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告诉你,叫我玄参就好了。”玄参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变了,或许是初见半夏的时候,或许是喝那一碗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改变的那一段半夏的记忆,其实也在自己的心中开出了花。
他带她去看城都烟花会的璀璨星空,带她在郊外的马场肆意奔跑,他还答应她,冬日里,一起去看雪。
玄参依旧是玄参,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国师,是哪个冷面无情的玄参。可一见到半夏,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只是,少女依旧平平静静。偶尔眼底泛起的波澜,也不是在面对他。
谎言终究是谎言。总有戳破的一天。太子找到了半夏。“半夏,你记得初见你时,我对你说的话吗?我说,京都的夏天又要来临了,半夏是整个夏天最灿烂的时间。纵使你一直冷冷冰冰,但我希望,你是半夏。”
半夏一直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现在终于找回来了。可半夏却尝不到一丝喜悦的感觉。她依旧还是了太子身边最有力的杀手。
半年后,她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杀掉国师玄参。
“半夏,太子已将玄参的大量势力瓦解,那玄参,如今只空有一副躯壳,只要你今晚行动。就再也没有人会阻挡我们的大业。”
半夏踏着石阶在国师府警惕的四处张望。原先戒备森严的国师府一下子成了空城。
“你,来了。我就猜到他会让你来。”玄参站在半夏以前经常靠着的窗口。“这里的景致当真是不一样。”
“玄参,你知道,我今天来。。。”
“我知道,是我不对,当初骗了你,我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诸之。死在谁手上不是死,可今天是你来了,我很开心。不陪我喝一杯吗?像以前一样。”
半夏望着玄参的笑脸,一时间竟分不清了。该死,又是记忆里的东西。她坐在玄参的旁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玄参又给她倒了一杯,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从小在人贩子手中辗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十三岁那年我被人贩子卖到国师府当差,那时候的国师府太美了。是我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风景。那时候太子经常出入国师府学习,于是啊,我偷偷躲在墙角听他们讲课。我拼命的学习。干尽府中一切的苦,还要受小厮们的欺负,那时我就在想,千万别给我机会,让我爬起来。不然我一定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他们。终于,我终于得到了国师的赏识,终于可以和太子一起光明正大的听课。国师给我讲给太子讲的东西,还给我讲没有给太子讲过的东西。那时的我太感激他了,可是他尽然要将我操纵成傀儡人,我趁他不注意,杀了他。暗地里偷偷得了皇上的赏识。从此,我就是国师。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了,只相信权利,直到遇见你,你知道吗?半夏。。。”
“玄参你,怎么了?”玄参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他却笑了,“我终于能从你的眼中,看出对我的感情了。”
半夏不知道,从她进门之前,玄参就服下了剧毒。她不知道,玄参用尽一切找了她半年。要不然,心机深沉的他怎会被太子轻易看出破绽。她不知道,天下最爱她的人,是玄参。
“半夏,我玄参不算是个好人,甚至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的生活没有光亮,是你的出现带来了光亮,这些年,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太多感情,可没有一个,是因为我,如果有来生,我也希望,我可以生活在光亮中,看着你对我笑。”
后来,太子登基,说要许诺半夏一个愿望,半夏选择抹去之前的一切,独自了此残生。
“后来呢,后来呢。太子不是要答应娶半夏呢?”三七激动的问道。
“这故事,又不是没有听过,怎么还这么听过。”钟馗在一旁嫌弃的望着三七。
“哦!这故事两位听过?敢问是何人给二位讲过?”
“是你的一位故人。”钟馗望着方才讲故事的那名女子,“你,就是半夏吧。”
“什么?你就是半夏,玄参说的半夏?”三七这才反应过来。
“他,还好吗?”
“他,再也入不了轮回了。玄参让我告诉你一句话,虽然记忆是假的,可,我们当初承载记忆的感觉,是真的。。玄参,希望你能忘记。”
半夏的记忆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了玄参。这段故事世间再也没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