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员外,在下宇文成双,是令千金的朋友!今日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故此只有来府上打搅了!还请白员外,不要怪罪烟儿擅自做主才是!”他把目光,温和地望向白孤烟,看似在委婉地为她求情。
“烟儿,以后带男子回家过夜,直接让他们去客房,不能让他们跨进你的烟雨阁,听到了没有!”他可不想让人搞乱了女儿的名声。
白孤烟忍不住的打了一哈欠,死瞪了那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宇文成双一眼,然后诚恳敷衍道:“是!爹,我错了!”请您老就放过我的耳朵吧!你的声音太大了,不去参军,做个叫战员,都可惜了您老人家天生的一副大嗓门!
“那你先睡!爹就带这人,先走了!”
“恭送爹!爹您老慢走!”白孤烟朝着白玄明的矮胖的背影,挥了挥小手,然后不雅地提起右脚,朝着那个可恶的衰神做了一记彪悍的弧形。
今天爹真好说话,终于没有白白认识这个衰神了!要不然,又要让爹教训到天亮了!爹就是一个小题小作的人!说什么,多年前,宣乐的那个白映青之女也叫白孤烟,自从离开了他的爹出了一趟门,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经过国师白映青的气息追踪,说是那个女子已经死了,尸骨无存!流言传送之下,这个事件越传越神,越传越邪!大抵被妖魔鬼怪所摧残了……
所以爹,生怕自己这个与之同姓同名的女儿,会落下同样的结局!可是她想反驳啊!啊啊啊!她像是那样短命的人吗?她像是容易被妖魔鬼神蛊惑的人吗?她像是那么好骗的人吗?她像是那么背的人吗?
不过,爹送的那把桃木剑倒真是不错!既小巧也轻便,拿在手上手感不错!也不枉他老人家瞎担心一场!
“小姐!已经安排好了!”喜儿走了进来,冲着白孤烟点了点头,回道。
“知道了,你也累了,早点去洗洗睡吧!”
喜儿走了,白孤烟收拾一番之后,沐了浴,窝进了床上。
明珠在灯架上,发着柔和的光芒,月光稀疏地从窗棂穿透进来,一屋的清幽。
床上的人缓缓地瞌上了长长的睫毛,嘴角带着温婉的笑容,深深地睡过去。
突然,空寂的房间里,一阵阴厉的风拂来,沁冷了一室的气温。白孤烟的床上,凭空多了一身黑衫的孤独冷月。
孤独冷月,深刻的五官,在柔和的光晕之下,更加的深刻而复有立体感。他慵懒地斜靠在白孤烟的身侧,支手撑着半边脸,让其张扬的银色发丝,邪肆地垂落在身后。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
周围的空气凝固,时间已经静止,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她,仿佛她就是他的全部。
看着沉睡中的人儿,那酣睡的女儿娇态,他最终忍不住的伸出了他修长而有力的大手。
温柔的指尖,带着微微的沁心凉,滑过床上佳人那如瓷的玉肌,微微拧起的秀眉,挺巧的琼鼻。最终指尖,停留在了白孤烟那微微隆起的樱桃小口上,来回的摩挲。
“小狐儿……”俊冷的脸,深幽的目光,低沉的呢喃,一腔的柔情,萦绕在他的周围。
“你也差不多长大了……”醇厚的声音里,带着暗喜。默默相伴床侧十几载,她可知道,他受的是什么样的煎熬!
是啊,她终于长大了。自从他被紫衣,擅自做主地给他补上了她前身的那颗心,他就知道了她对自己的爱恋,是那般的浓郁。一如当初的那个夜晚,他为那抹明媚的浅笑而沉沦时一模一样。
当初,他贪恋上了她身上,属于阳光的味道,但那种突然暴发的情感,在那一个夜晚之后,被他生生地压制在了心里。其实他怕,怕自己恋得越深,失去的时候,会越痛。他宁愿选择与紫衣做假戏,也不愿自己被她身上的阳光所温热。他是属于黑暗的,属于孤独的,所以他只能压下那抹不该生出的情感,宁愿选择一个人继续孤独地统领他的那些个怨灵们,有那么一日上天宫去讨伐那些狠心冷情的人!
在他自以为发展得很成功的时候,却被有异心的蜘蛛精给擅自做主地给补了一颗心脏。从那一刻开始,他才知道,她为他都做了些什么!原来在她的心上,他于她是如此的重要!而最最让他意外的是,她居然就是那只他以为弃他而去的小狐儿的化身!
“小狐儿,前世你的恩情,我已经记在心底了……从此以后,就由本尊来护你!”话落,他蜻蜓点水地碰了碰那两片焉红的嫩唇。然后,躺在她的身侧,和衣,一手轻揽着她的小蛮腰,一手牵着她的一只素手,共同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