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彦煦面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着,长长的睫毛像脆弱的蝴蝶一般闪动着,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
许樾嘴唇微张,一丝慌乱闪过心间。宗政彦煦自小就带有胎毒,这她上一世就知道,但是因着上一世自己对宗政彦煦心有芥蒂,只知道他身上的胎毒十分厉害,却从未见过胎毒发作起来真正的样子。 如今看见宗政彦煦的样子,心中亦是十分骇然。全然没了以往的镇定自若。
宗政彦煦脸色愈发苍白,在月光的笼罩下,惨白地像是一张白纸。因为痛紧紧攥住了双拳,手臂上一条条的经脉暴起,看得许樾更加心疼。
“你的暗卫都在,还是送你回皇宫吧。”许樾试探性地问道。
“你不生气了吗?”宗政彦煦抬起头,像是完全没听到许樾的话,歪着头问道。
许樾一愣,有些嗔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些。”
宗政彦煦却不依不饶,非要问许樾。
“你胎毒发作,当务之急是快回皇宫召太医看病。”许樾的声音里已经有了隐隐的怒气,语调也高了不少。
许樾还在着急,却被猛地搂进一个怀抱,那手臂紧紧地环住许樾的腰,让她一点也动弹不得,一个低沉的声音贴着耳边传来:“若是你不消气,我心病好不了,身上的治了也白费。”
眼中闪过一丝震动,这个傻瓜,何至于此。许樾心中想着,却是涌上头来一阵阵的甜蜜,转身环过宗政彦煦的腰,两人在月光下紧紧相拥。画面美好如画。
“樾儿,你不生气了吧。”许久,宗政彦煦的压低声音,凑到许樾的耳边道。
呼出来的热气惹得许樾后背发痒,咯咯地笑:“好了,我哪有那么小气。”
“那就好……”声音微弱下去,尾音显得越发有气无力。
许樾眉头一挑,抬头,却见到宗政彦煦整个人已经迷迷瞪瞪,眼睛也已经力不可支的样子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线。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样子。
趁着宗政彦煦还没完全失去意识,许樾将宗政彦煦艰难地背到了自己的床上。宗政彦煦紧紧皱着自己的眉头,面色发白十分痛苦的样子,手脚均是蜷缩,似乎在忍受极大的折磨。想来刚刚是强忍着留下来哄自己的。
眼中有一丝心疼闪过,许樾不由自主地开口喃喃道:“与你相识那么久,上一世只知道你有胎毒,竟不知道这毒让你这么痛苦。若是我早些知道,或许就会不一样了。”
神色一凛,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竟然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许樾连忙噤声,看着宗政彦煦发抖的身躯,许樾将手放上他的额头,竟是一片滚烫。打来了冷水,浸透了毛巾,一块又一块的轮换着,又不时的给他翻背扇风,宗政彦煦的脸色才渐渐好一些。
一直忙活到了后半夜,宗政彦煦的额头才逐渐不那么烫,整个人渐渐恢复了正常。许樾也终于微微放下了一点心,半跪在窗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宗政彦煦睡了整整一晚,早上一大早就醒来了。迷瞪地睁开双眼,却见到一个小小的人儿趴在自己的窗前,眼下一片青黑,昨晚想必一直到很晚才睡,又这样趴在床边,极易着凉。宗政彦煦的面上闪过一丝暖意。伸出手来轻拂许樾的面颊,唇畔带着甜蜜的笑意。他起身,将许樾一把抱起置在床上,又轻轻扯过一床棉被,小心翼翼地将小小的人儿紧紧地裹住,继而转身离去。
赶回宫还需要一段时间,若是再不回去,今日的早朝就要耽搁了。宗政彦煦不敢多留片刻。
近日以来江南水患,灾民众多,汛情紧急。地方官员频频上书奏报危情,为此,户部,礼部,都在急着想对策。此刻一干人正拿着奏章,焦急地等在大殿之上,皇上不出来,大家均是十分急切,一个个交头接耳,场面十分混乱。
一旁的福公公也看得很是心急,皇上昨晚大半夜就出了皇宫,也不知道去向何处,到了现在还迟迟不回来。自己已经找了借口,多方拖延到了现在,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要引起大臣们的不满了。宗政彦煦虽然是皇上,万人之上,但是却也要受到多方的挟制,若是有行为于理不合,便会有礼部官员出面指责。前朝就有皇上曾经因为在祭祀大典上带了爱妃而不是皇后于身侧,就被礼部口诛笔伐,最后不得不写了一封罪己书昭告天下。
若是今日宗政彦煦再不出面,恐怕礼部也要参上一笔了。
正当众人等得焦急难耐之时,只见宗政彦煦一身青墨色双龙绣袍,从珠帘后缓步出来了。福公公见状,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捏出汗的手心也渐渐舒展开来,他仰起头,尖着嗓子细细地喊道:“皇上驾到——”一时之间众人均是倒地磕头,山呼万岁。
宗政彦煦虽然及时处理了水患的事情,但落实下去之后,时间却有些晚了。果然,鬼神之说很快就从钦天监传了出来,宗政彦煦不适合做皇帝的谣言也慢慢散播。
