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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失镖前后

骆不平满头大汗出来,人是救过来了,差点搭上自己老命,搭上命还不算,险些砸了苦心经营的声誉,刚才还跟人家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

好在有惊无险他开了门外面一拥而上询问道:“怎么样了?骆大夫。“

骆不平很疲惫的样子答道:“没大碍,调养几天能下地了。“

铃铃和荷花焦急要进屋,骆不平阻挠道:“现在他需要静养,不要那么多人进去,人越少越好。“

荷花笑着说:“铃铃,你进去吧!“尽管荷花很想进去,还是忍住了。

“荷花姨,要不你先进去吧!“铃铃轻喊一声道。

“你爹肯定最想见你。“荷花掀开帘子推着铃铃进屋。

铃铃努了努嘴唇说:“荷花姨,那我先进去了。“荷花嗯了一声,铃铃掀开帘子弯着腰缩着头。

陆镖头支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铃铃小跑过去搀扶着,心疼地说:“爹,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感觉身子都僵硬了。“陆镖头扭了扭肩膀道。

铃铃抹着泪说:“爹,你可把我吓坏了,我还怕您……“

陆镖头揩去她的眼泪说:“傻丫头,你爹属猫的有九条命,没那么容易……“

说着连连咳嗽,铃铃转过去拍打陆镖头后背道。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熬点粥。“

“先不急,你荷花姨还好吧!“陆镖头急着问道。

“她呀!担心的整日整夜没睡。“铃铃嘿嘿地笑着

“叫你荷花姨进来,我跟聊几句。“陆镖头道。

铃铃说:“爹,有了荷花姨你把女儿忘了呢!“

“我跟她谈些事。“李镖头扬扬手催着她说。

“知道了,我去给你叫。“铃铃捂着嘴偷笑道。

荷花看到陆镖头

安然无恙心里别提多高兴,她坐在床头摸着他的脸颊,陆镖头抓着她细嫩的手,荷花轻声细语地说:“你担心死我了,你知道我……“

“我知道,我听铃铃说了,说你……“陆镖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荷花迫不及待地问。

“一言难尽。“陆镖头唉声叹气道,“对了,兄弟们还好吗?“

荷花惊悚地张大嘴巴,整个人都发懵了,还没想到找什么措辞搪塞。

“我问你其他人怎么样了?他们受伤了吗?“陆镖头提高嗓门道。

“他们都是轻伤不碍事。“荷花敛声屏气道。

“那样最好,这些年来他们跟我出生入死。“陆镖头道。

荷花走着神仿佛没听见李镖头说些什么,“荷花,让白老拐进来下。“陆镖头道。

“什么?你让他来做什么?“荷花打了个寒噤道。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陆镖头纳闷地说,“你怎么变得怪怪的。“

荷花支支吾吾地说:“我哪里怪了,你应该休息一下,身子刚来不要操劳。“

荷花焦急地对铃铃说:“这下该怎么办?“

“怎么了?荷花姨。“铃铃问道。

“你爹要见你白叔。“荷花说。

“那会怎样?“铃铃说。

“我怕你爹察觉到什么了?“荷花担忧道。

铃铃说:“要不就说白叔叔不在,出去了。“

“那可不行,很快会露馅。“荷花慌忙说。

“接下来该怎么办?“铃铃觉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

“走一步看一步吧!“荷花说。

“白大哥。“荷花向正在干活的白老拐招呼道。

白老拐一瘸一拐地过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道:“荷花妹子,怎么了?“

“白大哥,老陆要见你。“荷花道。

“那我进屋去。“白老拐摘下腰间的围裙道。

荷花千叮万嘱道:“白大哥,一会老老陆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荷花妹子,我知道轻重。“白老拐拍着胸脯道。

“那我就放心了。“荷花吸了口冷气说。

“多大点事呢!“白老拐得意忘形地说,“我白老拐口风很久,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透露半个字。“

