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继的一首名诗,寒山寺被人熟知。古往今来,古今中外;有帝王将相,有平民百姓;从耄耋老汉,到街头顽童。
从小时候开始,我便经常去苏州玩,最初是和父母,学校在春季或是秋季,也会安排去苏州游玩。长大后,则纯粹为了一种情结。
去寒山寺之前,我问一位苏州网友,有比较快捷的直达方式吗?他说没有,都比较绕。除非打车,否则都要步行一段路。
我去一个外地城市旅行或者出差,几乎不打车。游走于陌生街道,听公交车里方言俚语的谈话,不可忽略的城市本真风貌。虽然绕,但我还是到了寒山寺。
抬头看见寺庙外新建的钟楼里,有一只打破吉尼斯纪录的超级大钟,当当的钟声很是沉闷,却能将一种肃静感传播得老远老远。寒山寺景区的石壁上,诸多书法家都留下或酣畅劲健,或内敛厚重,或纵横恣肆,或苍劲率性的笔墨真迹。写得最多的,当然还是那一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20世纪20年代,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也曾到过苏州的寒山寺。在他的《中国游记》里,他认为苏州是个好地方,至少没有像当时的西湖那样沾染了美国佬的气息。不过这位大作家对寒山寺的评价不太高,觉得没有任何“月落乌啼”的情趣。其实,这种失落感也是情有可原的,当时的北洋政府哪里懂得好好尊重历史遗迹,利用文化资源。廉价的条幅,一股脑的胭脂红,在芥川的眼中都变成了俗不可耐。
有意思的是,在游历这千年古刹时,芥川还感觉到耻辱,原因是寺庙内的一块旧石碑,因日本游客抚摸,字迹严重磨损。不禁让人联想起,如今出国游玩的中国人,在被拍到不文明出行照片后,带来的是整个民族的耻辱感。可以想见,在如画的人文景观和自然风景区中,赫然瞥见“到此一游”是何等的煞风景。留意一下,寺庙里回廊的柱子、石碑、黄色围墙,还好,上面没看到任何“到此一游”的涂鸦“作品”。
回家后,反复推敲《枫桥夜泊》这首诗中的每个字。对于古诗中“姑苏城外”一词,实际上如今已经对不上号了。道路建设和城区开发,寒山寺现属于苏州金阊区,离苏州市中心也就四五公里的路,完全是属于市区的,彼时探访郊外古寺的雅趣,也只有通过经典的传世诗句来回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