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佳音和龙佳信走后,龙龚子对李众众说:“真的被你猜着了。”李众众说:“我是神猜手,但我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局,佳音不想去。”龙龚子说:“秦阿姨一定很生气。”李众众说:“她指不定盘算开来,既然佳音不想出国留学,那以后结婚买房子,我们不能什么不出。”龙龚子看着她。李众众笑说:“我又小人之心了。”龙龚子说:“你像是看穿了秦阿姨。”李众众说:“难道你没有看穿吗?”龙龚子笑着不说话。李众众说:“秦阿姨八面玲珑,很会察言观色,是个聪明能干人。以前送泡菜她都亲自送来,现在叫佳音佳信送来,他们两个一口一个哥一个嫂子,我们能不答应吗?”龙龚子笑说:“谁能算计得到你?你早看得透透的。”李众众说:“我看得再透也不妨别人算计我。”龙龚子笑说:“他们记得你的好的。”李众众说:“他们记不记得不重要,关键你要记得。”龙龚子笑说:“我记得,我一会拿本子记下来,免得到时忘了。”李众众说:“你不光要记在本子上,还要记在心上。你不光要记得我的好,你还要记得我的美。”龙龚子说:“这个不用记,你一直都美的,我看得到。”李众众说:“我的美每年都在贬值。”龙龚子说:“哪怕贬到一文不值,我还是当宝的。”李众众微微笑了笑。
这天周冬去打电话给李众众,问她在哪?在家里还是在公司?李众众说在外面。周冬去就问具体在哪,她过去找她。
一会两个人见面,李众众请周冬去喝茶,说:“这么急切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周冬去说:“我要跟你借钱,我可以写借条,也付利息。”李众众问:“借钱做什么?”周冬去说:“我爸等到了肾源,可以做手术了,我们有一些钱,但不够,需要借。”李众众问:“为什么跟我借?”周冬去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李众众说:“你哥没有给我打电话,你倒先给我打电话。”周冬去说:“我着急,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肾源,可以做手术。”李众众看了她一眼,什么没说,低头喝茶。
周冬去近乎哀求的说:“人命关天,众众姐。”李众众说:“关天,但不关我,跟我没有关系。”周冬去说:“那可是一条生命,活生生的,会呼吸,会心跳,有感情。”李众众说:“你爸的命是命,你妈的命就不是命。”周冬去说:“我妈已经不在了,没有办法挽回了。我已经没有妈了,不能再没有爸,不然我跟我哥就成孤儿了。”李众众不为所动。周冬去看着快要哭了,说:“众众姐,你要怎么样才肯救我爸?不然我给你跪下。”说着就想先站起来,然后再跪下。李众众制止了她,说:“别,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是小三,你是原配,你跪下来求我离开你老公呢。”周冬去勉强笑了下。李众众问:“借多少?”
周春来打电话给李众众,说:“我爸的手术很成功。”李众众听了虽然很高兴,但脸上一点没表现出来,说:“那我的钱花得值得。”周春来说:“谢谢你。”李众众说:“不用谢,是我的心不够硬。”周春来说:“是你的心足够软。”李众众笑了一下。周春来说:“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李众众说:“反正不用以身相许。”周春来忍不住好笑。李众众说:“不用谢我,谢医生吧。”周春来说:“要感谢的人太多了,感谢你,感谢医生和护士,还要感谢那个捐献器官的人。”李众众说:“你的心理咨询室要关门几天了。”周春来说:“不用,冬去请了长假,照顾我爸。”李众众说:“她富有牺牲精神。”周春来说:“你说的对,她像我妈。”李众众说:“你这两天肯定辛苦了,早点休息。”周春来说:“明天见,我记得你明天有预约。”李众众说:“明天有事去不了,改后天了。”周春来问:“什么事?”李众众说:“参加婚礼。”周春来问:“谁结婚?”李众众说:“反正不会是我,早点休息,拜拜。”
挂断电话,龙龚子从屋子里面出来,说:“明天你带飞扬飞翔去吧,我就不去了,刚好有点事。”李众众问:“什么事?”龙龚子笑了笑,说:“吴莉媛叫我陪她去参加一个会。”李众众说:“不参加婚礼,去参加一个会。”龙龚子说:“老钟儿子结婚,不参加也罢,你跟他关系好,一定要去的。”李众众说:“谁跟他关系好?”龙龚子笑说:“老钟认为你跟他关系好,瞧那请帖都他亲自上门送给你的。”李众众说:“你初恋女友要当婆婆了,你不去恭贺她一下?”龙龚子评价说:“阴阳怪气的。”李众众看着他,一脸严肃。龙龚子笑说:“要说初恋女友,你才是我的初恋女友。我记得那时我很喜欢你,但一来网络是虚幻的;二来我又怕被你拒绝,就没有跟你表白。我要那时跟你表白,你就是我的初恋女友。”李众众说:“这么说张小菲是小三?”龙龚子有点哭笑不得。
明天李众众带飞扬飞翔去参加婚礼,她们外公外婆早去了。飞扬飞翔看到他们好开心,说跟他们坐一块。