恰逢此后宗政彦煦的生辰,大端的太子隋晨出使苍连为宗政彦煦贺寿。生辰宴上,隋晨为难宗政彦煦,江恒在许樾的提点下为宗政彦煦解围,隋晨因此注意到了许樾。就在这时,宴会上发生意外,天生异象,所有的人都怀疑苍天不想让宗政彦煦称帝。
隋晨带来的大师却平息了异象,他传达老天爷的讯息,认为只有宗政和安能够称帝。在外面,百姓受到蛊惑纷纷恳求宗政彦煦退位。在宫中,所有的大臣都是心惊胆战。
太后的哥哥靖国公带兵出现,欲扶持宗政和安登基。太傅和丞相想要保住宗政彦煦,但是隋晨却给出承诺,大端愿助宗政和安。许樾在这时站出来说清了一直以来的真相,这段时间发生的意外都是隋晨身边的大师所为,她也知道纤月一直就是隋晨的暗探,更知道纤月一直在帮助宗政和安。
敬国寺一直以来从不露面的国师出现让百姓放心地回去了,而苏成拓和苏秦带兵归来,原来他们当初的离开只是一个障眼法,为的就是等今天。
内乱一哄而起,隋晨派人带走许樾,宗政彦煦带着许樾离开却一路被追,他身边的暗卫不敌隋晨身边之人的幻术纷纷死了。许樾为宗政彦煦挡了一剑,她知道经过今晚宗政彦煦会成为真正的皇帝,她今生的愿望已经实现,她帮宗政彦煦提前一年掌握了实权。可惜,她至死都没有帮助宗政彦煦解毒。隋晨还是想要带走许樾,但是许樾宁死不愿跟他走,直接跳崖。江恒及时赶来救了宗政彦煦,所有的人都以为许樾死了。
五年之后,苍连在宗政彦煦的带领下实力不断增强,已经隐隐超过大端。五年之前,太后宗政和安兵变失败被关入死牢,靖国公全家被斩首示众。苏成碧与许青山和离,回到苏家,许家彻底变成了一个空壳。
许樾死去的悲伤在这五年之内似乎被冲淡了,但是宗政彦煦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许樾。而宗政彦煦最恨的人是隋晨,他想要消灭大端。隋晨称帝,宗政彦煦出使大端。
宗政彦煦在宫宴上突然病发,隋晨这些年和宗政和安的交易并没有结束,他也想要除掉宗政彦煦。宗政彦煦回到住处,一时之间所有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半夜,一个女子出现救了宗政彦煦,宗政彦煦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拉住了她,她是许樾。
五年之前许樾坠崖,被素有鬼医圣手之称的**人所救,许樾为了救宗政彦煦就一直跟在**人身边学医。许樾觉得她重生归来就是为了哥哥、母亲还有宗政彦煦,五年之前她已经可以确定哥哥和母亲不会再有事,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宗政彦煦的胎毒,所以她潜心学医。
许樾已经找到了解宗政彦煦胎毒的办法,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大端的国宝雪颜花,许樾就是为了雪颜花才来到了大端,没想到遇到了毒发的宗政彦煦。
宗政彦煦不想让许樾再离开他,他向许樾告白,许樾答应了自己会永远陪着他。宗政彦煦和许樾知道,大端先皇最中意的根本不是隋晨,而是二皇子隋越,他们找到隋越和他达成交易。最终,在许樾和宗政彦煦的算计下,策反了纤月,帮助隋越夺回了皇位,隋晨却跑了。
隋越却不愿意交出雪颜花,而许樾早有防备,她已经探查到雪颜花的所在,和宗政彦煦一起取了雪颜花离开。两个人回到苍连,却被告知太后已死,宗政和安消失了。
许樾还要找到苗疆独有的葬花,两个人又赶往苗疆。两个人在苗疆遇到重重险阻,原来苗疆之主和隋晨、宗政和安联手想要对付宗政彦煦。许樾知道苗疆圣女和苗疆之主之间的矛盾,他们两个人帮助苗疆圣女救了一直被苗疆之主压迫的南疆族人。苗疆之主以葬花为引设下圈套,许樾和宗政彦煦受伤,幸好圣女赶到救了他们。但是葬花需要用人血浇灌才能开放,许樾打昏宗政彦煦,强行用自己的血浇灌葬花,失血昏迷。
**人及时出现救了许樾,她用雪颜花和葬花帮宗政彦煦做出解药之后带着许樾离开。原来许樾答应,只要救了宗政彦煦她就一辈子陪着**人永远不离开。
宗政彦煦在鬼谷外跪了三天三夜,**人终于带着许樾出来见他一面。宗政彦煦宁可不解毒也不能让许樾离开自己,他将解药扔掉,要带走许樾。**人被两人的真情打动,放走许樾。
许樾和宗政彦煦回苍连的路上遇到暴动,他们解决了暴动,重得民心,并且找到了真凶,原来隋晨和宗政和安联手要倾覆了苍连和大端。
宗政彦煦和许樾回到苍连,许樾重新和家人相认。宗政彦煦娶许樾为后,大婚当日,大端出兵攻打苍连,而许青山和许韶居然就是那个密探。原来隋晨找到纤月,他知道纤月跟着隋越并不满意,两个人达成协议控制隋越。
苏成拓、苏秦和许默琛在宗政彦煦的带领下领兵攻打大端,许青山和宗政和安困住了宗政彦煦和苏成拓。苏秦和许默琛完全没有办法,许樾男装上阵,以攻心之计利用许韶和纤月救回了宗政彦煦和苏成拓,隋晨和宗政和安怒杀许青山、许韶和纤月。
隋晨和宗政和安在许樾留下的幻药的影响下自相残杀,两败俱伤,被生擒,最终都死在了自己的野心中。大端节节败退,苍连吞并大端。
宗政彦煦重新给了许樾一个盛世大婚,两个人相约携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