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听着江红霞说的是本地话,倒没之前那么放肆。
“你是这里人啊,嫁外地去啦,你老公是做啥的。”
他开始来兴趣,继续往下聊。
车子从镇上开往市区,估摸着要几小时的路程。
现在天色晚了,池晚晚担心路上出事儿。
到市里已经是晚上。
将池晚晚和江大姐送下车,司机说是要亲自送她们,池晚晚果断拒绝。
她们找了个宾馆住下,等那个人离开后,带着江大姐立刻离开。
这个节骨眼儿必须小心,他要是回去告诉那老头儿她们的行踪,指不定会跑过来找。
“大姐,我怕老爷爷追过来,今晚辛苦了。”
“没事儿,晚晚,真不好意思,折腾你这么多天。”
江红霞抱歉,这些日子带着这丫头受了不少罪。
天亮,到了目的地。
一路上孩子很乖,除了偶尔饿了哭一下,江大姐处于昏沉沉状态。
下车后,她摸了一把宝宝,神色大变。
她急得团团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池晚晚伸手一摸,孩子额头上滚烫,似乎发高烧了。
江红霞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怎么办,小孩儿生病了。”
满满自责,要不是因为自己,宝宝不会这样的。
池晚晚对这里并不熟悉,问了路人才知道医院在哪里,她们赶紧带着生病宝贝去医院看病。
好在情况不危急,这段时间以来,女人带着小孩儿受到折磨不少。
“大姐,我们暂时在这个地方休息几天再回去吧,这样折腾,你们都吃不消的。”
她决定在这里安顿。
她们暂时租了房子,地方不算偏远,其他的事从长计议。
池晚晚跟江大姐说了她的打算,她点了点头。
离医院不太远,孩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过去治疗。
翌日有了薄席幕的消息,毕竟这里离城市的距离,想知道一点他的事,方便多了。
在医院屏幕上她看到了熟悉的脸庞。
“晚晚,那是薄总么?”
江红霞悄然戳了下她的胳膊,小声提醒。
不会吧?
他怎么会出现呢?
池晚晚下意识扭头望过去,高大身形映入眼帘。
薄席幕似乎比之前健硕一些,气质更佳,那双深邃的眼睛比之前更明亮。
一群人跟在身后,眼眸中的霸道依旧,她心里满满是欢喜。
这次没见到薄遇庭,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真是他,怎么办,我没化妆呢。”
这段日子,没时间化妆,肤色看上去很差。
不知为何他出现在医院里,她离他那么近,只要她愿意,池晚晚可以随时上前和他打招呼。
可她莫名害怕与不好意思。
脑海中徘徊着最后一次见他时,那犀利的眼神,再次靠近变得异常艰难。
奇怪,心头蓦然冒出一种悲壮和无奈。
离开医院。
她去市场买了一些菜,这段时间大家都缺营养。
小孩子似乎长大了不少,池晚晚从菜市场出来沿着街道往前走,脑子里全是薄席幕的身影。
人出现,莫名她越发想念他。
“你眼睛瞎了!”
这会儿她出神,没注意到不远处疾驰而过的车子。
幸亏没被撞飞,小命差点没了。
她理亏,不住道歉,“对不起……”
没注意,高大身形坐在车后面,低垂着头。
那个开车的人是助理,车子呼啸着从池晚晚身旁驶过,她并没有认出车里的人来。
那一刻,心跳加快。
她回头望了一眼车子驶离的方向。
一眼过后,心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回到院子,江大姐正在盯着孩子笑。
“晚晚,你回来了?你看看,小孩儿见到你可高兴了。”
孩子学会了笑,江红霞在小家伙额头上亲了一口。
女人只有和孩子待在一起,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无时间想太多,池晚晚赶紧收拾做饭,她从窗口望过去一眼能够看到江大姐玩着不亦乐乎。
她其实很希望这样安顿下来,一想到回到城里,做薄席幕的老婆,投入到薄家的财产争夺战之中,以她现在的能力,别说保护谁,连自己周全都顾不了。
不去找薄席幕,她总觉得不甘心。
莫名奇妙心里难受,难道她对他割舍不下?
吃饭时,池晚晚心不在焉,江大姐似乎看出来了,她吃完抱着孩子去了里屋。
“大姐,我想回去。”
按耐不住思念,她讲了实话。
江红霞诧异看了她一眼,眼里失望更浓,这话题,让她似乎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儿。
她背转身不说话。
池晚晚还是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红霞姐,你想想看,这孩子没爸爸,你不想回去见薄伯父一面?”
她想听她的意见。
女人不是不能讲话,是刻意回避敏感话题。
她背转身,双臂抱住身体始终不肯做声。
“晚晚,你别再说了,我明白。”
“我怕你不争取,这辈子会后悔的,你也不想错过爱的人吧。”
此话一说,女人眼角的泪水一下子落下。
这么多年,她没一天不去想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上回再次见到,才知道思念这样汹涌。
解释无任何意义。
几天后。
池晚晚去买车票,路程很远,她们很快到了目的地。
从车上下来,迎面扑来的暖流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两人站在原地,环顾着熟悉的城市,复杂的心安定下来。
“晚晚!小心!”
猝不及防,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辆黑色疯车,冲着她们冲过来。
江红霞眼疾手快,顾不得怀里的孩子健步过来一把推开受到威胁的池晚晚。
她未缓过神来,身体重心向前扑倒在地。
黑车如风一般掠过,轰然驶离。
“红霞姐,你没事儿吧?”
反应过来,池晚晚从地上爬起来,手心和胳膊肘磕碰坏,疼痛感袭来。
她急忙跑到倒在一旁的女人身旁,小孩儿包裹着很严实,吓坏了嚎哭着。
江红霞被撞,昏迷不醒。
她急忙叫救护车将母女两送到医院。
医院急救室外,池晚晚左思右想,整件事儿不太对劲儿。
“你是伤者家属吧?”
这时,急救室门开了,一位戴着医用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来。
“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她焦急询问道。
“车子刚好撞到伤者的腿和腰部,我们已经给她做了手术,现在还没醒,需要留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