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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所谓“唯一的亲戚”

许开屏过来开门,看到龙龚子吃了一惊,然后就闻到了吴莉媛身上浓烈的酒味,更吃惊,问:“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吴天本来坐在沙发上,看到龙龚子同样吃了一惊,站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许开屏看着他说:“你看你女儿,像什么样子?”一脸的嗔怪。吴天疑惑说:“怎么喝这么多酒?”龙龚子说:“说是高兴。”吴莉媛说:“我其实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我很郁闷,你交女朋友了,还长得那么美,走在大街上百分百的回头率。”龙龚子说:“既然把你安全送到家了,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着转身准备要走。吴莉媛说:“别走,你们不是说要跟他道歉的吗?”许开屏,吴天面面相觑,表情有点尴尬。龙龚子说:“不用,都过去了,成云烟了。你今天喝多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吴莉媛说:“我上班那么勤奋跟努力全部都是因为你,我想重新吸引你的注意力。”轮到龙龚子尴尬了,说:“我们回不去了。”吴莉媛说:“虽然你有女朋友了,但你还没有结婚,我就还有机会。”龙龚子很无语的样子,说:“我走了。”吴天说:“谢谢你送媛媛回来,从前是我们不好,不该那样对你,我们向你道歉。”龙龚子说:“不用。”然后匆匆离开。

上车后,龙龚子打电话给李众众,说:“在医院吗?”李众众说:“不在,在外面,跟子言一起吃饭。”龙龚子说:“那不打扰你了,晚点再打电话给你。”李众众说:“好。”

挂断电话,洪子言问:“龙龚子?”李众众说:“嗯。”洪子言问:“他经常给你打电话吗?”李众众说:“没有经常,但也算频繁。”洪子言说:“肯定比我打的多。”李众众说:“你太忙,我能理解。不说他了,说你吧,你说找我有事,有什么事?”洪子言说:“我有个朋友要找一个模特拍一组照片,我推荐了几个他都没有看上。那天他到我工作室来,无意中看到你的照片,问我怎么没有推荐你,我说你不是模特,是一个朋友。他说朋友也可以做模特,他想当面跟你谈一下。我说要先问过你,愿不愿见面。他说我这么小心谨慎,不会你是我的女朋友吧。”说着笑了一下。李众众没有笑,说:“你觉得我应该跟他见面吗?”洪子言说:“我觉得可以见一面。”李众众说:“万一我被他说服了呢?”洪子言说:“那就拍照,反正你那么好看,就没有你驾驭不了的相机。”李众众笑了一下。洪子言笑说:“一直没有机会拍你,如果有机会拍你,说不定你早出名了。”李众众说:“我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种可能。”洪子言说:“以前没有,现在可以有。”李众众说:“也可以没有。”洪子言说:“我总是觉得你可惜了。”李众众说:“你觉得现在的我有点平庸?”洪子言沉默了有两秒钟,说:“老实说,有一点。”李众众说:“你想我有所改变?”洪子言说:“是。”李众众说:“我应该会让你失望,我们做朋友是对的,做爱人实在不匹配。”洪子言沉默不语。

告别洪子言回医院,手机又响了,洪子语打过来的。李众众说:“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洪子语笑说:“确实好长时间没有给你打电话了。”李众众说:“知道你忙。”洪子语笑说:“这段时间真有点忙。”李众众说:“那长话短说,免得耽误你时间。”洪子语忍不住哈哈大笑,说:“晚上认识了一个朋友,感觉她长得有点像你。”李众众说:“触景生情,所以想起了我?”洪子语笑说:“其实不像,我说五官啊,主要是感觉。她也是学霸,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年年拿一等奖学金,还是学生会的主席。实习的时候就被大公司看中,直接签订了劳动合同,短短几年从普通员工做到部门经理,负责几个大项目,手底下十几个人听她安排指挥。”李众众说:“曾经也有十几个人听我安排指挥,不过我得给他们发工资。”洪子语说:“你如果不是一直呆在家里照顾家人,肯定比她还要出色,还要优秀。我都想象不出来,说不定身价上亿,是行业领袖。”李众众说:“谢谢你如此看好我。”洪子语说:“我一直都看好你。”李众众说:“现在也看好我吗?”洪子语说:“我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李众众说:“你觉得我现在什么都没做,在虚度光阴,浪费生命?”洪子语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李众众说:“你知道,却什么都不说。”洪子语说:“我得尊重你的选择。”李众众说:“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单身吗?”洪子语笑说:“不知道。”李众众说:“打听一下。”洪子语笑着不说话。李众众说:“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你爸妈一点希望。”洪子语还是笑。

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龙龚子打过来的,问:“饭吃完没有?”李众众说:“吃完了,刚回到医院。”龙龚子又问:“梅姨睡了没有?”李众众说:“你应该问她醒了没有。”龙龚子笑了一下,说:“听你的声音好像很疲惫。”李众众说:“我经常感到很疲惫,很累。”龙龚子说:“所以你什么事都不想做。”李众众说:“但其实我可以做很多事。”龙龚子说:“不想做就不做了,就当是放大长假,反正你又不缺钱花,没有柴米油盐向你施压。人不是一定要有事业,不然那些失业的人是不是不要活了;人也不是一定要有追求,像你这样有车有房有钱还追求什么呢;人也不是一定要有理想跟抱负,毕竟大部分人都是平淡的度过这一生。”李众众笑说:“谢谢你为我的庸碌懒散找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龙龚子笑说:“我只是理解你,我有时候也什么都不想干,但我没你那样的经济条件,因此停不下来,只能一直运转。”李众众说:“没有钱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借给你。”龙龚子忍不住笑了,说:“借钱要还的。”李众众说:“还不起就把你自己抵给我得了。”龙龚子问:“作价多少?”李众众反问:“你觉得你值多少?”龙龚子笑说:“怎么着也值个几十万吧。”李众众说:“以你的品相不贵。”龙龚子笑个不停。李众众说:“不说了,梅姨好像醒了。”龙龚子笑说:“不会被我们吵醒的吧?”李众众说:“有可能。”龙龚子笑说:“那你赶紧进去吧。”李众众说:“好,有空再聊。”

