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漂亮!如果三皇嫂再胖一点,那定会是我们东陵的第一美人!”
咦?
怎么感觉身上凉凉的?
“再去给我拿件厚点的披风。”楚卫瑞以为是自己今天出门衣服穿少了,扭头吩咐跟在后面的小厮。
谢佳锐在这边捂嘴偷笑,小胖子,让你诬赖我!
池白瑀压根儿不知道,就是因为楚卫瑞这几句话,韩清陌整个用饭时间,总把视线放在她的脸上。
“玉面公子,我可是有夫之妇,请你守点理可好?”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池白瑀不得不找机会,低声警告他。
“有夫之妇”四个字人,倒是让某个男人阴郁了半天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伸手给自己夹了筷子菜,他幽幽提醒道,“你最好记得你是个有夫之妇的女人。”
……
这话,还有这语气……怎么说得好像他是她男人那般感觉?
池白瑀十分无语,抬眼想看一下他的表情,这放眼过去,才想起,他终年戴着白玉面具。
齐王咬一口池白瑀独门秘制的窑鸡,这味道……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幸福得飞起来了,“三皇嫂,臣弟可以搬过来和您一起住吗?”
池白瑀和楚卫瑞正好坐对面,有点距离,再加上,池白瑀这会儿还在想着,韩清陌方才那话什么意思呢,所以一时没听清楚卫瑞的话。
正要伸手去夹菜的韩清陌手顿住了,面具冷冷地朝楚卫瑞转过去,“齐王也有十五六岁了,纲常伦理没学过?”
他的声音本就属于清冷型的,这会儿就更显得冰冷了。
从刚才在外面见到第一面起,楚卫瑞就很不喜欢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说话总是冷冷的,而且,还对他各种看不顺眼似的。
不过,通过这话,楚卫瑞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话让别人想歪了,赶紧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是在禹王府给我一个院子,像玉面公子那样,他不也在禹王府住着么?”
许是越解释越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他又点了下头,“嗯,就像他那样,给臣弟一个院子,每天和三皇嫂一起吃饭就行。”
末尾,他把“吃饭”两个字,刻意说重了些。
吃饭可是他想住进禹王府的目的所在,不能给忽略了。
池白瑀哭笑不得,齐王这吃货,还真是能为了口吃的,把自己给卖了啊。
在一旁伺候着的李公公闻言也是头疼不已,来一个玉面公子,就已经让他整天提心吊胆的,时时盯着青竹苑,就怕这玉面公子会乱来,如果再来一个齐王……
不!
绝对不能让齐王住禹王府。
在场的,要说最高兴的,莫过谢佳锐了。
这厮就以隔岸观火之姿,趁着齐王的注意力放在韩清陌那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迅速撕一只秘制窑鸡腿,一边吃,一边观看饭局上的“争斗”。
难得有人给某人添堵,他当然得好好观看啦。
韩清陌风轻云淡地就近夹了根青菜,放在碗里,掀眸看向楚卫瑞,“齐王说错了,在下和您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大家不都一样是男人么?凭什么你能住进禹王府,我却不能?
韩清陌给一旁的周大名甩过去一个眼色,然后慢条斯理地吃起碗里的菜。
吃得正欢的周大名立刻放下筷子,笑得很是“妩媚”,声音也夸张地“娇柔”,“当然不一样啦,我们家清陌有未婚妻,他走到哪里可是都带着我的,齐王,你有未婚妻吗?”
楚卫瑞完败。
他还真没有未婚妻。
即使有,皇家也绝对不会允许他带着未婚妻住进禹王府。
不住进禹王府也行,反正都在京城,他天天过来蹭饭就好了,想到这里,齐王又恢复了好心情,“三皇嫂,你刚在外面答应臣弟的话,还算数的吧?”
池白瑀脑子转了转,不大确定,他指的是哪句,“你是指?”
“你说,臣弟可以经常来禹王府吃饭的。”楚卫瑞提醒。
呃……
她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吗?
池白瑀豪爽地点点头,“随时欢迎你来禹王府吃饭,不过,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臣弟臣弟’的,听得脑仁儿疼。”
楚卫瑞是个只要有吃的,别的都好说的主儿,见池白瑀这么豪爽,他当即又笑得见眉不见眼的,“好,那以后,我在你面前,就不再自称‘臣弟’了。”
可是这一低头,他又傻眼了,他的鸡腿呢?
扭头,正好看到谢佳锐将最后一口鸡腿肉咬下,他顿时怒了,“谢佳锐,谁让你偷我的鸡腿?我跟你没完!”
然后又是一阵无休无止的争吵……
……
池白瑀抚额,这餐饭吃得,真的很心累。
“自作自受!”当她被对面那两个家伙吵得都吃下饭时,耳边忽然低低传来一声幸灾乐祸的声音。
不需要看,光从这个音色,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
这种心胸半点都不豁达的男人,真不知道周大名看他什么了?
想到这里,池白瑀探头看向周大名,“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很没意思吧?要不要趁着还没成婚,换个男人算了?”
周大名被她的话吓得一会儿看看韩清陌,一会儿看看池白瑀,默默地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嘿嘿,多谢禹王妃的好意,我觉得我家爷挺好的,不用换。”
池白瑀同情地看着他,“行吧,你以后要是想换男人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这……”
“禹王妃,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了解一下?”韩清陌凑过来,阴恻恻地在她耳边说道。
“了解一下”这种说法,他还是跟池白瑀学的。
池白瑀觉得,周大名挺委屈的,这一辈子,他怕是得都一直这样男扮女装到老了。
唉,可惜她不会做了变性手术,要不然还可以考虑帮帮周大名。
“你的脑子是不是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赶紧给我收起来!”见池白瑀一直盯着周大名看,韩清陌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地低声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