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谓的小子,你到底是哪个宗门的,别到时候死在老夫手上都没人敢给你收尸!”一个面容枯槁的黑衣老者嘶哑的说道,语气不善。
“还能有谁?肯定是莲花宗的!我们四个宗门都齐了,就莲花宗见不到人!”
“莲花宗那群鼠辈当真可恨!一群阴险的家伙,想要借助两个练气境的弟子来分散我们注意力,借此抢夺灵宝!”
李卓然缓缓吸纳天地灵气,好让自己的身体逐渐适应这方天地的灵气属性。
若是可以自己真的不想修仙,毕竟以自己的吐纳吸收速度来说,比之他人虽也不差但总感觉是却点什么。
是仙骨吗?
想到这里他缓缓停下脚步,目光环视一圈,周围众人皆是一脸不善,像是随时都可能大打出手的角色。
他缓缓摊开掌心,一柄晶莹剔透的小剑便缓缓漂浮其上,被光一照,散发出五彩琉璃之光。
“灵宝?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今天你们能活下来几个。”李卓然淡淡的说道,立于群人之中,不显丝毫怯弱。
“小子,大言不惭!哪怕你有那种可以对抗筑基境的法器,但也绝对不会多!我敢说,你现在只是在虚张声势!诸位道友,先将莲花宗的贼子踢出局,然后我们再做争夺!”
李卓然转头看去,还是之前那个出头讽刺自己的黑袍老头。
出头鸟吗?还是真的了定自己只是虚张声势,恐吓他们。
管他呢。
手中琉璃剑蓦然消失,一瞬间便直接穿透了黑袍老头的脑袋,下一瞬便再次浮现在他的掌中,滴溜溜的乱转,其上不曾沾有任何血迹。
一晃神的功夫,那个人便已经死了,就像是幻觉,剩下的哪几个筑基境长老全部慌了神,纷纷往后退去。
只留下了那一句扑倒在地满脸阴沉的尸体,瞳孔无神的扩散,血液从他的额头处潺潺而流。
“其实你杀起人来也不必我逊色多少...”清牧瑶在一旁低声说道。
“我只杀坏人,不杀好人。”李卓然微笑道,续而转头看向哪几个满脸惊骇的筑基境长老,笑道:“你们好奇不好奇?”
“道友...道友...还请手下留情...”半晌,才有一声轻鸣响起,是一位身穿青白衣袍的中年修士低声说道。
“我们也只是迫于宗门之令才与道友为敌争夺机缘...若是道友想要这灵宝...我们当双手奉上...”
李卓然挑了挑眉,眼中涌起戏谑之色,他轻轻点头说道:“我说了,我对那件灵宝不感兴趣,再或者你是觉得你手中那件破烂货可以跟我这件比?”
“是是是...道友所言极是..没法比...没法比...”一群人随后声腔怪异的附和。
看样子真的是给吓破了胆,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躺地上。
李卓然缓缓走向那句已经倒地的尸体,翻检起来,嘴里轻声念叨:“之前听冥司说...仙骨也是可以续接的..我要不要也接个...”
“你...你不是莲花宗弟子,你...你是邪修?!”突然有人大喝道,然后身影往后急速退去。
李卓然一甩手,一道寒光闪过,那人砰然倒地,再无声息。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莲花宗弟子了?”
清牧瑶默默的站在李卓然的身旁,皱眉看着李卓然在那具尸体上翻翻捡捡,对刚刚那句话有些嗤之以鼻,你见过他娘的对凡人尊敬到要死的邪修?
一视同仁,这是清牧瑶这些天来对李卓然处世态度的观察与猜测。
无论仙与凡,值得他尊敬的他会尊敬,值得他深交的他也会深交,而对于让他感到气愤的他就会出手宰掉人家。
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别看了,如果真的算起来,我也许真的是一个邪修。”李卓然站起身来,转头看向那几个已经身如抖筛的修士,阴冷的笑道。
“不过我并不打算杀你们,毕竟杀掉你们对我来说还是很麻烦的,虽然宰掉你们很简单。”李卓然咧了咧嘴,继续说道:“毕竟我从青州百断山而来,带着魔宗圣谕来此可不是跟你们这群蝼蚁打闹的,所以我可以让你们活下来,但是有个条件,毕竟你们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不过这也是必然的,我早就知道藏不住的。”
清牧瑶在一旁眼角抽搐,她敢肯定李卓然是在忽悠放屁,魔宗,她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更何况要真是有这种敢以魔字立宗的门派,仙盟在青州的势力早就察觉并一扑而上将其覆灭,敢如此大胆行事是嫌死的慢了。
再者,魔修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存世修行,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发现然后引来灭顶之灾,哪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搂着别人脖子说,来来,你大哥我是魔修,很厉害的那种,你怕不怕?
李卓然哈哈大笑道:“是不是吓到你们了?别怕别怕,我是唬你们的,人生如此光明谁要去做邪修阿对不对,那种过街老鼠我也最讨厌了!”