第二天早上,吴莉媛看到龙龚子有点不好意思,说:“昨天晚上喝多了都忘了谢谢你送我回家。”龙龚子说:“不用谢,应该的。”吴莉媛说:“昨天晚上喝多了应该说了不少醉话,你别放在心上。”龙龚子说:“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多虑了。”吴莉媛尴尬笑了笑,难掩失望,说:“确实我多虑了。”龙龚子说:“你酒量真不怎么样,以后记得少喝一点。”吴莉媛说:“我爸妈一直不让我喝酒,所以没练出来。”龙龚子说:“怕喝醉了被人占便宜吗?”吴莉媛说:“他们想多了,不是特别熟的人我也不会跟他喝酒。”龙龚子说:“想多了也是担心你。”吴莉媛说:“他们又不能陪我一辈子。”龙龚子说:“原来你知道啊,还以为你不知道。”吴莉媛尴尬低下了头。

唐果果和严骏正式举行婚礼,他们两家的亲戚朋友都多,并他们两个的同学同事也多,因此现场十分的热闹,像开一个盛大的派对。

李众众拿着酒杯说:“以后我结婚,一个亲戚都没有。”龙龚子笑说:“怎么可能?总找得出来几个的。”李众众说:“你还不信,我告诉你,我唯一的亲戚就是大姨妈了。”龙龚子正喝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李众众说:“这个亲戚每个月都会来那么几天。同事没有,因为没正经上过一天班;同学只有金贤彬,郑成俊,其它都失去了联系,包括那个少年模样;朋友只有子言,子语等几个人,到时估计连一桌都坐不满。那样的话,倒是可以省下不少酒席钱,当然也就没什么礼金可收。”龙龚子笑说:“也许你老公那边亲戚朋友很多呢。”李众众假装不在意问:“你家亲戚朋友多吗?”龙龚子笑说:“挺多的。”李众众说:“圆圆姐要结婚了。”龙龚子问:“什么时候结婚?”李众众说:“下个月,因为是二婚,原打算慎重一点,说怀孕就结婚,但一直没有怀孕,可能因为之前流产过,所以身体有损伤。”龙龚子说:“去医院看啊。”李众众说:“看了,医生检查过后,说自然受孕的几率不大。圆圆姐难过得都哭了,她男朋友安慰她说没事,说可以做试管婴儿,可以领养孩子。就算最终没有孩子,那有她就够了。圆圆姐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当即决定嫁给他。时间是有点仓促了,因此素珍姐忙开了,又因为喜欢准女婿,所以想办得好好的,打电话给我,说我无论如何要帮她忙,我拒绝不了,只得应下来。”

龙龚子笑说:“你不是很会拒绝人吗?”李众众说:“但偏偏拒绝不了,知道我医院有熟人,托我帮忙,说要找专家,最好的医生。她就一个女儿,还等着抱孙子呢。”龙龚子说:“今天现场好多医生,肯定有妇产科医生。”李众众说:“待会找机会认识下。”龙龚子说:“你还真的是用心。”李众众说:“从前祝总帮了我很多。”龙龚子说:“以他跟你家的关系,他帮你不是应该的吗?”李众众说:“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凡事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龙龚子问:“怎么争取来的?”李众众想了想,说:“他不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我,而是看我这个人帮我。”龙龚子懂了,一言不发。李众众说:“他说拒绝不了我,我说我没利用他,我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我没占他的便宜,他也别想占我的便宜。”龙龚子笑了,说:“晚上去我家吃饭怎么样?”李众众吃惊看着他。龙龚子笑说:“你不用这么吃惊吧?”李众众说:“我必须吃惊,这个邀请太突然了,震惊程度堪比你突然跪地跟我求婚。”龙龚子笑说:“别人结婚,你是眼红吗?”李众众说:“没有眼红,最多有点羡慕,尤其看新郎长得好,工作好,什么都好。”龙龚子微笑不语。

这时苏建文,杨芸香走了过来,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犹豫了好久最终下定决心。只是走近后,你指望我开口,我指望你开口,结果两个人都没开口。李众众看出了他们的紧张尴尬和难为情,说:“叔叔阿姨好,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吧?”杨芸香放松下来,笑说:“还好,你呢?”李众众笑说:“我也还好。”苏建文说:“那就好。”杨芸香说:“一直没机会感谢你,捐了那么多钱给基金会,现在基金会运行得很好,帮助了很多人。”李众众说:“不用谢,不是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杨芸香说:“从前真是对不起你,现在想着真是后悔死了。”李众众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提了。”苏建文说:“要提的,是我们不对,做错了。”李众众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杨芸香说:“你很好,是我们不好,所以遭报应了。”李众众说:“别这么说,苏仁心虽然人不在了,但他的精神还在,并且一直都会在。”杨芸香,苏建文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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