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场,宋景知的身体更弱了,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才能下床。
亲眼看着她动手打了江雨晴,又听她亲口说了那些狠话,谢燕帧一直没有回来。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本就冷清寂寞。
心里再装着这样一个人,寂寞仿佛有生命般,在她的心底肆意生长,长年累月,几乎将她吞噬。
半个月后,她的身体才勉强恢了些,稍稍稳住。
晚上,她上楼睡觉,刚踩上楼梯,腹部微微一动,她震惊地站在原地。
前期的胎动很微弱,却带给了她最大的震撼。
她小心翼翼地摸着腹部,眼睛渐渐湿润了。
良久,她转过身来,看着空旷的大厅,大脑里想的,心里念的,全是谢燕帧。
她思索了片刻,做了个决定,当即开着车,出了门。
她来到锦城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江雪晴所在的特级VIP病房区,十分安静,没有一丝干扰会打扰到这里休养的人。
她进了病房,谢燕帧这个点并不在,她来到床边,借着微弱的暖黄照明灯,看着床上的人。
“江雪晴,说真的,我还挺羡慕你的。”她自嘲地笑笑:“我是比你出身好,有宋家的荣华富贵,有父母的宠爱,还有和谢燕帧定下的娃娃亲。”
“从我懵懂的幼年岁月起,我就以为,他是我的,所以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想得到他的爱,他的心。”
“我求而不得的,你都得到了。”
她顿了顿,又开口,语气悠悠,更像是自言自语。
“说起来,也真是幼稚可笑。”
“这大抵就是我半生汲汲营营,勇往直前的勇气吧。”
“吱呀!”病房门被推开。
谢燕帧看到她,几个箭步冲了上来,将她拎起,拖着后退了几步:“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又对雪晴做了什么?”
他深邃的眼眸里迸发出怒火红光,抓着她衣领的手,手背青筋暴起,指骨如钩。
突起的暴怒几乎让她无法承受,心头更多的,是绝望。
“谢燕帧,你以为我来这里,是来伤害江雪晴的?”
“难道不是?”他双目阴鸷地盯着她,虽然是反问,却非常笃定,她就是来伤一个植物人的。
她心间一阵顿痛,呼吸开始发堵,眼中又逼出了泪花:“原来,你竟是这样想我的。”
她的语气柔软,声音发虚,却透着绝望。
“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
看着她哀伤绝望的模样,他心头一顿,慢慢地松开了手,还是斜斜地看了看她,又看着床上如活死人一般的江雪晴,又毒舌了起来。
“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还要我拿你当好人?宋景知,雨晴还在重诊室,饱受伤痛的折磨!”
她身体一晃,微微退了一步。
不仅是不爱,就连她这个人,他都完完全全否定了。
她这么优秀,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谢燕帧看着她几乎站不稳的身体,双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
刚刚那一下,他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扶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她。
她里面穿了件白色的打底长裙,露着白皙纤细的小腿,一双平底软皮鞋,外面还穿了件深蓝色的长风衣,大夏天的,她穿得跟秋天似的,宽松的衣裙,让她看起来更加纤弱,看得他竟有几分不忍。
“宋景知,听说顾家给了你一颗救命神药,你拿出来,我就相信你还是个有底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