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醒来,虽然胃已经不疼了,感觉恢复了正常。但李众众却改变了主意,决定去医院看看。龙龚子于是请假陪她一起去。李众众说了不用,但他执意。
到医院,做了一个胃镜,医生说是浅表性胃炎,胃糜烂。龙龚子问严不严重,医生说还好,不是很严重,开了药,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从医院出来,李众众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龙龚子说:“我就说没事的。”李众众说:“生平第一次不适,没有经验,吓着自己了。”龙龚子笑说:“医生说的听到了?”李众众说:“听到了,我又不聋。”龙龚子笑说:“听到了就好,医生的话就跟老师的话一样,要听的。”李众众说:“我原以为我第一次看医生是去做产检,然后第一次住院是要生孩子。”龙龚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时手机响了,他掏出看了一眼,说:“我得回杂志社。”李众众说:“回吧,我去子语那里,叫他请我吃饭。”龙龚子说:“不要喝酒。”李众众说:“不喝。”
到唯二房产中介,洪子语正忙着,打算忙完了再吃饭。李众众说:“先吃饭,事是做不完的。”洪子语笑说:“多做比少做好。”李众众说:“我刚从医院过来。”洪子语忙问:“怎么了?”李众众说:“胃有点不舒服,做了个胃镜,浅表性胃炎,胃糜烂。”洪子语关心问:“严重吗?有没有事?”李众众说:“不严重,没什么事,医生开了药。”洪子语放心下来,说:“那就好,你以后饮食得规律点,少熬夜少喝酒。”李众众说:“是啊,毕竟我奶奶就是胃癌去世的,我应该警觉。”洪子语说:“你身体一向都很好。”李众众说:“那原来只是错觉。”洪子语说:“从今往后要改变一下生活习惯了。”李众众说:“作死原来真的会死人的。”洪子语不说话。李众众说:“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只有个普通的身体。”洪子语说:“你当然是普通人。”李众众笑了一下。
两个人出去吃饭,李众众叫上了黄刚。到餐厅,点了菜,黄刚笑问:“大小姐,要不要来一杯?”洪子语说:“她今天刚去医院做了一个胃镜,不能喝酒。”黄刚惊着了,说:“你胃不舒服?”李众众笑说:“浅表性胃炎,胃糜烂,没事,吃一点药就好了。”黄刚说:“我以为你是钢筋铁骨。”李众众说:“我曾经也那么认为,所以三餐不定时,但每餐都有酒,以后得改一改了。”黄刚说:“改就不潇洒,不酷了,我也没办法羡慕你。”洪子语说:“要什么潇洒,酷,健康最重要了。”李众众笑着听着,说:“你现在状态不错。”黄刚说:“我终于是入对了行。”李众众问:“黄强怎么样?”黄刚说:“意志有点消沉,也在找工作,但高不成低不就的。”洪子语说:“他那个人太高傲,一般的工作他真看不上。”李众众说:“你呢,一心全扑在工作上,也得考虑一下终身大事,跟袁莱进展如何?”洪子语竟有点尴尬,说:“暂时还只是普通朋友。”李众众说:“给人家一个机会呗,那么好的女孩子,你真能狠下心来?”黄刚笑说:“这话说的是。”洪子语沉默不语。李众众说:“你爸妈设想得挺好的,想得也长远,说到时请我去当证婚人,我都答应了。”洪子语吃惊看着她。黄刚忍不住哈哈大笑。
吃了饭,洪子语接到电话要先回公司,黄刚说:“我晚点回去,陪大小姐聊会天。”洪子语说:“好的。”
洪子语先走后,黄刚说:“他心里只有工作,没有女孩子。”李众众说:“他以前说过,很怕我失望,怕我投的钱打了水漂,但其实我没给他施加任何压力。”黄刚说:“是他对自己要求太高。”李众众说:“我不想他这么辛苦累的。”黄刚说:“他确实挺累的,承担了很多事。公司那些所谓的‘元老’,跟他一起打江山的,现在真的是太懒了,没有一点上进心,只想守着维持现状,不想发展更上一层楼。但现在市场竞争多激烈啊,所以洪子语很大压力的。我表现得过于积极主动了一些,他们还在那里说闲话,冷嘲热讽的。刚你叫我吃饭,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他们觉得我是关系户,很有点瞧不上我。”李众众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不然子语会为难的。”黄刚说:“我才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那样拉低了我的档次。”李众众说:“那几个人也不喜欢我。”黄刚说:“所以说他们目光短浅嘛,只看到子语是老板,没看到你才是大老板。”李众众忍不住笑了。
晚上刚吃完饭,老黄打电话过来,询问她的身体状况,黄刚告诉他们的。李众众说:“还不错,一点小毛病,吃点药就好。”老黄说:“听黄刚说的,真吓死我了,以后三餐要规律,胃要慢慢养的,可以喝中药调理。”李众众说:“中药太苦了。”老黄说:“苦才有效果。”李众众问:“最近身体怎么样?”老黄说:“还可以,就是睡眠质量差了一点,白天容易没精神。”李众众说:“担心黄强吧?”老黄说:“他真是太不听话了,说他,他都要跟我吵架。”李众众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不听话很正常,你就少说几句,他现在心情本来就不好。”老黄说:“我实在看不下去才说的,谁愿意说他?他总得找事做吧,老婆孩子要养吧。”李众众说:“不着急,慢慢来。”老黄说:“以前精工还是个好单位,现在也不行了。”李众众说:“反正你记得少说几句,不然他听了会烦。”老黄说:“他那个样子,他老婆会跟他吵架。”李众众说:“让他们吵,你别掺和。”老黄说:“以前担心黄刚,现在担心他,我这什么命?”李众众说:“父母命。”老黄说:“是,为人父母的命。”