荷花心满意足的颔首而笑道:“那快进屋吧!“

白老拐进屋后,心下踌躇着:“刚才外头答应了荷花,万一陆镖头问起什么,我该如何应对。“

白老拐不敢大声说话,每个字仿佛都咬着嘴唇说的:“陆镖头,听说您找我?“

“你来镖局多久了。“

“大概七,八年了。“

“我待你如何?“

“陆镖头像亲人一样对待白某,白某有生之年报答您的恩情……“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我只希望你跟我说实话。“陆镖头郑重其事说道,他的目光看着白老拐后心发凉,他牙齿格格作响道:“陆镖头,你想问些什么?“

“我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他们挺好的。“

“是吗?你不跟我说实话?“

“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李镖头摇摇头说:“白老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连你也学会了欺瞒。“

“陆镖头,我……不敢……“白老拐口齿不清地说道。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陆镖头声色俱厉道。

“不用来了?“白老拐脸色铁青,懵里懵懂地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留个不诚实的人在身边,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决定的事情绝不更改。“陆镖头言语中透露着坚定和果断。

白老拐蹲在地上抱着头说:“您为何要逼我!“

“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己。“陆镖头愁眉不展道。

白老拐了解陆镖头,今天他不说实话,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家里几口人等着他吃饭。

“我说实话,求你别赶我走。“白老拐大男人流着眼泪苦苦哀求道。

“他们到底怎么了?“陆镖头每个字像鞭子一样打在白老拐身上。

“他们,他们都……“

“都怎么了?“

“都死了?“

“死了?一个也不剩。“

“除了您无一人生还。“

陆镖头瞪大眼睛,喷出一口淤血,白老拐脸色铁青道:“陆镖头,你不可不要吓我。“

“不可能,肯定是你们看错了,我得察看个究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得修养好身边,不易动怒,更不能随意走动。“白老拐劝慰道。

李镖头把白老拐一把推开,白老拐摔个四脚朝天,听到动静的众人急忙冲进屋子,铃铃去扶起白老拐,荷花拦着路镖头道:“你不能出去。“

陆镖头一把揪开荷花夺门而出,了然拦住去路道:““施主,可否静下心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可以共同商量一下。“

陆镖头放声大哭道:“兄弟们高高兴兴跟我出去,想不到……“

荷花瞅了眼白老拐埋怨道:“白大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白老拐无奈地说:“我……我也没办法。“

