫人的院子走去。
“我的鹏儿呀,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好好的出门去吗?怎么会成这样……..我的鹏儿,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害了你?”
许樾母女刚进去婉心夫人的院子,就听见婉心夫人一直在哀嚎,声音里充满的伤心和彷徨。许昭也在婉心夫人旁边哭泣着。
苏成碧和许樾一进正堂,就看到许墨琛正立在许青山旁边,许青山脸色憔悴,神情悲痛不已。苏成碧眼神一直望向许墨琛,许墨琛也望向母亲和许樾那里,向她们点头,表示自己很好、没事。
苏成碧见自己儿子好神色似悲似愤,但人是好好的,心里也就放下心来。
“妹妹,你也别太伤心了,身子要紧,现在紧要的是让墨鹏入土为安,求老爷严查凶手,给墨鹏报仇。”婉心夫人还在哀嚎,苏成碧只能一边说话,一边示意身边的丫鬟去把婉心夫人扶起来。
“你,你不要假好心。”婉心夫人推开前去扶她的丫鬟,突然红着眼望向许墨琛:“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我的儿子?你们一起去的怎么就单单你一个人好好的活着回来了,而我的鹏儿却惨死?是不是你?……不对,就是你!肯定就是你害的,应该死的人是你,是你!”
“我,我不知道,昨天白天我们还一起狩猎的,晚上大家各自回房了,我一直在房里休息,墨鹏的死,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我……”许墨琛被被婉心夫人凶狠的模样吓到,赶忙澄清自己的清白。婉心夫人凶狠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杀了他给许墨鹏偿命似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琛儿和墨鹏是兄弟,怎么会害他!如今墨鹏出事,我们谁都不想。但你不能因此污蔑我的琛儿!”苏成碧听见婉心夫人的话,气的站出来训斥于她。
“姨娘,墨鹏哥死了,我们都很伤心,但你不能平白污蔑我哥哥呀,难道你认为我哥哥和墨鹏哥有什么仇怨,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许樾乘机赶在苏成碧话后继续刺激婉心夫人,希望趁她现在理智全无时,能从她嘴里扣出了什么。
婉心夫人现在沉浸在悲伤中,理智全无,指着许墨鹏,对许青山哭喊道:“一定就是他,就是许墨琛杀了我儿子,要死的因该就是他。老爷……老爷……要死的不应该是鹏儿的,不应该是鹏儿的,许墨琛才…………”
“闭嘴,你真是伤心过头了,在这里胡说八道!”许青山瞪圆了眼睛冲婉心夫人怒吼。吼完后,瞄了瞄苏成碧和许樾的方向,清清喉咙说:“婉心夫人伤心过渡,现在神志不清了,胡说八道。琛儿,你不要在意。”
“是,爹,孩儿明白的,你放心。”许墨琛回答许青山的话。
“我没有胡说,肯定就是他,就……”婉心夫人听见丈夫的话,气的又大喊大叫起来,准备去拉住许青山,要他给自己儿子作主。
许青山见婉心夫人已经现在已经失心疯了,准备口无遮拦说更多,忙吼道:“闭嘴,你做姨娘的怎么这么容不得小辈,墨鹏死了,我做爹的不伤心吗?但你怎么能污蔑琛儿呢?”
许青山对婉心夫人吼完后,又吩咐丫鬟说:“婉心夫人伤心过渡,去请个大夫来给她看看,没治好病就不要出来了。墨鹏少爷的后事,我会亲自处理,让婉心夫人不要操心了。”
许韶知道,自己不能想母亲一样去大闹,否则会暴露了父亲的目的。
如今哥哥死了,只能仪仗父亲,不能惹父亲厌恶。但现在听见父亲的话,知道母亲惹恼了父亲,所以,这是在变相禁足呀!
思及此,许昭急忙走到许青山面前,哭着说:“父亲,母亲只是太过伤心,才会口不遮掩的,希望父亲不要生气。哥哥好好的突然被害,母亲没了儿子,连葬礼也不能亲自料理。这让母亲怎么怎么好受,父亲,求您了……”
“放肆,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你母亲好?你若真体谅你母亲,现在就该扶她下去休息。休要再多言,不然你就去贴身照顾你母亲吧,你母亲什么时候好了,你们再出房门!哼!”
许青山痛失爱子,自己也很伤心,只是自持大丈夫,不把悲喜展露出来而已。如今婉心夫人又不长脑子乱说话,差点坏自己的事,心上自然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