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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该死的生得太亲

告别金贤彬和郑成俊,李众众从包里拿出手机,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王碧云打过来的,心想不会有什么事吧?

电话接通,王碧云问:“打你电话怎么不接??”李众众说:“手机不小心调成了静音。”王碧云说:“怎么那么不小心?”李众众问:“有什么事吗?”王碧云说:“没什么事,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李众众说:“一会就回去。”王碧云说:“一直没人接,担心死我了。”李众众说:“我没事,好好的。”

回去王碧云说:“下次出门记得仔细检查一下手机,看有没有电,看是不是调成了静音。”李众众说:“好,我知道了。”王碧云说:“没什么事不要出门。”李众众说:“好,我知道了。”王碧云说:“有事的话办完了就早点回来。”李众众说:“好,我知道了。”王碧云问:“你怎么了?”她察觉出了李众众的异常,她一般不这么乖巧听话的。李众众说:“没怎么,有点累。”王碧云说:“这段时间家里事的确挺多的。”李众众说:“像推翻了多米骨诺牌。”王碧云说:“今天拆迁办的人来了,说后天统一安排签字。”李众众说:“我们等梅姨回来再搬。”王碧云说:“小梅还不知道你舅舅和外公出事了,等她回来再告诉她吧。好容易你参加完高考,就让她在家多待几天吧。你去大学报到之前回来就好了。”李众众说:“我不去大学报到的。”

王碧云十分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你不去大学报到?”李众众说:“不去。”王碧云说:“你一直都想去上大学。”李众众说:“我还想出国留学,但我想做的事情就没有能够做成的。”王碧云问:“不去上大学以后怎么办?”李众众淡淡说:“顾不了以后,先顾上眼前再说吧。”王碧云皱眉说:“都怪你舅舅,非要吃什么冰激凌,然后引起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李众众说:“爷爷的老年痴呆症可不是由那引起的。”王碧云讪讪的。李众众说:“您一直想我哪都不要去,每天就老实呆在家里,如愿以偿了。”王碧云说:“我是担心你,怕你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李众众说:“您这么说,好像我舅舅出车祸是一场阴谋,就为了把我留在身边。”王碧云说不出话来。

李众众说:“去医院交费,看每日明细,一大长条,好像卫生卷纸一样。”王碧云说:“肇事司机才筹了那么一点钱。”李众众说:“早说了他指望不上。我们要着手开始挣钱了,不然会坐吃山空的。”王碧云说:“挣钱?刚好高考完了,去詹姆士的酒吧做兼职吗?”李众众说:“詹姆士要走了,要回国了,他爸爸打电话过来,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希望他能回去继承酒庄。我没有其它的特长,就会一点英语,因此想去精工做翻译,以前爸爸也做过,就算是子承父业吧。当然这个需要祝伯伯帮忙。”王碧云说:“你年纪小,又没有工作经验。”李众众说:“但我有能力啊。”王碧云说:“别人不止有能力,还有工作经验。”李众众说:“我也有工作经验。”王碧云说:“你一个女孩子,年纪又小,公司环境很复杂的。”李众众说:“我已经决定了。”王碧云想说什么。李众众说:“爷爷去洗手间好久了,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王碧云忙起身去看,果然是睡着了。

六人行:“我今天失去了好多,难得的友情,朦胧的爱情,可预见的大好未来,再也找不回的纯真。”

龙公子:“有失就有得,失去了友情和爱情,还有亲情啊。你还有我啊,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我一直都在。”

六人行:“好感动。”

龙公子:“人生就是不断的失去和得到。”

六人行:“我是得到了你吗?”

龙公子:“你没有得到我,既没有得到我的人,也没有得到我的心。”

六人行:“我不要你的心,也不要你的人。”

龙公子:“傻是不是?我人帅心暖。”

六人行:“你胸口挂了一个热水袋?”

龙公子:“你好好笑,笑死我了。”

下线后,龙龚子没有笑,他感觉得出来,六人行有点难过。

这时余庆进来说:“哥,你可以去洗了,我洗完了。”龙龚子问:“洗干净没有?”余庆说:“洗干净了,要不你闻一下?”龙龚子说:“我才不闻。”余庆笑说:“很香的,像刚出锅的菜。”龙龚子问:“什么菜?”余庆笑说:“童子鸡。”龙龚子这才笑了一下。

明天上午,龙大美过来,一进门就说:“好热。”余庆忙开空调,又去拿冷饮。龙龚子笑说:“姑姑,你这儿子真是养的值得。”龙大美一脸笑。龙邦成问:“余前在家里吗?叫他中午过来吃饭。”龙大美说:“说不吃饭,要好好睡一觉。”张秀云说:“不吃饭饿,睡得着吗?”龙大美说:“管他睡不睡得着,睡不着算他失眠。”龙邦成问:“你工资涨了一点没有?”龙大美说:“涨了一百块钱。”张秀云说:“太少了。”龙大美说:“可以了。”龙龚子说:“还是多卖几台手机拿提成吧。”

龙大美说:“听说你爸跟公司的一个女同事走得挺近的。”龙龚子说:“朝夕相处,日久生情。”龙大美说:“那个女的听说很年轻,比你爸小十几岁。”龙龚子说:“我一次都没见过,那天她来我刚好不在家。”张秀云说:“看着挺能干的,说现在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说虽然跟人家合租可以省不少钱,但那样就得迁就别人的生活习惯,她因此放弃了。又说她回家一般都是吃顿饭就走,不会在家里过夜,因为年轻人跟老年人的生活习惯真的是不一样,为避免发生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听她那个意思,以后她跟你哥在一起,不是他们两个搬出去住,就是我们三个搬出去住。”龙邦成说:“其实那个没有问题,可以商量的,但说得太早了。”龙大美问:“我哥怎么说?”龙邦成说:“什么都没说,装作没听见。”张秀云说:“他能说什么?”龙龚子说:“他只能装聋子。”龙大美,张秀云,龙邦成忍不住哈哈大笑。

