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凌亦朔找我合作的。”她低头津津有味的吃着片刻也不愿抬头。
低沉询问,若无其事,“为什么?这并不划算。”
当然了,链接拿到的酬劳和她出版小说的版税价格是有差距的,但凌亦朔给她的条件和待遇相当优越,没有多大差别。
“条件开的很优,又能一起共事,不是很好嘛?”她抬头望着那墨色的眼眸。
他优雅从容的啄饮了口红酒,“这样呀……”宛如低声喃语,放下的高脚杯闪着耀眼的光,猩红的液体在杯内晃荡,够鲜艳吗?象血染红的花,晃动不安的谷望,冲破这玻璃易碎的阻隔,潜入血液,践踏身体。
是他鼓励她去试试,靠近去看看的,不是吗?她怎么感觉到他冷冽的隐忍。
干净的阳光,城市被渲染的灵动澄净,房间里洒满细碎阳光,奔腾汇聚成平静的光之湖泊,雅妍如同洁白安静的天鹅浮游之上。天鹅优雅的打扮整理,偶抬羽颈,阳光散落为她披上繁华霓裳。
固定交稿日。GNI办公楼
天蓝色的连衣裙,披散在肩上的墨色波浪,微风轻牵她的裙角,不愿打扰天鹅却愿默默与之为伴。
与别具匠心的红砖设计的办公楼一样,精致动人。
浓郁的小资情调和文化氛围,低调中华丽的高调,别有一番风味。雅妍实在是太喜欢这样的设计了,每次来都会心情愉悦。
“等等,等等。”眼看电梯就要关上了,雅妍一边小跑而去一边挥手示意。
电梯里的凌亦朔冷眼看着跑来的雅妍,刻意侧过头去,一脸冷峻,脸部线条紧绷如刀,白皙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按下关门的按钮。
眼看电梯一点点关上,跑动摇曳的裙摆停了下来,调整深浅不一的急促呼吸,柳眉不由紧挨靠近,“这个凌亦朔真是不厚道,举手之劳也不帮一下,难道他没有看见自己?”翩然走到电梯前,心里不免琢磨起来:“没看到?可能真的没有看到吧!”
“叮”寻思间电梯已经悄然到了底楼。天蓝色的裙摆晃进了电梯,按下楼层数,关门,上升。
走出电梯的天鹅已经换上了一副精神奕奕,优雅自信的笑容。
微微震动羽翅,正准备敲门走进总裁办公室,却被凌亦朔精明能干的秘书给拦下了。
“杨小姐,您暂时不能进去。”秘书很有礼貌的说着,但表情严肃认真。
“可是我是不是事先预约过了嘛?”撇撇嘴,瞳仁里写着不解。
“杨小姐,不好意思,总裁目前有事在身,让您先等一等。”秘书不急不慢的解释,眼神犀利。
“这……好吧。”无奈点头答应,谁叫人家是大老板,大忙人呢!
“那么,这边请。”秘书将手一摊,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雅妍走到旁边的接待区等候。
喝下最后一口咖啡,这已经是第三杯了,这一等就等了二个小时,雅妍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可是她心底的火焰已经开始一个劲儿的往上窜,耐心即将消耗殆尽。
摇曳的火焰,靠近她,犹如火海般潮起潮落,一不克制,便汹涌而来,必须遏制它们,不为任何事情牵动,归于澄净,潮水便会退去,心中自有一片晴空。
天鹅和火焰安静的斗争。秘书悠悠的走了进来:“杨小姐,总裁请您进去。”
战争之后,从容整理自己的仪容,微风依旧牵着她的裙摆为她开路。
“叩叩叩”礼貌性的敲了敲门,纤细的手抚上把手,停顿,请转,纤细的身影走入安静的办公室。
“东西放下你先回去吧。”埋头文件之中,没有片刻抬眸,冷漠的语调象呼啸而过的车子,在轰隆声里,碾碎了身体。
“啊?”一怔,觉得莫名其妙,今天的他是怎么了?这么冷淡。没有了阳光般的笑容,没有了可掬的儒雅,冷冽的愁云覆盖,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在这白白等二个小时换来一句话,直接交给秘书好了。怎么样?耍她玩嘛?她好欺负吗?片刻是觉得委屈的,即使这般她也是骄傲的天鹅。
冷哼一声,扬着眉,双手交叠:“我还不知道凌大总裁有冷热不调的毛病,恕小的不奉陪了。”轻轻扯开娇嫩欲滴的红唇,露出一抹浅浅的自信笑容,稿件以优美的弧度落在桌上,最后只要潇洒转身离开便完美落幕。别人不把她当回事儿,她可宝贝她自己呢!
“杨雅妍你,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低气压里传来他清澈的声音,仿佛处在愁云的夹缝深处,顿住脚步,聆听。
“我要把你怎么办才好呢?”抬眸直直的看着她如玛瑙的黝黑眼睛,细微声响,陌生眼神的碰撞,沦陷于一个巨大的疑问中,沉默。
挺拔的鼻,没有笑容的斯文面庞变得棱角分明,象在思索,空气凝结、蔓延,无可抵御。凛冽的寒风不知何时刮起,惹得人颤抖连连。沉没于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光亮。
“你先回去吧,我们下次再说。”他低下头继续工作,仿佛间一切都不曾发生。
清澈干净的声音让她从迷乱的思绪中清醒。
“那个……”她想说什么,却被这样的气氛压的说不来。于是离开无一成为沉重下的救赎。
看着雅妍离开的背影,凌亦朔的眉微微蹙起,眉头深结,眸色暗淡,他一个人沉浸在黑暗中,寻找千思万绪。
路上她一直回想着凌亦朔的话,“难道他是因为那晚电话的事情吗?”
这情况看事情好像误会大了,这个该死的姜承凡。难道这终究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烟火吗?
雅妍不知道凌亦朔所谓的下次再说是哪次?是什么时候?她只知道他没有再跟她联系,即使因为工作碰面,他也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仿佛看到他脸上写着大大的生人勿近。冷漠的态度,冷淡的语气,冷冽的表情,一切一切都把她冻的不轻。对于这莫名的冷战,她实在是憋屈的慌,解释吗?怎么解释?如何解释?为什么解释?脑袋里充斥着问号,咆哮着叫嚣着,令她头疼不已。