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人是谁?“段岸说道。
老伯拍了拍手道:“余先生,请出来吧!“
那个余先生身材矮小,跟个冬瓜似的,眼神矍铄,像一盏闪闪发光的灯似的。他面带微笑像个开心果似的,他的脸蛋圆鼓鼓的,瘦得都能看见他骨头。
老伯道:“这位余先生多年研究山脉,他能测量出龙脉所在,我想他能助你一臂之力。“
余先生道:“老先生,您过奖了,我不过略有研究罢了,我只是听我师父说起来龙脉所在,那也是前朝之事,有些话我还是不方便说的。“
老伯道:“屋里就咱们几人,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说。“
余先生笑道:“老伯,我这是为您好,那些话我今后再说吧!段先生,那老夫就陪你走一趟吧!“
老伯道:“段岸,你可要把余先生完好无损把他送回来,他可是瑰宝,哪怕丢了你的命也不能让他有个好歹。“
白老拐瞪大了眼睛,她也没料到老伯没惩罚段岸,反而还让他带一个人走,他原本还等着看笑话。
白老拐道:“这是怎么回事?主子没责备你?“
段岸冷言冷语道:“为何要责备我?难道你等着看笑话吗?“
白老拐微低着头道:“我没这个意思,你不要血口喷人。“
朔鞠拽着段岸的胳膊,又看了他全身各处道:“他没为难你吧!“
段岸道:“出发吧!“
白老怪等他们走远急着要去见老伯,屋里传来老伯的声音道:“回去吧!我累了。“
白老拐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回去了,他憋了一肚子气,他想不通老伯打着什么主意。
老伯打开了房间的暗阁,他拿着火把照着屋内,墙上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图画。
老伯轻轻用手抚摸着,墙上是他们跟前朝作战的画像,他亲手前朝皇帝的脖子,他脸色煞白,笑着看着他道:“你们会不得好死的,老天爷会来惩罚你们的。“
老伯道:“那是以后的事情。“
说完他掐断了前朝皇帝的脖子,前朝随之覆灭了,他得到了荣华富贵,不过他们的双手沾满了血液,这一副画更是他们罪行的证据。
他打开了箱子,上面有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他取出了一封发黄的书信,上面的字迹也开始模糊了,不过还能看见几行字,信上写着:“今晚子时,放火为号,一群人去后院攻入其中,杀他个片甲不留。不能留有活口,斩草除根。“
他把那个女婴偷偷抱给一个农妇道:“这个女孩你把她抚养长大,我会按时给你支付所需的费用。“
妇人点头答应了,之后她果真收到了老伯支付的费用,孩子茁壮成长他偶尔还在远处偷瞄着。
大错铸成,手上沾了鲜血,任凭怎么清洗都不会洗干净,老伯那些年来都被噩梦惊醒,他不是在赎罪而是以求心安理得。
严梭的骏马已停在韩丞相门口,福安打开了门,严梭高仰着头一股脑钻进屋去。韩铣打着招呼道:“严大人,您来了。“
严梭仿佛急着要见韩丞相连正眼都没去看对方,他像一头耕地的牛一般径直往前走。
他脸一下刷下来,觉得很没面子,他暗想道:“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都耍着官威,气死我了。“
“丞相,属下有要事通禀。“严梭双膝跪地说道。
韩丞相仿佛嘴里憋着一口痰,他说话总是慢条斯理,能把人急死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他都不慌不忙,这兴许是长寿的秘诀,他除了腿疾,身体状况是几位元老当中最健朗的。
陛下都要为他破例,七十岁后不得担任朝廷重要职务,以目前来看韩丞相身居要职五到六年不再话下。
韩丞相道:“什么事需要你大老远跑来,写封书信不就可以了,你是我一手提拔的,如果哪个嘴碎的人传到陛下耳朵里,那大为不妙,你应该知道陛下疑心很重。“
严梭道:“学生当然也不想给丞相惹麻烦,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得当着您的面说。“
韩丞相抖了抖衣服袖子,又用镜子照看着脸,他道:“短短数年头发都白了,不知什么时候埋入土中。“
“丞相您说这样的话可是大不吉利。“严梭直言不讳说道。
韩丞相道:“人都有那么一天,用不着去避讳,生死由命,谁也不能保准长生不老。“
“我听说陛下在服用金丹,可否有这件事。“严梭试探地问道。
韩丞相皱着眉头厉声说道:“你听谁说的,这样的谣言到处乱传播,京城也该整治一番了。“
严梭见韩丞相大动怒火,连忙道:“学生不过听说而已,您老别激动。“
韩丞相道:“说吧!让我听听你的来意,如果不像你所说那般急事,我可要责备于你,你这属于什么?那可是擅离职守。“
严梭微笑着说道:“这件事我想丞相您会勾起兴趣的,玉石的事情我想您听过了吧!而且玉石还可能就在上京。“
韩丞相像平静的水面没有涟漪,他不动身色地说道:“这件事人尽皆知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幕后有只黑手我们看不见。“
“您当初不是让我去抢夺玉石吗?难道您反悔了。“严梭不解地问道。
韩丞相道:“玉石就让他们去抢吧!咱们在一旁静观其变,你难道不感觉奇怪吗?这么多人跃跃欲试,我当初不过让你去搅局罢了,越乱越有意思,我相信陛下也开始行动了,毕竟关乎到他的王位和将来帝国运势。“
“你也觉得那句谣言是真的吗?“严梭半信半疑问道。
“有人觉得他是真就可以,多数人认可了,少数人就没有发言权了。“韩丞相道,“我会派人观察和尚他们,你先留在京城一段时间,我会向陛下说明原因的。“
严梭道:“那学生先告退了。“
“我有计划会让福安通知你。“韩丞相把镜子放在一边轻声说道。
严梭前脚刚走,韩先蹭的一下像个跳蚤一样跳入屋中,韩丞相皱了皱眉头瞪了他一眼道:“你的一言一行就是我的脸面,你要被外人看到还说我没管教好你,你该跟韩镶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