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痕,青庭!你们二人一同过去把您妹妹扶起来!”叶兴德抖动着一张老脸,被白孤烟指责得半点不值得尊重。尤其是这丫的,居然还当着嘉阳帝,如此的埋汰着自己。
呵呵,他这算是间接地开始亲近娘亲了么?可——那又如何?有些东西,即使后来补上,那也会留下一个永久的疤!
她们家有的是钱,等回到了邺城,她发誓,一定花重金请几个和蔼可亲的老人,给娘亲当干爹干娘,以弥补娘亲从小缺亲情的遗憾!她一定让娘亲日后的生活,灿烂得让眼前这混蛋老儿也为之嫉妒!
看着娘亲被扶了起来,脸上居然还闪烁着感动的泪,白孤烟的厚脸皮倒也不是盖的。她也紧跟着,自做主张的站了起来,悠闲地拍了拍膝盖处,喃喃道:“我就说嘛,丞相大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为了区区小事与我们这些草民斤斤计较!”
拍完了膝盖,白孤烟居然怪异地双手抱拳,给叶兴德行了一个有悖于常规的江湖礼,“烟儿就多谢左相大人的不治之罪了!”
沙坚白淡然地笑了笑,原来天下间还有这种奇葩的女子存在,她难道不知道,她把别人的意思已经曲解了十万八千里?
叶兴德本来还想指责几句的,但抬眸看着这个顽固又精怪的白孤烟,吞了吞口水,也只得借着她搭起的这个坡度,互相有了个台阶下。毕竟折腾了这许久,丢下一众客人,长久离场也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丞相大人?以后得叫老夫外公!”叶兴德不满地霸沉着脸纠正着。
白孤烟一愣,没想到这老头转变得这么快?她爽朗一笑“哦呵呵呵……”,然后竖起秀眉,敛了笑容,一本正然地试探着小声叫了一声,“外公?”
“老夫没听见!”
“外公?”白孤烟提升了一点音量。
“哼!”胡须扬起,气得不轻。
“外公!”白孤烟倒也知道见好就收,连叫了两声之后,也不别扭地大声叫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叶兴德气得炸呼呼地扫了一眼过来,这丫绝对是故意的。
“娘亲,您看了没有,我就知道根本就没有本小姐搞不定的人!”白孤烟臭美地自我表扬中,然后上前,无视他人们惊恐着目光,一屁股坐上了叶兴德的大腿。
叶雨茹仅只是回了白孤烟一抹浅笑,没敢应下半句。
“还有你!叫什么丞相大人?吃了那么多年的饭,连爹都不会叫?您看好好的一个烟儿,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叶兴德不满地瞟了一眼叶雨茹,带着长辈特有的教训。
“呵呵呵……外公!”白孤烟笑得一派的奸佞,直接忽略着叶兴德的不满,歪着脖子,自来熟地抚摸着外公那红得喜庆的寿服,慢悠悠地道来,“这么久吧,您老不知到有烟儿的存在就算了,刚才您老那黑白不分的要杀烟儿,咱也就不计较太多了!不过,外公,您老是不是该送个什么见面礼之类的给烟儿?”
“哼!那你可有给外公带见面礼?”叶兴德倒不排斥白孤烟男女无别的亲近,反将一军,开着玩笑问道。
“有啊,当然有!”白孤烟轻婉地笑着,手向着喜儿伸过去,“拿来!”
“小姐,什么啊?”喜儿无辜着眼睛,本能地双手紧紧捂着怀里的那块玉。
“礼单啊!幸好烟儿机灵,当初多写了一份!要不然,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外公,您的相府真黑,我送了礼,他们都居然不告诉您老人家!一会记得把他们统统拉去打板子!”
喜儿明显疏了口气,原来是她会错了意!当即从怀里摸出了折了几折的一方纸,递了过去。
“呐!外公,您老看看,对烟儿送的这份礼,可还满意?”
叶兴德越看下去,脸色就越凝重。他没想到,烟儿居然给他送来了价值几近上千万的大礼。
沙坚白,向着那张纸瞟了一眼,当看到第一个:极品七彩血玉雕成的三尺佛像两尊他就不淡定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张扬,却又机灵十足的女子会弄到如此有价无礼的礼物。看着那几近写满了整张宣纸的礼单,他捏着纸扇的手背,青筋凸起。锐利的目光,暗沉寒静。
“外公,这个可还不算娘亲先行送来的哦!”
叶兴德看完之后,随手交给了旁边的叶青痕。
叶兴德拍了拍白孤烟的肩,示意她起身,“好了!既然都是一场误会,梦儿你也过来,给烟儿道个谦,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
叶怜梦始终不敢置信,事情会转变成了这样,想着刚刚她坐在爷爷腿上,爷爷并不没有生气,她就越发嫉妒与容不下,好似多年来属于她的东西,在一点一点被人夺走。
“是,爷爷!”虽然她很不甘,但是她却把情绪掩藏得滴水不露。听着叶兴德提了她,她莲花小步的踱了过来,摆弄着她自认为最好看,最吸引人群的甜美笑容,伸手抓过了白孤烟的小手,诚恳道,“烟儿妹妹,刚才实在对不起,都是那些该死的下人,也不知道早点告诉我,你的身份!害得我们姐妹误会一场!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希望妹妹能原谅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