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前去马车里替自己取斗篷,不在许樾的身边。此刻屋内只有许樾和于雯两人,形势十分危急。
于雯见状,也不含糊,当即拿起一旁长长的灯杆。舞得虎虎生风。那男子倒也不是全然是一个绣花枕头,还是有些内里的功夫。挥舞着拳头,张牙舞爪地朝于雯扑去。两人顿时缠斗在一团,那男子用的是蛮劲,招招都是用尽全力的杀招。而于雯使得的巧劲,巧妙地将那男子的力道化解,任凭那男子再怎么使劲发力,却也只是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没有吃劲的地方。
两人在那边缠斗不止,许樾看准了时机,一把拽过一旁已经惊慌失措的女人,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厉声道:“你听好了,这里是怡亲王府,你就算拿的住我们,马上就会有大批护卫来,到时候你死还是我们亡,是一目了然的事。若是你还要缠斗不休,我现在就杀了这个女人。”许樾发了狠,一用劲,那女人的脖子和脸便瞬间涨得通红。
男子面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只在这电光火石的空隙,于雯看准时机,一把朝男子的脖颈袭去,男子迅速撤步,望了那许樾手中被挟持的女子一把,眼中神情复杂。继而从窗口一闪而过,远远逃遁。
于雯不禁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灯杆。还未摆正。“嘭——”的一声,只听有人破门而入。许樾和于雯两人均是不约而同地向后看。却见到怡亲王妃面上带着焦虑的神色,身后跟着几个,皆是怡亲王府的侧妃和同房。一帮人莺莺燕燕地进来,面色均是十分急切。三月被众人堵在后面,努力地朝许樾靠近。
见到眼前的,怡亲王妃不由得面色一惊,呼道:“这是怎么了。胡侧妃,你怎么这幅样子。”
许樾的眼神似笑非笑,今日这出来的十分蹊跷。别的不说,但是这侧妃与人私通,被正妃和其他侧妃撞破,时间就来的很是巧妙。自己和于雯无意之中帮人做的踏脚石也未可知。许樾若无其事地看着眼前的一些,这个怡亲王府,恐怕也是暗流涌动,并不是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那位被称作胡侧妃的女子,此刻仍旧衣冠不整,妆容也花了,只是神色已经镇定了许多。恢复了日常的镇定,微微一屈膝,朝着怡亲王妃行了一个礼,柔声道:“姐姐,我真要感谢于侄女呢,若不是她刚刚出手相助,我一个人撞破那贼人,任由我怎么拉扯,恐怕也免不了咱们府内遭到盗窃,幸好刚刚于侄女带着许姑娘路过,两人路见不平,我才幸免于难呢。”
说罢,她朝许樾和于雯眨了眨眼睛,投来了感激的目光。似乎真的十分感激许樾和于雯两人。她在赌,与人私通这种事,素来是家丑,许樾身为一个外人,自然不方便随便干涉,于雯又是晚辈,若是随意指摘长辈,也很容易被冠上不懂礼节的恶名。更重要的是,如今那男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她们拿不出证据,一切都是凭空捏造的。
她赌许樾和于雯,都不会愿意蹚这趟浑水,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自己蒙混过去。
果然,于雯心思一转,只是盈盈笑道:“胡侧妃哪里的话,我也是姑父的亲侄女,见到这等事自然要出手相助的。好在如今并没有什么损失。胡侧妃也可以放心了。”
她最后这一句话说的十分巧妙,听起来既像是圆了胡顺妃的话,又仿佛是在暗示什么。果然,闻言,胡侧妃的脸色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但是速度极快,几乎是一闪而过。
许樾在一旁洞若观火,却一脸置身事外的表情。今日之事横竖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不过是无端牵扯进来,还是装聋作哑的好,若是不慎惹了哪路人,许樾也不想给自己自找麻烦。
“即便如此,胡侧妃你也太有失仪态了”怡亲王妃的声音有一丝冰凉的责备:“让别人白白看了我们怡亲王府的笑话。”
许樾在一旁暗暗发笑,这怡亲王妃也是有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自己和三月,可没有一个是外人。这怡亲王妃却似乎是不肯轻易放过胡侧妃了。
“实在是有失体统,罚三个月月银。”怡亲王妃的声音冷冷地,没有丝毫温度。
许樾微微一笑,这对胡侧妃来说,恐怕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她想扭头去看看胡顺妃的表情,却敏锐地看见怡亲王妃的眼中,一闪而过浓浓的失望。心中顿时有几分明悟,许樾也不多言。只低头当鸵鸟。
事情告一段落了,众人也纷纷散去。于雯和许樾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最后,只听到那胡顺妃清越而不失妩媚的声音柔柔得响起,道:“今日多谢二位姑娘相助了。”
于雯的神色有些忿忿,只是闷声道:“希望胡侧妃好自为之。”
“咯咯咯咯咯……”胡侧妃娇笑几声,越过两人,扭着身子踏出了房门。
于雯看着许樾,眼神中有一丝无奈,嘴角亦是又几分苦笑,道:“许姐姐,今日让你看笑话了,真的不好意思。”
许樾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挂心,转而开口到:“于妹妹哪里学来的武义,一招一式,英姿非凡,看得姐姐我好生羡慕。”
眉宇中露出一丝骄傲,于雯的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沉闷了,道:“我自小和方姐姐一同,随着父亲东征西战,在军营长大,虽然父亲不曾刻意教授我武义,但是也随着军中的队伍一同练了一些拳脚功夫,虽然说不上武艺精湛,出现紧急的情况,堪堪自保罢了。”
许樾轻笑:“妹妹生的如花似玉,自然会有护花使者前来保护,自保的功夫足够用了。”
被许樾打趣的脸颊发红,于雯有些害羞,嗔笑道:“姐姐你真是的,就会拿我讲玩笑话呢。”
许樾没有接话,眼神深处却有一丝疑虑。这怡亲王府的水,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