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是个路痴,她是路痴也就算了,竟然狐狸也是个路痴,而且还是不肯承认那种。
于是,在往回走的途中,明明很多都是走过的路,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迷路了,迷得十分彻底,十分干脆。
简单来说,就是前面不见路,后面找不到退路那种。
简直是绝了!
于是,这下连一向都不急不躁的狐狸都有些烦了,他也想不明白,虽然也不过是桃花之躯,但他的大部分神识却是在桃花之上的,力量虽不可与本体同日而语,但怎么连认路这种简单至极的事情都做不到,难道真的如于归所说,在桃源呆久了,早就不认得世间路了?
心烦意燥,狐狸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冷意。
“诶,有人?”于归惊,而后喜,而后附手地面,仔细感受从手下传来的讯息。
“狐狸,真的有人诶?你也感觉到了吧?快走!”于归一跃而起,拖起狐狸就往右手边的林子里跑去。
哎呀,太好了,终于有人了,总算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了,有个人,就表明可以问路,可以问路就表示有希望走出去了,这破地方,都快把她逼疯了,而且这里的鱼也难吃,还不生果子,野鸡什么的腻死了。
“诶,那里?”远远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身影,于归一拍狐狸,任由狐狸拽着自己的胳膊,一下子出现在那人身边。
“诶,小孩子?”停在那人身前,于归才发现,刚刚看到的灰影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看起来十分可爱,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脸上脏脏的,看起来跟在哪里打了滚似的。
“你们是谁?”那少年一惊,而后迅速从胸口掏出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朝狐狸的胸口袭来,于归大惊,眼睁睁看着那把闪着幽幽蓝光的刀被狐狸停在了离身体两寸处。
“你!”少年忽地就被一股力量给提了起来,四肢无力地垂了下来,那匕首也掉落下去。
“喂,小朋友,你怎么见面就给人刀子?会死人的知道吗?”于归很不高兴,若他们是普通人,这一刀下去就是不死也离死不远了,而且,那刀刀锋泛着蓝光,怕是还涂着剧毒,小小年纪,下手咋这么狠毒?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那少年虽然受制于人,但表情却丝毫不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反而仰着脖子十分凶狠地质问。
于归这下吃了一大惊,而后笑的不得了,小小年纪,这么凶,还这么盛气凌人,太好玩了!
“我们是谁啊,唔,我们是神仙,知道什么是神仙吗?就是可以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的人,咳咳,只是神仙姐姐现在遇到了点麻烦,所以凡人出手相助,咳咳,我观你骨骼清奇,实乃修仙的不二人选,故而,咳咳,那个,你先跟我来一下。”于归编了一会儿就编不下去了,不说漏洞百出,那小孩子满脸的鄙视和看神经病的眼光也让她有些受不了,真是,现在的孩子,也太不可爱了。再者,那小孩刚刚呆的地方都生着尖尖的带刺的荆棘,扎得于归腿儿痒痒的、疼疼的,她可不想这个地方说话。
……
“秦朗林间失踪,哑奴离主单走。”薄薄的纸条在内力的激扬下瞬间化作飞灰随风而逸。
“嗯,退下吧。”
……
温柔的月光透过窗棱泼洒在寂静的书房里,静静绽放在墙角花瓶中的寒梅幽幽地散发着清香,宁易寒背手而立,目光深沉地看向远方,似是透过月光在怀念故人……
……
“殿下,既然秦朗如今不知所踪,我们何不先把哑奴抓来,秦家世子和近身奴仆之间从小共生长大,他二人必有特定联系,此般便不怕那秦朗不来寻他。”
“云守大人,如今这秦关被宁家军占着,秦世子可不只是我们再寻,那宁家肯定也在四处打听,如若现在把哑奴抓来,怕是世人都会以为秦世子在我们手上,如今局势尚不清楚,这秦世子的身份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呢,万一抓来了一烫手山芋,我等又该如何处置?再说,我们也犯不着为了一个秦关城而故意招惹宁家军,既然道那哑奴和秦世子之间有特定的联系,我们不如直接派人跟着那哑奴,待其找到秦世子,等待合适的时机,再抓住人不迟。”
“我等堂堂大风国皇子门下,岂能行如此偷鸡摸狗、阴谋下作之事。”
“偷鸡摸狗、阴谋下作?呵呵,云守大人,若是能达成目的,就算是真得偷鸡摸狗,我也是愿意做的,黑猫白猫,能抓着老鼠的才是好猫,云守大人是读书人,怕是听不太懂……”
“你!呦呦女子,也配论政!”
“好了,都不要说了,如今局势尚不分明,其他四国也都蠢蠢欲动,五国会盟在即,还是不要闹出什么大乱子比较好,就按华容将军所言,宏宇,你派上几人小心跟着那哑奴即可,切莫打草惊蛇,落了把柄。”
“是,殿下。”
……
“阿容,你生气了?”
“殿下多虑了。”
“本宫……我刚刚不是不帮你,只是这云守人虽然死板了一点,但在百姓口中颇有清誉,我也不好让他太难看……”
“殿下!殿下多虑了,既为论政,必有异议,争吵是在所难免的,我若因这一点小事就生气,如何能担当我十万沙朗军的统帅将领,殿下破格让我门内议政花容已经很感激了,此等小事,殿下不必放下心上,若无事,卑职就先告退了。”
“呵呵,花容,你非得和我分得这么清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抱歉,军中尚有要事相商,卑职告退,殿下恕罪。”
……
“阿容,你为何就不能待我同以前一样?难道只是因为这二皇子的身份,便让你退却了吗?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