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一直站在那里,似乎是回忆着曾经的一切。
眼神里泛着阴郁和感伤,忘不了过去。
她望着眼前这个坚持的男人,没吭声。
“晓晓,我没多少时间活下去了,我得了不能够治愈的一种病,医生告诉我即便是做手术的话也没办法了。”
寒哥的话让池晚晚惊讶,难道说,他真的要死了?
林晓不做声,听着他缓缓将心里的话道出来。
看的出来,她的心是痛的,眼泪顺着眼角偷偷的在流淌。
倔强却抵御不过内心真实的感情,这一刻,她的心被融化,也被他的话动容。
“你不要再说了。”
“事实上,医生不让我走动,可是我放不下过去,所以打算亲自出来找,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刻居然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再次遇到你,我心里一直有个心愿想要见到你妈妈最后一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干咳,面色十分不好看。
“她不愿意见你。”林晓倔强。
“晓晓,我现在可以跟你聊聊么?”
她从头至尾保持沉默,只是默默的倾听着这男人的最后倾诉,眼里被泪水淋湿。
“林晓……”
池晚晚以为她还没回过神来,提醒一声。
听了寒哥的一番话,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此时他体力不支几乎要晕倒,池晚晚赶紧过去扶他,“寒先生,你没有什么事情吧?要不改天您再来好吧?等林晓的情绪稳定了。”
“你先回避一下好么?我有话要跟他说。”
出乎意料,林晓终于肯说出一句话来。
池晚晚看着林晓,内心涌出一阵暖流。
她终归是不忍心伤害有关系的亲人,她诧异的望着好友,想要再次确定她没事,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来。
“林晓,行么?你千万不要激动,要冷静一点,我就在外边,有事叫我。”
林晓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嗯,没事的,我有事要单独和他谈,不会乱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池晚晚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她长长叹一口气后便离开,给他们两个私人的空间。
寒哥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历经多年努力,他终于找到一直惦念的人,欣喜溢于言表。
不过池晚晚担心林晓一时冲动,情绪不稳定会出什么事情,便守候在门口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又担心寒哥一时间心脏病突发就不好办了。
偷听就偷听吧。
她正趴在门口,这时,突然感觉肩膀被一只大手摁住。
顿时吓了一大跳,心脏吓得怦怦的直跳,她差点跳起来。
“谁呀!”
池晚晚急忙转身看到底是谁,薄席幕硕大的眼珠子好奇瞪着,一脸的坏笑。
“晚晚,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偷听别人说话,趴门上干什么呢?”
趴门上?
说得她好像小狗一样。
她回眼瞪了他一眼,没理会薄席幕的玩笑。
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哎,你能不能小点声?不要打扰我,我没时间和你闲聊,没事的话赶紧走吧。”
池晚晚不怀好气想要赶他离开,不要打扰她做事。
薄席幕不管不顾径直想要伸手开门进去,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背,低声警告。
“喂!你不能进去!你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么?”
里面有人在说话呢!
他进去不方便。
不阻拦还好,这一阻拦更让他感到好奇。
薄少爷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嘴角泛出邪恶的微笑,讪讪道:“怎么?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谁在里面呢!让我进去看看!是不是你藏了男人了?”
如同一个大男孩,醋意大发。
藏男人?
他的想象力倒是丰富。
池晚晚甩开他的大手,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怎么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龌龊!”
她没有理会,小心趴在门缝外瞧着。
门虚掩着并没完全被关上。
薄席幕不肯罢休,凑过来想要一起看个究竟。
透过门缝,他几乎趴在她后背上,身体的重量极为沉,让她喘不过气来。
“喂,你压到我了,能不能不烦我啊,有事的话改天再谈不行么?”池晚晚怒视着这个霸道的人,不耐烦。
他却愈加感兴趣,没搭理。
一双黑眸子直勾勾的往门缝里看,堂堂总裁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学她一样偷听。
也是,现在他被韩月琴给调到片场,也没那么多架子了。
“正事儿改天再谈,今天我就是要看看里面是谁,在做什么勾当!”
不会是谁做见不得光的事?
他脸上露出不正经的笑容。
“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他整个身体挤池晚晚,将她挤到一边,她跟他抢位置,不肯罢休。
就在他们两个互相争抢有利位置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喊声。
“我告诉你,不管时间过去多少年,我都不会忘记的,也不会原谅你的!”
声音凄厉,林晓将满腔怒火顷刻间爆发。
寒哥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愧疚和难过。
“晓晓,你不要这样子,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他竟然哭了,哭得很伤心。
眼里的泪水汩汩流淌,似乎是将这么多年来痛楚和留念倾诉出来。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两,当时我也实在是没其他的办法啊!我只有那么做。”寒哥情绪激动,抬手狠力抽打着自己的嘴巴。
声音响亮。
池晚晚和薄席幕愣住了,他一脸诧异。
这男人是昨天到宿舍那个寒先生,里面的女人竟然是林晓!
眼神里明显表达了无厘头猜测,林晓和这男人有一腿。
“他们两怎么回事?”
薄席幕望着池晚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定了定神,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这个寒先生的出现,她会隐瞒很久,说来话长,这是她的私事儿。”
跟他解释来龙去脉,他这才放弃了进去找麻烦。
静静的在门口继续看情况的发展,眉头紧锁,薄少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池晚晚并没管他,将目光继续安放到林晓和寒哥身上。
寒先生此时正低头给林晓认错,眼泪滴答流着,令人心酸。
林晓并没理睬,猛然转身趴在那里痛苦不止。
积压了这么久的无助,霎那间被这男人引出来。
“你现在来跟我道歉还有什么意义?能挽回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