“不怨老白,是我要挟着他说出来实情的。“

“你先坐下歇着吧!“荷花扯了扯他衣角说。

“是啊!爹,你身体刚恢复。“铃铃带着哭腔说。

陆镖头只得坐在床头,脸色阴郁,整张脸写着难过,荷花生怕他会想不开做出傻事。

“陆镖头,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吗?“了然问道。

陆镖头垂头叹气道:“这事说来话长。“

“这是一场阴谋。“陆镖头一只手紧捏着被子,另一手捶打床头恶狠狠地说。

“阴谋?“众人异口同声同时又一脸茫然,仿佛觉得他的话不可思议。

我带着镖队走了一天路,眼色天色渐晚,前头有家福来客栈客朋满座。我但心人多口杂,转而选择对面相对比较冷清的悦来客栈。

掌柜的长得五大三粗,他那腰跟水桶似的,笑盈盈道:“客官几位,里边请。“

我把银子塞他手上道:“给我们来三间正好的上房。“

掌柜的接过银子道:“好嘞,我马上去命人把你们收拾干净。“

“还有把外头的马匹给我们喂好了,不会少你银子。“我说道。

掌柜的眉飞色舞地说:“没问题,小事一桩。“

掌柜朝厨房高喊一声:“阿贵赶紧出来招呼客人。“

那个叫阿贵的小伙飞奔而来,他二十出头的样子,眉毛很粗,脖子像长颈鹿似的,下巴干瘪的像泄气的皮球似的。

他低头哈腰着,“去把客官的马匹伺候好了,有任何闪失我让你卷铺盖走人。“掌柜大声呵斥道。

阿贵唯唯诺诺道:“小的,马上就去。“

我向大高个镖师喊道:“齐镖师你来下。“

他是我的得力副手,我也有心思让他以后接替我的位置,齐宣一个将近的三十的汉子,刚成家没多久,他眉宇间有英气,气宇轩昂。

齐宣懵里懵懂地问:“镖头怎么了?“

我道:“连日赶路你们也累了,让兄弟都睡去吧!我一人看守着。“

齐宣说:“这怎么行?你也好几天没休息了。“

我道:“我是你们的头,理应身心士卒,不必多说,你赶快把我的命令传达下去。“

齐镖师嘴上只好先答应下来,转而找岁数大些留着络腮胡子的樊镖师商量对策。

“老樊,镖头执意让兄弟们去休息,他自己看守着。你跟他关系不错,要不你去劝劝他。“齐宣道。

樊镖师笑一声道:“齐老弟,我看这事还是算了。“

“怎么能算了。“齐宣大感惊讶道,樊镖师的话令他有些费解。

“你来得晚还摸不着镖头脾气,他决定的事情他人最好别插手。“陆镖师道。

“那该怎么办?“齐宣道。

樊镖师撸着胡须道:“咱们照他的吩咐去做,到时起来替换他就行了。“

“这样不好吧!“齐宣半信半疑道。

樊镖师拍着他肩膀道:“听老哥的准没错。“

我见兄弟们都睡下了,洗了把脸把眼睛睁大,屋里传来镖师们的呼噜声。我眼皮子开始打架,用手捏了捏大腿,又拍了拍脸。我试图打个小盹,没想到一打盹就睡着了。

“镖头快醒醒。“有人晃着我肩膀喊道。

我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见是齐镖师,难为情道:“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齐宣道:“镖头你去歇着吧!我先看一阵子。“

“你们回去继续睡吧。“我打着哈欠道。

齐宣连拖带拉道:“您别逞强了,大不了你睡会出来接替我们,会照看好的。“

“我知道你办事细心,不过还得多加小心。“我提心吊胆道。

半夜时分,我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喊着:“有人劫镖了?“我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披上衣服拿着腰刀,三步并作两步,

楼下的兄弟们有几个受了伤,还有几个客商打扮的商人帮忙赶来蒙面的夜行者。

我大惊失色道:“货物有没有损失?“

齐宣检查一番回来道:“镖头,货物一件不差都在。“

我见他衣服破了,还有一道口子,皱了皱眉头道:“你受伤了?“

“小伤不足为惧。“齐宣道。

“多亏了兄弟们。“我感激不尽道。

“当然更感谢各位的鼎力相助。“我转而抱拳对那群客商致谢道。

客商当中一位长得白白净净,拿着算盘的人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另一位面目粗狂的人,袒胸露乳道:“我二弟说得没错,这伙鸟人不知天高地厚。“

我道:“各位好汉里边请,我设宴款待各位。“

拿算盘的人推辞一番道:“这点小事我看还是不必了。“

“二弟此言差矣,人家一番好意,咱们怎能拒绝。“袒胸露乳那人道。

拿算盘的人苦笑一声道:“大哥,你还真不客气。“

“各位里边请。“我道。

“掌柜的好酒好菜准备好,不要给我省钱。“我吩咐咐道。

掌柜把阿贵叫起来,踹着他屁股道:“快去把那些睡觉的混蛋叫起来。“

阿贵迷瞪着眼睛,抱怨道:“这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快去,别废话。“掌柜的骂骂咧咧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掌柜的,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

掌柜的笑着说:“客官,你可别这么说,你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有你们我们吃什么?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我举杯相敬礼道:“兄弟在此多谢各位了,陆某先干为敬。“

