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从深山中打猎归来后,夏尔迪奥照例以考验为名将灶门炭治郎一顿血虐,后者咬牙坚持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筋疲力竭地倒下,被鳞泷左近次带到屋内休息。
因为缺少类比对象,所以灶门炭治郎本人尚没有自觉,这几日来,他的整体实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提升。
倒不是说他的身体强度、腕力和速度有什么爆发式的提升,这些基础性的东西需要长久的累积,不可能一蹴而就,得到快速提升的是他的战斗意识以及对自身力量运用的纯熟度。
灶门炭治郎被夏尔迪奥虐得怀疑人生,天天都在解锁各种被干翻的新姿势,因此根本没有察觉到自身的成长,但一直都密切关注着这场考验过程的鳞泷左近次对此却是心中有数的。
以鳞泷左近次的阅历,自然也已经看出,夏尔迪奥早就认可了灶门炭治郎继子的资格,现在名为考验,其实已经算是训练修行的一环了。
夏尔迪奥显然是个实战派,他没有将自己的经验囫囵吞枣地灌输给灶门炭治郎,而是通过不断濒临极限的战斗,让后者的身体自发地学习、适应、领悟,这样诞生出来的战斗模式,才是最能将其自身力量发挥到极致的。
从最终的完成效果而言,自然是成果斐然的,至少鳞泷左近次感到很满意,内心庆幸当初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甚至觉得夏尔迪奥比他更有作为培育师的天赋,怪不得毒岛冴子说他很会教人呢。
搞定了灶门炭治郎后,体力完全不见消耗的夏尔迪奥紧接着又和毒岛冴子对练了一番,两人真刀实剑、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刀与刀碰撞激起的火花和空气震荡感,使得场面一度惊心动魄。
汤姆猫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耐不住性子的它很快热度消散,无聊地打起了呵欠,最终自己在树下找个块草坪舒服地躺下,打着呼睡着了。
“铿!”
夏尔迪奥接住毒岛冴子迎面斩来的一刀,这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三股力量的来袭。
灌注全身力道挥舞日轮刀的斩切之力,高明的斗气使用者所能运用的暗劲之力,以及熟练掌控元素力量后所衍生出的属性之力。
就像是蛇柱伊黑小芭内最擅长的刀路扭曲,便是水元素属性的一种,毒岛冴子使用的属性不是扭曲,而是厚重,仿佛瀑布直击而下的那种浩然压迫感。
眼前的挥刀之人明明是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但其所造成的威能和声势却犹如惊涛骇浪般摄人心魄,让夏尔迪奥有种在战场和敌军猛将正面厮杀的错觉,连吸入胸腔的空气都好像染上了铁火的灼热气息。
夏尔迪奥将三股力量一一化解,提刀反攻,毒岛冴子则毫不迟疑挺身迎上,两人在极近距离下数次交手,刀光如雪,风声如吼。
身为女子,毒岛冴子的战斗风格却异常悍勇决绝,仿佛有种狂烈的精神正支配着这具身躯,令得夏尔迪奥感觉自己正身陷战意洪流的漩涡。
与半月前刚刚从藤袭山归来相比,毒岛冴子毫无疑问又变强了,如今已经脚踏实地迈入了“柱”的领域,哪怕夏尔迪奥现在与之对战仍然留有余地,却也不得不正视毒岛冴子的存在。
回想这一路走来,毒岛冴子的成长轨迹就仿佛踏天梯般扶摇直上,最终抵达了如此境地,这是原石法则所赋予的名为“界限突破”的奇迹。
不过夏尔迪奥也敏锐注意到,这份奇迹的恩赐正在慢慢从毒岛冴子身上消失,这或许是因为毒岛冴子的实力已经无限逼近了自身“界限突破”的极致水平。
接下来每一次的微小进步,都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仿佛呼吸一般水到渠成,毒岛冴子将要面对的是对天赋、悟性以及毅力的多重考验。
这绝不容易,但却是每一个追求巅峰的武者无可回避的难关,能否跨越,就只能看毒岛冴子自己的努力了,夏尔迪奥所能帮她的,最多也就是像这样给她当陪练。
这场对练大约持续了二十分钟,当毒岛冴子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夏尔迪奥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状态下滑的时候,他伸手叫了停,示意中场休息。
夏尔迪奥递给毒岛冴子一杯水,笑着称赞道:“打得很精彩,冴子……现在的你,撇去战斗经验不谈,在技术和意志上,已经完全称得上一名合格的战士了。”
毒岛冴子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再用汗巾拭去额上的汗渍,摇头道:“能得到夏尔君的认可我很开心,但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刚才的对练,夏尔君只是在配合着我的节奏给我喂招吧?如果这是真正的战斗,我大概早就一败涂地了……”
夏尔迪奥在毒岛冴子身边找了块草坪坐下,笑道:“虽然冴子你成长的势头很猛,但我也不是满足现状止步不前的人,堵上一名战士的骄傲,也绝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超越我的,冴子你要走的路可还长着呢。”
毒岛冴子眼中燃起了斗志,话语低缓而坚定:“迟早有一天,我会真正做到与夏尔君并肩而行,和你在同一片天空下看一样的风景。”
夏尔迪奥露出温和的笑意,鼓励道:“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休息期间,夏尔迪奥和毒岛冴子天南地北地闲聊着,说说各自的世界,说说见闻,说说往昔经历,最后兴致使然之下,夏尔迪奥说起了今日在山中时和灶门炭治郎的谈话。
他和灶门炭治郎不一样,心中并未将毒岛冴子隐藏的另一面当成什么严重的事情,因此陈述的语气很是自然。
倒是毒岛冴子听到这些话后神色变了变,像是一直以来某件担忧和害怕的事情被揭开,又像是心中有一块悬浮不定的大石终于被放下了似的,表情很是复杂难言。
“是这样啊,炭治郎君都跟你说了啊……藤袭山试炼的经过。”
夏尔迪奥没有注意到毒岛冴子隐藏起来的复杂心思,只是笑道:“炭治郎少年似乎也在后悔不该因此疏远你,等他来道歉时,你就宽宏大量原谅他吧。”
“我本来就没有生气……”
毒岛冴子摇着头,那之后灶门炭治郎的疏远确实一度让她有点不舒服,但她也知道这不能怪对方,有问题的本就是自己这边,又哪来的立场和理由对他人生气?
而且比起灶门炭治郎的态度,毒岛冴子心里其实更在意夏尔迪奥对此的想法。
“知道了这些事后,夏尔君你对我是怎么想的呢?”毒岛冴子小心窥视着夏尔迪奥的表情,试探性地低声问道,“会因此蔑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