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的决念,关乎着己方人员的生死。骤然的仇恨升起,阮经亘目光如距,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拼尽全力,从黑衣人的围攻中,腾空飞出。
月光越发的惨淡,但是那个在人群上方的白色身影却依然是那般的高傲,那般的高不可攀。他在空中快速地做着他人无法预知的举动,宽大的衣袖在风中扬成了优美的风景。
突然一阵很大的气强冲向了人群,“嘣”的一声,四散扩开。
阮经亘擦着嘴角那溢出来的血液,带着不似外表长相那般温润如玉的邪笑,落于地面上,看着瞬间变成尸体的人群,没有丝豪的怜悯。
他的胸口上还插着匕首,鲜血如注,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有没有事?”他的声音很轻,很淡,让人恍若一场梦,听上去是那般的不真实。
白孤烟手臂受了伤,虽然不痛,但是行动也是有影响的。眼睛瞪得溜圆的,眼睁睁地目视着几柄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正在她认命地以为今儿个夜里,会小命不保的时候,情况却来了一个惊悚的大逆转。这不,她的右手还捏着木剑,摆着怎么看怎么不像习武之人应有的对敌姿势,敌人却全部七窍流血的倒了下去,死相是那般的诡异。
寻着声音,白孤烟只得草草地收了姿势,干咳一声,后转过身体正要应道,却只见那个声音的主人,带着笑容缓缓地倒了下去。
“大人!”
“大人!”
几声紧张的尖叫之后,奔过来的李阳与另一名着青衣的侍卫同时搀护住了阮大人那快要倒下的身躯。
白孤烟同样伸出了手,可惜却落了空。收回的同时,尴尬地笑笑,“接住了就好,接住了就好!”目光触到白衫上那醒目的血红,白目尖叫一声:“天,他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这是多严重的伤口!
“哼!滚开!都是因为你!”李阳怒吼一声,地动山摇,抱着大人,冲动地冲开了白孤烟瘦小的身体,“大人您可要撑住!”他若出了事,他怎么向自己的妹子交代。
就这样,李阳把阮大人抱进了帐逢内……
回忆被拉回,似乎刚才那场紧张而激烈的打斗的余韵依旧还萦绕在周围。黑衣人来得很多,尸横遍地的现场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或许是阮大人料定敌人不会再来二次袭击,也或许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并没有立马带着大家把阮经亘带出这里,而是选择了马上安排给身受重伤的大人施行医治。
帐逢内人影绰绰,救治紧张而肃穆。帐逢外,白孤烟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实在是受不了众人那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的目光。
厚着脸皮佯装着看不懂众人的目光,莫名其妙地甩下一句:“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
李阳冷着脸,比臭豆腐还要臭,“哼!美女?姑娘还是抽空赶紧向老天祷告祷告,大人能安好才好,要不然,老夫不取你的性命,相信会有很多人想着各种法子取姑娘的项上人头的!姑娘与其还有空孤芳自赏,还是赶紧的自求多福吧!”
“你——”这臭老头,这么久以来,似乎这是他老人家对自己说得最多的一次,却不想,却是让人听了这般难受。
这种情况,大家都不好受,她也是。本来人家好心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哪曾想,会连累他人这般境地。她也很无辜好不好。这臭老头,真想大骂几句,忍了又忍,还是只得乖乖地咬着牙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她忍,她一定要忍,哪怕忍不下去也要把这破嘴闭上。眼前的情况确是不容自己去撒泼。今夜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突然得让大家都等待得很压抑。阮经亘不仅是他们一干人等的大人,还是宣乐大权再握的国师,如果他在这里挂了,那个后果,她可不能想,也不敢想。
很久很久之后,天边开始泛起了白色,帐逢内的动静才安静了下来。那名大夫精疲力精地带着几人走出了帐逢。
李阳迎了上去,还没开口。
白孤烟却打破了冷僵的气氛,焦急之下口不择言大声问道:“怎么样,阮大人是不是已经?”
不满的侍卫抽出刀给了白孤烟一个阴狠的下马威,爆吼而出:“嗯?瞎说什么呢?滚一边去!”后,问着同伴“怎么样?我们都快急死了!”
“好心当心驴肝肺,一群疯子!”白孤烟翻了个白眼,小声地自言自语。
田七看了看李阳,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才缓缓回答:“一切都很顺利,匕首已经取出,血也止住了!不过——”
“不过什么?”白孤烟再次不怕死的二愣问着,大家同样的看着田七,期待他把余下的话补完。
“这里条件不是很完善,而且大部份的药材也被大火毁了。大人的伤口虽然处理了,但是一旦引发高烧及发炎,情况就越发严重了!所以,我们得赶紧准备,带着大人速回宣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