“镖头爽快人。“粗犷的客商道,“我赵天来结你这个朋友。“

拿算盘那人道:“我鹧鸪也有幸认识这样的英雄,镖头你们打算去往哪里?“

我阒然一阵,这是行镖者恪守的机密,鹧鸪耸了耸肩说:“不好意思,我问了些不该问的,如果顺路的话我们可以结伴同行,大哥你说对吗?“

赵天来夹了一口菜频频点头道:“说的对。“

我看他们不像坏人,何况说得那么诚心诚意,我道:“我们打算从前面的山头穿过去。“

鹧鸪道:“据说所知那住着一伙贼人,你们不怕……“

“我们干这一行多年,倘若怕的话早就干不成了。“我道,“何况我听说那山大王颇为仁义,想必不会为难我们。“

鹧鸪说:“话是这么说,不外乎他手下的弟兄手脚不听使唤。“

“多谢鹧鸪兄弟提醒,我们会时刻注意的。“我道。

“时候也不早了。“鹧鸪说,“镖头你早些歇着吧!“

他们走后,樊镖师警觉地说:“镖头,我感觉这伙人来者不善。“

齐宣附和地说:“我觉得也不正常,他们凑巧来帮忙,总觉得怪怪的。“

我挥手道:“两位镖师多虑了让外人知道,还说咱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白天天气炎热,随行的镖师大汗淋漓,额头上挂满汗滴,流失了水分浑身乏力。

前头有个茶馆,我道:“兄弟停下来喝些茶水吧!“

卖茶的伙计说:“客官,天热来喝些茶吧!“

一群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说来也巧那群商人跟我们走着同样的一条路。

齐宣私下里说:“镖头,咱们得提防着些他们。“

我道:“路是人走的,走相同的路不足为奇。“

“这么巧各位,咱们又碰面了。“鹧鸪说道。

卖茶的伙计说:“今天是什么日子,遇到大主顾了。“

鹧鸪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说:“这些镖头的茶钱算我头上了。“

我道:“咱们各掏各的吧!没有几个钱。“

鹧鸪道:“陆镖头,既然没几个茶钱,您就别我争了。“

卖茶的伙计露出白皙皙的牙齿,咬了口银子说:“多谢客官了。“

茶倒好了,我们喝了一口,客商跟前整齐摆放着茶水,仿佛他们在看着我们喝茶似的。

我正为这事好奇时,茶水有一丝波纹,不远处万马齐喑,手里拿着长矛和长刀,个个凶神恶煞,面目可憎。

我警觉地命令道:“拿家伙。“

镖师们捂着肚子,半蹲着身子,脸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看了眼茶水,又看了眼卖茶的,他把帽子摘了,衣服脱了,从桌底下抽出一把长刀,狡黠地笑着:“我们送你去阎王爷那里报道。“

我咬牙切齿地说:“卑鄙。“

鹧鸪说:“李镖头,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不要做我无畏的抗争。“

“此言何意。“李镖头皱了皱眉头道。

鹧鸪哈哈大笑,那个卖茶的跟那群骑马的相视而笑,他们的笑声很刺耳。

鹧鸪扯开衣服的时候,我彻底明白了,他们有着同样的纹身,本身就是一伙人。

“你们……“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原以为你是聪明人,想不到也是个蠢货。“鹧鸪冷嘲热讽道。

“兄弟们看好镖。“我回头望着镖师们吩咐道。

镖师手里连刀都握不稳了,眯着眼睛感觉身子摇摇晃晃,风一吹就会趴倒。

卖茶的伙计说:“放心吧!都是泻药,死不了人。“

“好歹也是江湖人士,怎么使出下手烂的手段。“我道。

赵天来答道:“我们是劫匪,没什么道义可言,兄弟们动手,动作要快。“

那群骑马的得到命令,挥动马鞭抽着马屁股飞奔而来,拿着刀毫不客气砍过来。

我手下的镖师能精挑细选,一般人近不了身,几个小毛贼被砍翻落马。

鹧鸪把算盘交给身边的小弟,耸耸肩膀道:“大哥,这些家伙还有些手段,看来得使用杀手锏了。“

赵天摘下帽子露出光秃秃的脑袋说:“老二,那就动手吧!“

镖师怎能经得起车轮战,樊镖师呐喊道:“陆镖头,你快走。“

齐宣肩膀中了一刀,拉着我道:“陆镖头,再不走就晚了。“

我道:“我怎能丢下弟兄们不管。“

鹧鸪笑一声道:“一个活口都别留下。“

他们追击而来,我们寡不敌众,我手腕上中了一刀,赵天来又一刀挥砍向我的肩膀,几个镖师死死缠着对方。

鹧鸪飞起一脚向我胸口踢了过来,我失去重心试图拿刀去挡,双眼发昏,浑身使不上力气,我沿着陡坡滚了下去,一阵眩晕昏厥两人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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