清牧瑶嘴角抽搐,缓缓转过头去,只是在她转头的刹那,李卓然在背后打起一个手势,让她有些错愕。
这家伙,可真的是一点都不怕死。
清牧瑶将手往前一伸,寒声说道:“把东西交出来,便可绕你们一死。”
也不知道是谁抛起的,一个晶莹的蓝色吊坠从天空上掉落而下,清牧瑶掌心中也出现一柄小剑,只是颜色却是鲜红色的,像是一团鲜血凝固而成。
小剑串在挂链之上,漂浮在空中,一汪幽蓝色的晶莹之光在上面微微闪烁出耀眼的光。
这灵宝品相倒也不错,只可惜上次入手时还没来得及查看一番便不得已将其丢弃,现在看来,好像却也不只是灵宝这么简单。
毕竟品相太好了一些,让人一时难以确定是什么等阶的法器。
“嗯,东西看起来到是挺漂亮,只是我现在有些想哭了。”李卓然低声对清牧瑶说道。
“再坚持一会,等下就跑。”清牧瑶眼中寒光不减,身体却往后退了一退。
远处却突然传来几声响动,随后一声大喝震荡四方。
“贼子休得猖狂!”
李卓然眼睛一咪,以眼底流转的寒光威慑住哪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伙,然后右脚发力,猛然一冲而出。
“妈耶,逃命阿!”
清牧瑶紧随其后,一柄血红色的小剑吊在他俩的后方,拖曳出一道幽蓝色的荧光。
哪几个筑基期修士面面相窥,有些搞不懂这突然发生的一切,但紧接着却有人喊道:“他娘的上当了,那小子的法宝已经不能用了!追上去!”
一道劲风一掠而起,迅速的绕过他们,有一声低喝在他们耳旁响起,“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回去就等着宗门惩戒吧!”
剩下几人咬了咬牙,紧随其后。
李卓然朝山上狂奔而去,只是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后方哪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像是能听到有狂风夹杂着的呼喝之声,还有一道极其阴狠的目光。
清牧瑶咬牙紧随其后,只是面如沉水,不太好看。
没想到到了最后竟会引得位个金丹修士出手!这次可能玩大了,该死的,要不是这混蛋为了一时之快,他们怎么会如此狼狈!
李卓然一跃而起,大喝一声,“妈的,我不做人了!”
一抹幽光从他体内一飞而出,直直的射向不远处的金丹境修士。
哪个察觉到此地不对才慌忙而来的金丹监督使眼中寒意一闪而过,身体微微侧倾,一柄小小的飞剑与他擦肩而过,随后他停下脚步,转身探手一抓,将其握在手中,低头看去,却只见是一个几乎就要崩碎的无色剑尖,显然已经废掉,不再具有瞬杀筑基的能力。
仅是一晃神的功夫便已经让哪两个小畜生又跑远了一些,他一声狞笑,在自己面前两个区区练气境的蝼蚁还敢如此蹦跶,当真是活腻了,不知天高地厚。
真当自己跟后面那群废物筑基一样?
气息鼓荡,速度再次提高,几乎是一眨眼的瞬间,便已经临近了那两道狂奔的身影。
幽蓝色的荧尾飞向这边,他探手一抓,眼中闪过一丝冰寒,自己宗门费劲心思与其他宗门布置的一场平等对局终究还是被打破了,自己这个金丹境的下场入局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反应,此次行动干系重大,这个灵宝也仅是一个小添头,可不能为此坏了大事。
将吊坠收入手指上的储物戒中,猛然挥袖,一股大风从他袖中而出,带起了无数烟尘杂物,遮天盖地的向李卓然与清牧瑶扑去。
“两个小家伙到是挺机灵,不过对我来说,花里胡哨的还是多了些,停步吧,不然下一步你们便会死在那里!”
烟尘散去,露出了三道已经站立的身影,李卓然与清牧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回首看向哪个已经来到自己身前不足长米的地方,面无表情。
陶守归脸上充满笑容,轻轻挥袖,将在空气中飘散的剩余尘埃挥散,看向站在原本逃窜二人前的那一道身影。
竟是一名女子。
“你就是他们俩人的幕后策划人?你意图何物?!可知你已经触犯了你不可招惹之物?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子还不快束手就擒?”陶守归喝道。
他的后方还有几道身影追随而来,最后纷纷落下,分散站开,从他们的神情气息上来看,皆是金丹境强者。
“就是这三人破坏了平等局?当着是贼心不小阿。”
“陶守归,你怎么看的场?就你这样还来当监督使?怕是不小心睡着了吧?”
“诸位,安静,且看这三人有何意图行径,随后在归咎他人之错。”
“呵,要我看,肯定就是某个不知名的小宗门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而陶守归居然都没有察觉,当真是做不了大事。”
李卓然眼神之中带有一丝幸灾乐祸,他轻了轻喉咙,轻声唱道:“你说万般皆是命...”
清牧瑶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闭嘴,都是你惹的祸。”
站在他们身前的青袍女子缓缓摇了摇头,随后挥了一下衣袖,淡淡的说道:“聒噪。”
自此,天地清静,身前再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