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恩人要走,方怡玲心中着急,当下急中生智,假意摔倒在地,口中呼救:“哎呀,救命呀!”人群看到这刚刚被欺辱过的弱女子又摔倒在地,随即发出一阵骚动,吸引了正拉着三月离去的许樾的注意。
“小姐,会不会是刚才那帮歹人又回来了?”三月担心的问道,“如果那帮歹人再回来,或是带了帮手,那两位姑娘定是敌不过啊。”
听了三月的话,许樾的脚步停住了,她今日只是带着三月来大街上闲逛散心的,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她看不惯仗势欺人的人,还是欺辱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才让三月出手相助。果然,救了这名女子后,这女子便要答谢,许樾看这名女子的衣着华贵,定不是一般人物,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所交集,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所以许樾便拉着三月匆匆离去。
但这名女子现在又遇到了麻烦,理应她是不会再管的,许樾当下狠了狠心,继续拉着三月往苏府的方向走去,三月见到自家小姐并不理自己,失望地扁了扁嘴,跟着许樾往回走。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许樾的脚步刚刚迈出,听到方才的那名姑娘又发出了一声呼叫,三月偷偷地拽了拽许樾的衣角,嘟囔道:“小姐,我们就回去看看吧,帮人帮到底,说不定那两位姑娘又遇到什么意外了呢?”
许樾停下了脚步,发出了一声叹息,拉着三月转身朝呼救的来源走去,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当她许樾为自己积些善德吧。
见到许樾改变了心意,三月发出一声高兴的惊呼,笑道:“哈哈哈,小姐最好了!”
“你啊!”见到情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三月,许樾无奈地点了点三月的鼻子,拉着三月往回走。
三月在人群前开道,穿过重重的人群,许樾看到那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跌坐在了地上,神情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脚腕,发出声声的呼救,当下明白自己中计了。
若是那女子的脚腕真的受了伤,她一旁的丫鬟怎会袖手旁观,任由自家小姐跌坐在地上呼救,这女子分明是假装受伤引自己上钩。
而热心肠的三月看到刚才被自己救下的女子竟然又跌坐在了地上,而且还受了伤,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关心地问道:“姑娘,是伤到脚腕了吗,可有大碍?”惹得身后的许樾又扶额长叹,这个愣头青三月啊!
方怡玲借势起身,神色仍旧痛苦,身子倚在三月的身上说:“我无事,只是脚腕疼得厉害,可请两位姑娘送我回家?”
果然,来了!
许樾心中想道,但是人家受伤了让自己送她回家,她在众人面前拒绝了恐怕还会落个铁石心肠的名声,暗暗赞叹这名女子好心机,脑中一番思索,微笑着开口道:“我和我的侍女还有要紧事要办,恐怕不能亲自送小姐回府了,不过我与对面这家酒楼的老板相识,不如让这位老板助你回府吧。”
方怡玲本就没有受伤,只是想邀请许樾来自己家中做客好好答谢而已,听见对方这番说辞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识破了,于是大大方方地从三月的身上起来站好,笑得洒脱:“既然恩人已经看破玲儿的小伎俩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名叫方怡玲,乃是怡亲王的女儿,苍连国的郡主,不过常年和爹爹久居兵营,不常回来,没想到这次归来竟然遇到这等事情,若不是恩人出手相助,我和红秀不知要被这帮歹人如何欺侮,为表谢意,我想和恩人一同游览这苍连皇城,不知恩人意下如何?”
听到刚刚这名被救下的女子竟然是怡亲王的女儿,苍连的郡主,在一旁围观的众人心中后悔刚才出手的不是自己,不然救下一名郡主,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奖赏,说不定还会封个小官当当,而且看这郡主天生丽质的模样,能和其一同游览苍连皇城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众人纷纷用艳羡的眼光看着许樾,仿佛她现在已经得到了奖赏似的。
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许樾竟然不好意思地朝方怡玲笑了笑后说道:“郡主大人,虽然在下十分想和郡主一同游览苍连皇城,但是在下和三月确实有要事在身,所以,告辞了!”说完,不再流连,拉着仍然傻愣愣站在方怡玲身边的三月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方怡玲一脸的遗憾和失望。
“小姐,方才那名姑娘的脚腕明明受了伤,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好了起来?”被许樾拉着走的三月仍然没有回过神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见三月还是没有明白过来,许樾脚下不停,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对三月说道:“你啊你,性子太过冲动,那名郡主脚腕受伤分明是装的,只为引我们回去,你难道没有看到她身边的丫鬟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吗。如果我受伤了你会置之不理吗?”
听了许樾的话,三月恍然大悟,知道由于自己的冲动导致她和小姐上了人家的圈套,随即委屈地说道:“小姐,人家也是想做好事嘛......”
看到三月委屈的样子,许樾忍不住开口安慰道:“没事没事,你今后做事情三思而后行就行啦。”惹得三月抱住许樾的胳膊又是一阵亲昵。
走了段路子,许樾和三月终于回到了苏府,这趟街逛得可真是累,两人在前厅休息了一会儿,就回到房间歇息了。
过了两日,三月又央求许樾带自己上街买些小玩意儿,许樾拗不过三月只好同意了,两人逛了大半天得街,都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决定在上次那家酒楼歇歇脚,没想到两人刚坐定,就听到一声惊呼:“恩人,居然真的等到你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许樾心中咯噔一下,慢慢扭过了头发现居然真的是方怡玲,没想到能在这家酒楼再碰见她,真是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