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匍匐着身子道:“陛下,奴才再也不敢了。“
陛下从他身边走过,李丹身子颤抖着流了一身冷汗,熹妃是韩丞相的堂妹,平日里飞扬跋扈,陛下故意冷落她小惩大诫,当然他也不敢跟熹妃闹掰。
一来倚仗他们,二来熹妃毕竟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嫁给大臣陆丰的长子陆峻岭为妻。
儿子是众多儿子中排行老二,二皇子瑞进,陛下手夹着背后散步似的,熹妃那里的丫鬟舒儿要禀报熹妃,陛下道:“你下去吧!我去看看熹妃。“
舒儿道:“奴婢遵命。“
舒儿于是把门虚掩着,陛下蹑手蹑脚走入熹妃的寝宫,她侧躺着身子,微闭着眼睛,陛下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尽管他小心翼翼还是把夫人惊醒了。
熹妃要起身行礼,陛下搀扶她道:“不要行礼了,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熹妃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道:“陛下,臣妾真的该死,本想等您来实在有些困了,我就睡着了。“
陛下道:“让你久等了,我想喝你泡的茶可以吗?“
熹妃频频点头道:“当然可以,臣妾马上去给您泡茶。“
她心花怒火小跑着宛如一个少女,如果她再年轻十岁那肯定是个绝色美人,如今她脸上有了些少许皱纹,终究抵不过年轻貌美的姑娘。
陛下最近又物色到年轻貌美的姑娘,刚册封贵人,她是薛公的养女。薛公是陛下打天下出谋划策的谋臣,立下汗马功劳,陛下封赏一块地给他,那块地为薛,得名薛公。
熹妃泡着茶端来,她笑起来的时候咧开嘴露出一颗虎牙,陛下接过茶水道:“熹妃,你笑什么?“
熹妃道:“心里高兴就笑了呀!“
陛下道:“你花了多年银子买通李丹。“
熹妃的端着茶颤抖,她扑通一声跪在地道:“臣妾该死,臣妾……“
“请来吧!朕不怪罪于你。“陛下把熹妃搀扶起来拍了拍她衣服说道。
熹妃脸色通红,心怦怦直跳,陛下道:“朕随口说说而已,对了瑞进最近去哪了?怎么不见他。“
熹妃道:“他平时只爱练武不爱念书,我强行让他跟着许先生。“
“许先生?“陛下若有所思道,“难道许裕。“
熹妃点头答道:“嗯,是他。“
“那个老顽固我请了他好几次,他都没理睬我。“陛下咬牙切齿说道,“你用了什么办法?“
熹妃扑哧一笑道:“我能用什么办法呀!许先生是受不了我去烦他,他不得已答应了,希望瑞进跟着许先生能大有长进。“
陛下摸着胡须道:“如果许先生诚心诚意教他的话,不出多久他想必会成为一个可造之材。“
熹妃把茶盘收拾好,陛下打着哈欠,他道:“熹妃,朕先回偏殿的。“
他还没起身要走,熹妃身子靠向他怀里拽着他的手道:“陛下,今晚留下来吧!“
陛下看着熹妃楚楚可怜的眼神有些心疼,又答应道:“好吧!“
熹妃替陛下更衣拉上帷幔又吹灭了灯,舒儿点上艾草驱赶蚊虫,熹妃睡觉听不得蚊子声音,要不然彻夜难眠。
舒儿刚满十八岁,当年差点被他舅舅卖掉,还是熹妃路过救下了她,之后随着熹妃来到了皇宫。
那个狠心的舅舅又时常来见舒儿,问她要银子,她舅舅是赌鬼,输了不少银子,刚开始舒儿念在骨肉亲情接济了他些,后来他变本加厉狮子大开口。
舒儿不愿给他,她舅舅骂道:“没良心的东西,当年要不是我,你早就饿死了。“
舒儿脸色赧红不知所措,怎么说也是唯一的亲人,他掏着腰包要递给他,熹妃一把夺过来,说道:“舒儿,你不要跟这人谈亲情,如果他还有良心的话,当初不会把你骂了。“
她舅舅道:“我也是迫不得己的。“
熹妃道:“当初生活艰辛的时候你抛弃了她,如今你又舔着脸来找他,我都替你害臊。“
她舅舅手叉着腰道:“这是我们的家事您别管了。“
熹妃道:“舒儿如今跟了我,我是她的主人我就得管,今后不要再来了,否则我抓你去大牢。“
她舅舅跺着脚指着舒儿鼻子骂道:“死丫头,你等我等着。“
她舅舅气呼呼地走了,舒儿长叹一口气望着她舅舅的背影,熹妃搭着舒儿的肩膀道:“别难过,今后我是你的亲人。“
舒儿扑在熹妃怀里嚎啕大哭,熹妃抹着她长长的头发说:“可怜的孩子,今后咱们相依为命吧!“
舒儿点了点头,舒儿有夫人这个后台也没敢招惹她,更别提欺负她之类的话。
她当着丫鬟也不比小姐差哪去,舒儿平日里话少也不会阿谀奉承之类,得罪了华夫人,那是皇后的姐姐,皇后当年病重年纪轻轻香消玉勋,这些年来陛下一直没有再立皇后,皇后之位空缺。
华夫人占着皇上对皇后的愧疚,华夫人骄纵蛮横,华夫人的丫鬟喜林也是爱欺负人。
舒儿在花园浇花,喜林故意凑在她身边猫着眼睛不怀好意,舒儿轻轻碰了她一下,她四脚朝天叫嚷着:“哎呀!你怎么不长眼睛,没看着我在后边吗?“
舒儿连忙道歉道:“喜林姐姐,我真知道你在后面,我不是故意的。“
喜林揪着她的头发嚷嚷着,很快把华夫人惊动了,他白了一眼喜林假意说道:“喜林,整个宫里属你的嗓门大,我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喜林委屈地说道:“夫人,我冤枉呀!都怪这丫头,您看我胳膊都红了。“
她边说还边撸起袖子,华夫人道:“她又怎么你了?“
喜林道:“她碰了我还不道歉。“
华夫人道:“既然错了就道歉就得了。“
舒儿道:“夫人,我道歉了,可是喜林姐姐不依不饶。“
喜林道:“哼,你这死丫头,你恶人先告状想倒打一把没那么容易。“
喜林和华夫人不过是唱双簧,她又怎会为舒儿出头和讲公道,她挖苦道:“喜林,人家舒儿可是熹妃娘娘的红人,您也敢得罪,不过嘴这么尖锐成何体统,我算替熹妃娘娘教训你,喜林过去掌嘴让她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