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候好大的架子啊!”明明不过是二八年华,声音也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悦耳,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话经这个面容柔美的女子说出来之后,却无端端觉得阴寒诡异。
“公主过奖了,而且,这里没有什么镇远候,只有执线放纸鸢的宁易寒,公主切莫叫错了才是。”宁易寒不咸不淡地拉着手中的引线回了一句,连头也不曾回,如今这允阳城外这块地,可不止他们两个人,既然已经微服出游了,怕都不想让别人知晓自己的身份,更何况,虽然二人互相看不顺眼,但却偏偏同为一国之人,就算再不喜欢,如今正逢五国会盟,谁知道这里有没有他国的王宫贵胄,丢了面子事小,让人看了笑话、误以为应玄上下不和就不好了。
而这话在孔雀公主宫阙听来,却是大大的警告和轻视,顿时怒火中烧,面色通红。
“呀,这就是闻名四国的应玄四公子之一的逍遥侯啊,果然风流俊秀、惹人遐想啊!”说话间,又一名身着嫩黄色长裙、笑容妩媚的女子慢悠悠施施走来,身侧还跟着一位大约十三四岁的梳着垂挂髻的女童。
“姐姐说话太放肆啦~”似是被黄衣女子语气中的媚意所激,那女童面色微红,娇嗔着埋怨道。
“云仲公主这是羞了么?呵呵,谦谦君子,可以寄思矣,公主老这么害羞,以后挑夫婿的时候,好的可都给别的贱女人给抢走了哦!”如牡丹般的花容月貌,说出的话语却比之青楼女子也不遑多让,于归案子有些佩服。
“姐姐不要再说了,云仲不要听这些!”那唤作云仲的公主估计受不了这女子如此直白的解说,一把捂住耳朵直摇头。
黄衣女子顿时提袖掩口娇笑:“云仲公主真是纯真惹人怜爱啊!”
于归瞬间不说话了,看这样子,这儿这事有点大发了,貌似不只一个公主啊,而且,还是别国的,眼珠子转了转,于归聪明地选择闭嘴,她什么情况也不清楚,还是不要随便开口,以免给自己惹了麻烦,还拖累了宁易寒。
“逍遥侯,您说呢?”黄衣女子娇笑着一步一步向宁易寒走进,厚重的脂粉味透过清风向三人遥遥飘来。
宁易寒目光沉静,听及此问也不过是恭敬而规矩地略施一礼后淡淡答道:“在下不过应玄一区区臣子,有何资格对云仲公主的品貌随意评论,您说是么?霓裳公主。”
霓裳眼光微闪,而后神色不变,娇媚地笑着走近,轻飘飘地挑声道:“不是听说逍遥侯一向自诩风流王少,对美人可都是来者不拒的,为了美人,可是连天子接见都敢拒绝的,怎么今日一见,反而不如传言呢?”
柔媚的嗓音,甜腻的话语,再加上摇曳的身姿,说出此话,恍然一股诱惑的滋味。
却见宁易寒只是十分抬眼看了看霓裳,挑眉勾唇,食指轻轻抚上嘴唇,不轻不重地回道:“霓裳公主这话就不对了,在下可以是不肖官途爱美人的逍遥侯,云仲公主可不是旁人口中为生计而出卖美色的美人,您这么说,是不是……嗯?”
于归第一次见宁易寒用如此轻佻暧昧的语气和眼神同人说话,眼都不眨地看着,惊呆了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看起来,好有诱惑力啊!
赵秣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为了挑衅宁易寒一时之间说话重了,回头看向欧阳国的小公主时,果见云仲面上已有隐忍的怒意和一丝淡淡的逼意,心头一恼却又强自按捺下来,现在可不是与欧阳国结梁子的时候,皇兄这次带自己来可是希望能通过这几位小公主和其他两国暂结友好的。
“云仲,姐姐自在惯了,出言无状并没有什么恶意,公主切勿生气,姐姐给你赔不是了。”娇弱的语调,望之生怜的神情,柔弱的姿态莹莹望着云仲,云仲原本有些薄怒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本来年纪小,虽说是皇室嫡公主,但父皇母后都将她保护得很好,欧阳国又以礼德而治,哪曾见过谁如此这般弱质盈盈的样子,自是又尴尬又焦急,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
“噗嗤,”这次却是宫阙了,似是觉得十分好笑,“姐姐就不要欺负云仲了,她年纪小,可受不得姐姐这般姿态呢。”
于归摇摇头,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才几句话的功夫,真是精彩啊!
哪想矛头却又忽然转向他们了来。
“逍遥侯,不引见一下你身边这位姑娘吗?面生的很,是侯爷最近又物色的新欢吗?”果然最毒妇人心,那穿的跟花孔雀似的宫阙刚刚在宁易寒口中吃了瘪,如今逮着机会立刻就要还回来。
于归眉微微皱着,有些不愉快,他们无仇无怨的,莫名其妙地干嘛侮辱人,怎么,除了你是公主,是个女的就是**啊!
狐狸也有些不悦,只是见于归没有做声,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动作。
宁易寒却是有些怒了,他是不在意别人如何说他,但小桃何其无辜,你有何资格侮辱她?
“新欢?”宁易寒轻哼低笑,“公主是从何处得了这词?深宫大内嬷嬷怕是不会教习这些吧?”
宫阙瞬间大怒!
“你!”
“你是嫉妒吗?”忽地,于归就上前一步开口了,妈蛋,不就是个公主吗,什么玩意儿啊,欺人太甚了,不等宫阙反应过来,于归继续抢道,“你是嫉妒没有我年轻漂亮,没有我聪明可人,还是嫉妒侯爷不论如何都不喜欢你呢?”
哼,吵架是吧,以为就你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