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是她为了顺从大婚之夜,她答应他只做形式上的夫妻而种下的结果。小家伙调皮可爱,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渐渐张开的小脸像极了那个已经被她暗地处死了的那个落魄的书生。他哀怨地看着自己,泪眼滂沱,却倔强地没有哭出声音,说不出来的委屈。
也是呵,他虽然不是相公所生,可是相公却对他视为己出,对他比对自己这个所谓的结发夫妻还关爱有佳,他又何其的无辜!摊开手掌,掌心红肿有加,可见那才两巴掌打得是有多猛!她的心又疼又悔,望着眼前的泪人儿,她控制不住的放声的痛苦哭起来。
李阳听到声响,看了眼依旧聚精会神正在对阮大人施救的神医,对他无比信任的下属颔首示意,后从内屋几个大步走了出来,看到痛得哀怨的妹妹,以及侄子那仇恨的目光惊诧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凌厉的声音,带着威慑!
“舅,娘亲他居然打我!”小家伙似乎看到了救星,一举扑入了李阳的跟前,莫名的越发委屈,他都不知道,他哪里触怒了娘亲,就此的想着,哭声更大了!
白孤烟正处于那猛烈的两巴掌的震惊中,李阳的到来,拉回了她正常的情绪,悄然起身,拉起单向春,无声地向喜儿招了招手,趁着李阳凝神的瞬间,快速而低调的选择了离开了房间。
“小姐,怎么就这么走了?”喜儿依依不舍地跟白孤烟走出了房间,心不甘的问道,全然已经忘记了她还在跟小姐赌气的事了。她最喜欢八卦了,刚才阮夫人那两巴掌,来得太突然,她都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小姐怎么就能这么走了呢?
“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几个外人参合个什么劲?好奇害死猫知道吗?人家猫还有九条命,你喜儿也就只有一条,还这么的不知进退!”白孤烟脚步不停的边走边解释。
“哦!”喜儿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圆圆的小脸却是言不由心的表示着不满。小姐真假,这时候知道进退了,可是青杀他们把人打得屁滚尿流,又给扔出门外的时候,她何曾想过很不妥!
再次回首透过被卷起了帘子的镂空窗格,看了一眼屋子里那僵持的三个人,才一步几回头地不舍地跟着白孤烟步入了亭院。
白孤烟既不想参合人家一家子的破事,又不想离申老头太远了,不知情。于是,她在一八角的凉亭坐了下来,把手臂搁在玉桌之上,双手托腮目光悠远地看着亭外的风景。
喜儿仔细地观赏着亭内人工修建如诗如画的美景,有了之前小姐的打趣,只得暗暗的在心里赞美着,良久之后,再美的景致也就淡了个味道。于是,她挨着白孤烟坐了下来。
“小姐,告诉你一件大事!”
嗯?还有什么大事是喜儿知道,而她不知情的。“什么事?”她颇有兴趣的问。
“就是,就是——”喜儿吱唔着了半响,才糯糯地继续说道:“就是你昨晚上带进的那老伯太能吃了,就跟不知饱饿的一样,早上和中午,他一个人把所有人的伙食都抢得所剩无几了!”
“哦?他这么利害?”从那次在假山洞里看着他啃着长了毛的馒头,她就知道他过着饥不裹腹的苦日子,她没有吃早饭,中午又和李阳他们一起,还真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