中午吃了饭,龙龚子去朱晓家,他家的鞋店在装修,明天正式恢复营业,下午有些收尾的工作,他去看下能帮上什么忙不。

朱晓兴奋说:“我一天可以卖出五双鞋子。”龙龚子说:“你妈没白把你养这么大。”朱晓说:“我觉得在销售方面我还是有些天分的。”龙龚子说:“基因使然。”朱晓笑说:“我再也不埋怨我妈了,把我生这么矮。”正说着赵美玲来了,买了冷饮带过来。朱晓看了一眼说:“我要喝奶茶。”赵美玲说:“奶茶不顺路。”朱晓说:“绕一下就好了。”赵美玲说:“不好,天这么热。”朱晓说:“但我喜欢喝奶茶嘛。”赵美玲说:“那么喜欢喝奶茶,以后干脆开个奶茶店。”朱晓问:“你是不想我继承你的鞋店吧?你计划生二胎?因为龚阿姨又怀孕了。”赵美玲说:“我不想生儿子,我只想抱孙子。”朱晓说:“想抱孙子?那对我好一点,不然我不结婚,不生孩子。”赵美玲说:“我对你还不好?你考了那么一点分,我都没说什么。”朱晓说:“我分是考得低了一点,但我考出了水平啊。”赵美玲说:“你还好意思说,那么低的水平。”朱晓说:“水平是低了一点,但我精神可嘉啊,我没提前交卷,我坚持到了最后一秒钟。”赵美玲十分无语的样子。龙龚子笑着喝饮料。

朱晓问:“又要当大哥了,开不开心?”龙龚子收起笑容,说:“开心。”朱晓说:“看来你妈跟付老师两个人的感情不错。”赵美玲说:“偶尔也会吵架。”朱晓说:“付老师脾气很好的,而且人非常有修养。”赵美玲说:“婚姻生活没那么简单。”朱晓笑说:“但你处理得很好。”赵美玲笑说:“那是因为有你爸帮我。”朱晓笑说:“我爸是个好人。听我爸说,你当初生我生了好长时间。”赵美玲说:“生了一整天才生出来。”朱晓笑说:“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想的,我明明很喜欢这个世界,干嘛不早点出来?”赵美玲说:“大概故意的,折磨我一下。”朱晓说:“你要相信,你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不会那样对你,他是一个有孝心的人。”赵美玲问:“你有什么孝心?”朱晓说:“我帮你卖鞋子啊。”赵美玲说:“你卖鞋子拿提成的。”朱晓说:“一双鞋子才提十块钱。”赵美玲说:“十块钱很多了。”朱晓翻了个白眼。龙龚子说:“这就是你表达孝心的方式。”

收尾工作做完了,赵美玲留吃晚饭。龙龚子拒绝了,说要回家。赵美玲没有强求,说下次再吃。

龙龚子没回家,而是去了龚春雨家。龚春雨开门看是他,挺意外的,问:“你怎么来了?”龙龚子笑说:“想来就来了。”龚春雨让他进去,问:“你吃饭了没有?”龙龚子说:“没有。”龚春雨说:“我们也没有吃。”龙龚子问:“召成呢?”龚春雨说:“在睡觉。”龙龚子说:“这个点睡觉。”龚春雨说:“下午不睡觉,怎么哄都不睡,打都没有用,一直疯玩,刚玩累了,瞌睡得不行,站着都睡着了。让他睡一会,一会叫醒,不然晚上又不睡。这孩子一天比一天难带。”龙龚子说:“请个保姆帮忙带吧。”龚春雨说:“请了,做了两天走了,就因为我说了她几句,召成都爬到桌子上去了,她也没看到,那我请她做什么?”龙龚子问:“身体还吃得消吧?”龚春雨说:“经常感觉很疲惫,以前怀你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真的是年纪到了,想不承认都不行。”龙龚子说:“还是去找一个保姆。”龚春雨皱眉说:“绍盛想让他妈过来,我拒绝了。”龙龚子不解说:“干嘛拒绝?这是一个机会。”龚春雨不屑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吗?”

龙龚子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就问:“付老师怎么还没有回来?”龚春雨说:“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在外面应酬。”龙龚子说:“他不幸活成了我爸。”龚春雨表情有些复杂,说:“这几天心情不好,回来也是冷着一张脸。”龙龚子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龚春雨无奈说:“你舅舅过来找我借钱,我拒绝了他,他不死心,就跑去公司找绍盛。”龙龚子一听这话就来气,问:“他又借钱做什么?”龚春雨说:“说是开店,店都看好了。”龙龚子说:“他都开了几个店了?”龚春雨说:“绍盛也没有拒绝他,只是说账上暂时没那么多钱,他还赖着不走。小薇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他打电话,他才走。没想到第二天上午,你外公外婆去到公司,在那呆了一上午,什么话都说了。”龙龚子冷冷说:“舅舅都被外公外婆养废了,凡事有指望,做什么事,不动脑子,也不用心。”龚春雨忍不住说:“你舅舅人不坏。”龙龚子说:“做人不坏就行了吗?”龚春雨说:“没办法,生得太亲了。”

龙龚子呆不下去了,就说要走。龚春雨说:“吃了饭再走。”龙龚子说:“我还是回去吃吧。”龚春雨说:“我确实不会做饭,做得很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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