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唐果果打过来的,说:“你今天去医院也不过来找我?”李众众说:“怕影响你工作,我是个懂事的家属。”唐果果笑说:“听兰兰说的,问了一下,还好没什么事。你以后要注意了,少喝点酒,最好不喝,然后三餐定时定量。”李众众说:“不喝酒哀家做不到。”唐果果笑说:“我以前就想劝你来着,但你那样轻松一些,又看你身体没什么事,我应该早点劝你的。”李众众说:“你三餐也不定时。”唐果果笑说:“我是工作所迫。”李众众说:“我是习惯所害。”唐果果说:“你就瞎扯吧。”
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洪子言打过来的,问:“吃饭了没有?”李众众说:“吃了。”洪子言说:“听说你今天去医院了,做了个胃镜。”李众众说:“嗯,但没什么事。”洪子言说:“没事就好,以后生活规律一点,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是会不如从前的。如果以前可以随心所欲,那以后得控制一点,收敛一点。你知道的,钱买不来爱情,还买不来健康。”李众众说:“我要真有事不知道会怎么样?”洪子言沉默半晌说:“你别吓我。”李众众说:“生命无常,我要修改一下我的遗嘱。”洪子言问:“增加受益人吗?”李众众说:“嗯,加上我老公。”洪子言说:“他在此次生病事件中表现良好吗?我不知道你这么容易被感动。”李众众说:“他本来就是我的法定遗产继承人,很正常。”洪子言说:“我发现你对她全无戒备提防之心,所谓‘人心难测’在他那不成立。”李众众说:“我很信任他。”洪子言问:“你信任我吗?”李众众沉默了有两秒钟,说:“不信任。”洪子言失望难过之余问:“为什么?”李众众又沉默了两秒钟,说:“没有为什么,就是不信任。”洪子言说:“我总是想要一个理由。”
结束通话,龙龚子过来问:“你药吃了没有?”李众众说:“没有,忘了。”龙龚子无奈说:“才刚开始就忘了,要吃两个月的药,这可怎么办?这样我以后每天提醒你,但你说不定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个身就忘了,我应该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吃下。”李众众说:“要不我招个助理每天监督自己?”龙龚子问:“男助理女助理?”李众众说:“男助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龙龚子笑说:“你也太明目张胆了一点。”李众众笑说:“你自信一点,对自己有点信心。”龙龚子说:“我再自信架不住你魅力惊人。”李众众笑说:“你要一直说话这么中听,我们也不至于吵架了。”龙龚子笑说:“我去帮你把药拿来。”
李众众约金贤彬,郑成俊一起打篮球,他两个很吃惊。李众众就解释了一下,一方面是陪小叔子打球;另一方面是为了强身健体。
打了球后,三个人去吃饭。郑成俊说:“看来你的家庭生活不错。”李众众说:“谈不上不错,但有闪光点。”金贤彬说:“那么大一家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脾性,慢慢磨合,以后会更好。”李众众微笑不语。金贤彬说:“真的是一大家人。”李众众说:“我喜欢人多。”郑成俊说:“以后生了小孩,就更多了,更热闹了。”李众众开心笑着,问:“你们跟班上的同学有联系吗?我只跟你们有联系。”金贤彬说:“出国之后就断了联系。”郑成俊说:“还是只有我们三个人,一如从前。”李众众问:“有没有柯祯的消息?他现在在哪?做什么工作?”郑成俊吃惊笑说:“你还记挂着他?”李众众说:“他从前对我紧追不舍,几次就差点赶上我了,就差那么个几分。我当然记着他,一直都没忘了他。”金贤彬说:“几年前在国外意外碰到过一次,他当时看到我们两个十分惊喜,问你呢?他以为你跟我们在一起。”郑成俊说:“说不知道你在哪,他还有点失望。他应该是混得不错,所以想知道你的近况,看你过得怎么样。他一直当你对手来着,想跟你争一个高低。”李众众说:“很明显,他赢了。”郑成俊说:“那是你让着他。”李众众说:“我没让过他,从来就没让过,他本来就很优秀。”
金贤彬说:“他确实很优秀,而且跟读书那时候比,他样子几乎没什么变化,一副少年模样,并穿得时尚又年轻。”郑成俊说:“别说他家里有点钱,从小见得多,品位和审美都不错。”金贤彬说:“当时他身边有几个女伴,全部金发碧眼,身材长相爆好。”郑成俊说:“三个,我记得很清楚,两只手都抱不过来。”李众众勉强笑了一下。郑成俊说:“以前没发现他那么有女人缘。”金贤彬说:“他家里条件好,人又聪明长得帅,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的,只是他那个人眼光高,一个都看不上。他眼里唯一的女孩子应该是你,因为你永远第一名,他永远屈居第二。”李众众笑说:“永远第一名很不容易。”郑成俊说:“当然不容易了,他家里请了外教的,什么都不做,就负责跟他对话。但即便如此,他的英语还是说得没你溜。”李众众说:“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郑成俊说:“三种可能,一是留恋花丛,至今单身;一是结婚又离婚了,因为出轨;三是老婆一个,情人一堆。”金贤彬说:“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李众众说:“那样还不错,至少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