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无语,而由有些疑惑,秦王世子怎么欠了这姑娘这么多钱,这姑娘看着不像有钱的样子啊,她怎么“借”给他的?而且,这个欠钱是这两人愿意带着秦王世子的原因吗?
而另一方面,被暗自拒绝的怀殷也不生气,笑了笑颔首赞同道:“确实是一大笔钱,小桃姑娘若是得了这些钱,打算怎么花呢?”
这话问得语气轻快而随意,仿若朋友间一般的玩笑话似的。
于归还没有想到什么,被怀殷忽然提出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之前可没想过这钱还能要回来,故而也没有想过,这要是真要回来了,该怎么花。
但宁易寒却有些不快,这话也就于归听不出来,如此这般打听他们来京的目的,实在是卑鄙了些。
“小桃姑娘刚到允阳,对这允阳风物还不甚清楚,这打算一词,管素问得有些过早了。”接过话头,宁易寒淡淡地替于归拒绝道,而后看了看狐狸,截过话头询问道:“小桃姑娘,胡兄,两位初来这允阳,不知可有提前找好居住的客栈?”
“没有,”于归果断地摇摇头,而后不等宁易寒正如我料地接话,直接开口道,“不是有你在吗?干嘛还在花钱住客栈,你家里不能住吗?”
宁易寒被于归毫不掩饰地话语说的一惊,随即反应过来,这小桃姑娘根本就不会意识到刚刚那句恰好是为了让他们住自己府上而做得试探和铺垫,在他看来,小桃姑娘爱钱,又舍不得花钱,肯定不会专门花钱去住客栈的,到时候他只要顺水推舟一下就……哪知道他还是小看了小桃姑娘,他压根就不需要自己的试探,早已打好主意吃定他这个冤大头了,又往深里想了想,忽然为自己这种试探的虚伪和小桃姑娘的直接而感到惭愧。
当然,于归肯定不会想这么多,她就是知道了宁易寒那番话的目的也不会觉得他怎样,刚刚她一吃完就做好了抱大腿的打算,这星引虽然指向允阳,但允阳可不是那什么山旮旯地,人多事多,她不想惹事,不想留下太多牵绊和痕迹,住在有钱有房还早就熟识的欠债人、冤大头家里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有些掩饰性地低头轻咳,宁易寒迅速抬头,学着小桃以前跟他说话的口气调笑道:“自然是欢迎至极,小桃姑娘肯屈尊入住小的府上,可真正让小的觉得受宠若惊、蓬荜生辉啊!”
这话一出,不仅让在做的怀殷等人给惊了一惊,连一向心理素质超强的于归都张嘴结舌半天才有些讷讷道:“额,你忽然开玩笑,我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宁易寒……
吃住的事情说定,于归没了心理负担,还获得了好吃好床的优厚待遇保障,高兴地直想拖着狐狸几人好好出去凑个热闹,她刚刚斜着眼睛觑了窗外好久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小摊,看起来热闹极了,只是,偏偏这地方不只有他们几个,还有几个看起来实在让人不太喜欢的几人。
怀殷等人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见于归望向他们时面有遗憾和无奈,心思一转便起身告辞:“看样子小桃姑娘是要在允阳待上一段时间的,若是有空,或是宁弟府上呆腻了,可直接到我府上找我,居白虽然不才,但若说是允阳风光,怕是在座的几人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尤其是各色零嘴,姑娘若是不嫌弃,不管什么深巷弄堂,我都能带姑娘找到。”一番说话下来,施墨已然看出于归贪吃和直接的小性儿,也不讨巧,大大剌剌地开口邀请道,而后留给于归一枚黄铜特制的上面雕有一个砚台的令牌,说是他特别定制的,整个应玄也不过五个,什么时候真去找他,直接出示此令即可。
虽然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于归,但本就是商人起家的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在场所有人对于归的放纵和忌惮,不过是一个姑娘家,身无分文又没有家世的样子,能令在座的算得上应玄可以呼风唤雨的几人颐指气使,甚至摆脸色,整个应玄,或者说整个大陆,也就眼前这个,既然如此,何不趁着于归不喜另外两人,好好地结交一番,至少认识一下……
“唔,”于归本来有些犹豫,但后来听到施墨随口报了几个十分特别的小吃之后,立刻转变了心思,只不过吃吃东西,她又不干什么,她不会耽误太久的嘛,于是,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将拿枚黄色的令牌塞起放到狐狸手里,高兴地点点头,“好啊!我到时一定找你!”
……
“怀兄,这小桃姑娘还真是单纯可爱,语出惊人,望之令人心生仰慕,怀兄看似和这姑娘熟识,不知您可知这姑娘家住何处,小弟也好准备则个,以免冒昧打扰,失了礼仪。”出来没多久,几人从一条平常人不可知的暗道离开,施墨摇着纸扇,一脸的感叹爱慕之意。
怀殷轻轻一笑,似是而非地看了施墨一眼,果然是商人重利,才看见有利可图就沉不住气了啊,不过想试探这姑娘的来处,莫说他不知道,就是他知道,哼,“居白如此心急,可不就是失礼,再说这小桃姑娘家住何处,居白不是和她约好同游了吗?倒是即可直接开口询问,为兄此时告诉你,平白让你失了这其中乐趣,你说是不?”
施墨闻言表情一滞,随即马上反应过来,笑着附应道:“怀兄说的是,是居白心急,考虑不周了。”
一直默默走在一侧的林轻诺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波澜不惊道:“马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