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
“来,这边走吧!”他拍了拍旁边空起的一张蓝玉相嵌的梨木太师椅,示意。
“爹,您老有什么就说吧,我还是跟兄长他们站着吧!”叶雨茹向前了几步,并没有坐下。
叶兴德见叶雨茹并没有要坐的意思,只是温和而慈爱地笑了笑。抬起手,向叶雨茹身侧划了过去,“雨儿,这位是颛孙经伦伯伯,当朝得高望重的一品大学士,同时又是当今皇上的太傅!快过来行个礼!”
叶雨茹顺着叶兴德的手指转过身子,这才惊察,原来房间的右测居然还有好几个一看就非富即贵的人物。其中一个年龄最长的,头发长眉花白,文静的老脸上,一副岁月留下的安然。他老人家嘴角扯着一抹深意的浅笑,繁杂的目光一直都在探究着自己。她的心,突然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至于是什么,她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她敛下心里的不安,忙不迭地故作平静地向他们走近了几步,盈盈地施着礼,“雨如拜见颛孙伯伯!”
颛孙经伦,看着叶雨茹不卑不亢,挑不出错误的礼仪,忙扯连呼着,“好好好!侄女请起!”
“谢颛孙伯伯!”
“都快成一家人了,何须言谢!”一家人?这个敏感的三个字,让她震惊着张开了嘴,刚欲出口反驳,却被颛孙经伦的下一句,给劈了个外焦里嫩。
“颛孙俊彦,还不快来向你的岳母白夫人行礼!”
“是,爷爷!”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朗朗少年,从颛孙经伦身后的人群里,优雅地踱了过来。他身材很高,有些偏瘦,肤色白润,五官很柔和。一张如月的秀气脸上,是掩不下的一身斯文之气。
“别——”叶雨茹伸出手,拒绝着。颛孙俊彦却一甩青衫下摆,恭敬而有礼地跪了下来,“小婿颛孙俊彦拜见岳母大人!”
“爹,他们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呀?”叶雨茹僵着脖子,面对这一切,哑然地不知所措地把目光偏向了叶兴德。
“雨茹,爹已经替你做主,把烟儿许给颛孙大学士的孙子了!”叶兴德声若哄钟的把实情吐了出来。
“啊!”叶雨茹难得失态地惊叫一声,随即又拧起了眉头,“可是烟儿那边——她定会不同意的!”
“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是爹说你,难怪烟儿都年过十六了,却还没有夫家,这都是你和那个混帐女婿纵容出来的!”
“爹,你知道,烟儿她并不是一个遵循常理的女子!”
叶雨茹的话,不难听出她有拒绝这门亲事的意思,已经起身再次站在爷爷身后的颛孙俊彦急忙地碰了碰爷爷的手臂。
颛孙大学士瞟了一眼自家孙子,何尝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念着自家孙儿那腼腆中带着求助的眼神,他呵呵一声,“白侄女,俊彦自几日前在左相的寿宴上撇了令爱一眼之后,就茶饭不思!老夫的孙子不是花心长情的人,他能看中你家烟儿,确实是出乎老夫意料!他能求着老夫,来贵府上议亲,可见他是真对令千金下情了!希望白侄女,看着俊彦一片的痴心,看在老夫这一张老脸上,给这一对壁人,予以成全!”
“可是,烟儿那边……”
“好了,这件事,我已经和颛老谈妥当了!我让人唤你来,只是只会你一声!至于婚期,等烟儿在刘嬷嬷那里回来后,再议也不迟!”叶兴德听似平和的声音里却是不容反驳的霸道与强权。
叶雨茹,扫了扫上方两个兄长,他们齐齐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让她别驳了爹那一国丞相的面子。她的嘴张了张,“是,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开始头痛地想着,日后要如何才能跟烟儿与相公交待。
这一趟南番之行,实责让她又惊又愁!要说后悔,那是势必的,要说当初让她重新选择,她依然会选择来庆寿。烟儿是个随性的女子,如果她真不愿意嫁给对面那小子,她会有一千万种理由去拒绝的。
颛孙俊彦,其实长得也不错,温润如风,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青年俊秀。经刚才那么一个礼之后,他那白净的脸上,还挂着微微的红润。一张青春白净的脸,稚气还未有脱净!如果说烟儿宜动,则颛孙俊彦则属静的。或许一静一动,倒也是个不错的搭配!不过,依烟儿的性子,如果二人成了亲,颛孙俊彦这个当今太傅之孙,估计会被烟儿给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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