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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正月

春节对未成年之前的剑锋来说,是很憧憬、向往和期待的;因为不光可以吃到一年内最好吃的食物,同时也让一家奔东离西的人团聚,诉说这一年离开家之后的一切辛酸和思念。

鸿雁几时归,家书待何时!许多远在异乡,都在为生活和梦想奔波劳碌的游子。何尝不是寄思念于鸿雁,带给那个熟悉的方向和熟悉的亲人,把心中万般的相思诉说给他们倾听。

正月初五,一早剑锋就和父亲,打理好去小姨家的礼物,朝着街上的汽车站台走去。这对父子俩一前一后,一路也没有几句交流的话语,估计上辈人与下辈人,没有共同语言吧。

“滴滴嘎嘎”

不大会儿功夫就来到汽车站台,这时开往湖北某县某镇小姨家的汽车还未到。剑锋爸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帝豪烟,拿出一支递给一旁的剑锋。

“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我也不管你那么多了,只要你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儿就行,我知道你私下里偷偷抽烟,但我没讲你,从今天起,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抽,因为你已经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剑锋爸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剑锋说道

剑锋接过烟又从父亲手里接过打火机,尴尬的给自己点上,他没有去看父亲的脸,也不知道父亲脸上是如何的表情。这些不用看,剑锋也知道,从剑锋没上学后,剑锋跟父亲的言语沟通就很少了。剑锋一边抽着烟,一边垫着脚望向汽车驶来的方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过得很煎熬,剑锋在逃避,逃避着父亲想要后面想说的话。每个做父母的,都寄希望于下一代子女,希望他们能够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但结果往往事与愿违不尽人意。

“滴滴”一辆蓝色车前挡风玻璃上一块白色纸牌子上写着,某某开往某某地汽车驶来,这就是去小姨家的汽车。爷俩刚走到车前门,卖票的售票员,说道:

“你们爷俩到哪儿”

“#¥&¥”剑锋爸说道

“来来把票买一下,两个人三十元”

剑锋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崭新的五十块钱递给售票员,又从售票员手里接过找回的二十块钱,重新放入口袋,把手里提的礼物放在座位上方行李架上,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剑锋则坐在父亲前一排一个靠窗的位置,一路剑锋就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汽车行驶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上。开车的司机,应该是长时间的跑这条路线,对这条路的情况很了解,车速很快但不颠簸。

“某某地到了,该下车的下车了”耳边响起售票员提示,同时司机也停下车,打开车门,等待着下车的人下车后又重新发动汽车,开往下一个目的地。

上午十点四十分,坐了两小时的车,终于到达了最后一站。剑锋哥父亲下车后,每人手里提着礼物朝着前方不远处小姨家走去。小姨家住在街边一条巷子里,进巷子前要穿过一个直筒似的地下楼道,转两个弯就到了。小姨家的厨房在大门外,来到大门前,就看到小姨在厨房忙着做饭。

“小姨,新年好”

“小锋来了,李哥您也来了,新年好”

“他小姨新年好”

“小江小燕,你姨夫和小锋来了,赶紧把你爸叫下来”

“妈,谁来了?”

“你姨夫和小锋”

“咚咚”小江和小燕立马从楼上跑了下来,小姨夫听小姨说剑锋爸和剑锋来了,也从楼上快速的走了下来。

“兄弟,新年好哇”剑锋爸满面笑容的说道

“姨夫,小江小燕,新年好”

“新年好,来来来,进屋”

“李哥,这边请”小姨夫一边说着请,一边从剑锋爸和剑锋手里接过礼物,带着他们上楼。

剑锋则跟小江小燕一起,走到另一间房间,一边烤火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猫和老鼠动画片。客厅里小姨夫在招待着剑锋爸,小姨也放下手里的活上来跟剑锋爸打招呼。小姨跟剑锋爸打完招呼,下楼去厨房忙着去了,小姨夫则和剑锋爸在客厅里喝着茶水抽着烟,吃着瓜子聊着天。

中午饭好了,小姨夫叫了两位近门的亲戚来陪客。午饭过后,大人们都聚在一起聊天。小锋小江小燕,来到小江小燕二叔家,叫上了他二叔家的孩子小坤,四个人一起街上一家小超市门口走去。超市门口有几台台球桌,另外一台上已经有几个年龄与小锋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在打台球,小江跟店老板要了一台,拿了两根杆子,递给了剑锋一杆,自己拿了一杆,摆好球,讲好了谁输谁下去。就这样,转眼下午五点了,小姨电话来说饭好了吃饭了,小江放下球杆付完钱后,几个人回家去了。

小江比剑锋小一岁,早一年前都没有上学了,没上学之后就跟着同学去了东莞,今年过年也回家了,小燕还在上小学三年级。

吃完晚饭后,大家聚在一起,讨论剑锋过完正月十五跟着小江一起去东莞的话题,后来剑锋爸决定剑锋就跟着小江一起去东莞干两年。剑锋爸跟剑锋在小姨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就坐上车回家了。

阿俊在家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他是下午十八点的火车。他得提前两小时从家里出发去火车站等车,不然就赶不火车。剑锋爸和剑锋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饭,剑锋妈饭菜都做好了,正等着一起吃饭。

“这排骨你多吃点儿,在外面吃不到家里这么地道的猪肉”

“给你准备的东西都带上,吃完饭让你爸送你上火车”

“你三叔刚刚也送来了一包东西,让你给你三婶带过去”

“嗯,好,妈”

“小锋,你想好了要去哪里没,你还没有满十八周岁,我那个厂你也进不去,唉”

“哥,昨天在小姨家说好了,过完十五就跟小江去东莞,他去年去的地干”

“哦,那也行,先去干干,明年你年龄到了,你在那边干着感觉不好的话,就来我这边”

“哥,好的”

“在外面千万注意,不要多管闲事,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

“遇到了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

饭吃完了,阿俊已背上了行李,准备出发了。

“儿啊,在外别对自己太吝啬了,该吃就吃,你弟也没上学了,家里也不需要用钱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家里担心”说完这句话,剑锋妈眼泪早已掉了下来。

“妈,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们也别担心”阿俊一边帮母亲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道

“走了,妈,你们在家也要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弟,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哥,我记住了”

剑锋和母亲一直把哥哥送到村子口,挥着手目送着阿俊和送阿俊上火车的父亲,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远去,在那一刻,剑锋的眼角也湿润了,在他心里,也不舍哥哥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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