朱晓和叶德铭受张小菲之邀过来参见她继子的婚礼,看到李众众就问龙龚子怎么没有来?李众众说:“陪吴莉媛开会去了。”朱晓笑说:“你没拦着不让他去?”李众众说:“陪开会,又不是陪开房。”朱晓,叶德铭忍不住好笑。朱晓笑说:“有道理,我好奇,如果他们两个真去开房,你会怎么着?”叶德铭不等李众众做出反应,伸手打了朱晓一下,说:“你又胡说八道,口无遮拦了。”朱晓笑说:“对不起,原谅我狗改不了吃屎。”叶德铭笑说:“人家是好奇害死猫,你是好奇害死狗。”朱晓说:“我没说,你也没有听见。”李众众笑了笑,说:“没事,你提醒了我,我都没想过那个问题。”叶德铭说:“没想过,说明你信任龙龚子。”朱晓说:“龙龚子那个人很负责的,因此不会背叛婚姻家庭。我们三个都是好男人,没有红颜知己,只有海内知己,海内存知己。没有异性好友,最好的异性朋友就是老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叶德铭笑说:“他是成语大师,成语用得特别好。”朱晓说:“一辈子只结一次婚,一生只娶一个老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做到了。”叶德铭笑说:“你还没老呢,因此只做到了一半,谁知道后面有没有变数。”朱晓笑说:“如果有变数,那就是劫数。”
这时张小菲过来了,李众众笑说:“恭喜你,儿子结婚当婆婆了,看你儿媳妇那身材,双喜临门哪!你就等着当奶奶了。”朱晓笑说:“这么年轻的婆婆奶奶,真是让人羡慕。”叶德铭笑说:“以后带孙子出去,人家还以为那是你儿子。”张小菲皱眉说:“什么婆婆奶奶,他亲妈又没有死,活得好好的,哪轮得到我当婆婆奶奶?我要当,也是以后当岳母当外婆。”李众众问:“那个是钟祥亲妈吗?”张小菲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的鄙视,说:“是啊,就那个身材,还穿旗袍,把自己勒得像米其林轮胎。”叶德铭说:“旗袍身材标准的人穿着才好看。”张小菲说:“她不管,非要穿旗袍,还定做的。提前一个月做好,但人一个月长胖了好几斤,改又来不及。”朱晓说:“大概儿子要结婚了,太高兴了,所以多吃了点。”李众众说:“他们两个离婚了,儿子判给了老钟,你是老钟的现任,是今天的女主人,那个是客人。”张小菲说:“她没当自己是客人。”李众众说:“你别坐在这了,今天来的客人挺多的,老钟一个人招呼不过来,帮着招呼一下吧。”张小菲冷冷说:“让那个旗袍怪招呼吧。”李众众说:“你都说她是旗袍怪了,也不怕她吓着客人。”朱晓,叶德铭都笑了。
张小菲还是坐着不动,李众众说:“你今天像有点不高兴。”朱晓笑说:“儿子结婚,要当婆婆了,怎么不高兴?难道儿媳妇你不满意?”叶德铭笑说:“你儿子满意就行。”张小菲说:“改口费本来我准备了六千块钱,不少了,老钟八千。但昨天晚上老钟跟我说,钟祥他妈准备了一万块钱,因此我也要准备一万块钱。不然别人会说闲话的,说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后来的就是后来的。我说让别人说去,我就只有六千,多的一分都没有。老钟说钟祥他妈都准备了一万,说我小气,明明有钱却不愿多出。本来都说好了的,她也六千,却临时加到一万。根本就故意的,想让我跟着多出一点钱。钟祥他妈根本就没有钱,儿子结婚,她没出一分钱。就第一次见未来儿媳妇,也只给了一千块钱。现在充什么大款,分明是在算计我。这八成是老钟的主意,那多出来的四千就他给钟祥妈的,反正又没便宜外人,给了自己儿子和儿媳。”李众众说:“他们一家人联合起来算计你,就为了让你多掏四千块钱出来?”张小菲说:“匪夷所思,难以置信是不是?”
正说着,老钟过来了,说:“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也不帮着招呼客人。”张小菲没好气说:“他们不是客人吗?不用招呼吗?”只一句话就把老钟给噎住了。李众众说:“心疼心疼你老公吧,看汗都出来了。我们不用你招呼,你去招呼其他人吧。”张小菲说:“钟祥他妈不是在哪里吗?”老钟说:“她上得了台面吗?”张小菲不情愿站起身来,说:“那你们坐,我过去了。”
老钟,张小菲走后,朱晓说:“人人都以为当初是张小菲看上老钟的钱,老钟看上她的人。其实恰恰相反,当初是张小菲看上老钟的人,老钟看上她的钱。”叶德铭笑说:“张小菲看上老钟什么?看上他老吗?”李众众说:“她眼光下降了许多,她以前可是看上龙龚子和龙龚子爸爸的人,他们父子两个那么优秀。”朱晓,叶德铭笑个不停,笑声之大,引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
婚礼结束后,因为飞扬飞翔说想去她们外公外婆那里玩,李众众于是开车送他们祖孙四人回去。
到目的地后,张小菲爸妈邀请李众众进去坐喝杯茶。李众众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说明天过去接飞扬飞翔。
回家路上,李众众打电话给龙龚子,问:“会开完了没有?”龙龚子说:“开完了。”李众众问:“那现在在干嘛?”龙龚子说:“刚吃了饭,因为见这里风景不错,就四处走走看看。”李众众问:“一个人吗?”龙龚子笑说:“好风景要大家一起欣赏。”李众众问:“‘大家’是谁?谁是‘大家’?”龙龚子笑了下。这时李众众听到了吴莉媛的声音,提议一起去划船,那声音透着兴奋。
龙龚子问:“你参加完婚礼了?”李众众说:“参加完了,酒席不错,但酒差了一点。”龙龚子说:“你喝酒了?”李众众说:“喝了一点。”龙龚子说:“‘一点’是一个很大的计量单位。”李众众说:“真的只喝了一点,因为我还要开车。”龙龚子问:“新娘子长得怎么样?”李众众说:“没有张小菲漂亮。”龙龚子笑说:“那比你更是差远了。”李众众说:“不说了,去划船吧。”龙龚子笑说:“谁要划船?”李众众说:“你前女友要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